陽光照入窗櫺,公孫止上到二樓時,過道的盡頭,光芒投出微隙的房門,四人坐在一起,話語持續。
“結婚了…..就跟以前不一樣,要對人家女孩好點。”
“哥…..爲什麼我不能當伴娘啊。”
“小亦啊,我跟你媽,也沒啥東西給兒媳婦,有個玉鐲,還是你奶奶當年留給你媽的,到時候,別嫌寒磣。”
“哎,爸…..這好像是上回我給媽買的那支。”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多嘴。”
……
夏亦坐在牀邊,笑着將夏建斌遞來的玉鐲收起,老兩口確實也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他自然不會說,沒成想被妹妹給攪合了。
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他將玉鐲收起放好,公孫止已經在站在門口,手指在門上敲了兩下,那邊的夏父夏母知道那是兒子的朋友,手下有很多人,今天過來幫忙就由許多,門口寫字的老學究,那字法看得夏建斌眼睛都直了,正好現在下去還能再觀摩觀摩。
“公孫啊,你們聊,我們就先下去了。”
王素華過來,輕笑說了一句,拉過夏琳,和丈夫一起將房門帶上。
房間內,只剩下夏亦和公孫止兩人。
前者將玉鐲放進櫃子抽屜,順手拿過一盒煙,遞過去,“你結過婚,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繁瑣…..”
公孫止接過,也不點上,打量新房內的佈置:“還是你這種比較好,簡單。”
話語頓了頓,他說起另外的事。
“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回溯的時間之前,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通勤局的人三緘其口,不願對其他人說。”
啪!
火苗點燃香菸,夏亦推開陽臺的推拉窗,吐了一口青煙,指着天空的太陽。
“看不見陽光,到處都是熾白的光芒,隨着溫度不斷提升,地球上的植物、生物都沒有了活路。”
“那我們做過什麼挽救?”
“我們?我們盡力了……”
燃盡的菸灰斷裂,被風吹走,夏亦回過頭來,看去公孫止:“當時我和白寧一起對付那就傢伙…..格拉什,異界神靈,她吸收了地球的能量,身體是光的形態……我和白寧兩人怎麼樣殺不死她,你能想象當時那種無力感嗎?”
夏亦深吸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句。
“那種無力感…….有一個人感受就夠了。看看現在多好,大家都活的很舒心,再不用經歷那些不好的事了。”
“每個人都能開開心心的活出屬於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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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過後,疲憊一天的李花容回到租住的公寓,拿着一疊寄來的應聘信件,一封封的拆開,並沒有她想要的工作。
失望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漆黑的屏幕,也沒有任何來電的消息。
指尖劃過屏幕,翻到熟悉的號碼,打了出去,然而那邊傳來的是一陣盲音,聊天的空間裡,卻是胖子新上傳的圖片,那是他與胡安莉蹬着三輪車在小區掛着紅色的小燈籠,背後三層的別墅洋房,貼上了囍字。
一滴水漬滑落下巴,模糊了上面的囍字。
“原本和他照相的應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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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能活的很好,我舉得我做的一切,就值得了。”
夏亦看着下方幫忙佈置婚禮的衆人,犬女含着一截香腸,帶着布丁,以及布丁頭上的九爺,飛快的奔跑,電蟒氣急敗壞的追在後面;江建城又偷偷溜開,再次被妻子抓住的慘樣,摟着一堆紅燈籠,可憐兮兮的爬去樹梢。
遠遠的,周錦新買了一身大紅旗袍,勾勒出修長的線條,在衆人間走了一圈,大有爭豔的架勢,馬邦看了眼沒有去廁所,默默的將剛進花園的三兄弟拉着,跑去了隱蔽的角落,嚇得躲起來一男一女跑了出來,趙德柱擦着一臉的脣印,胡安莉叉着腰,站在那裡破口大罵,臉紅紅的,想來剛纔的好事被人撞破了。
“世間的事,做出了決定,就沒什麼好後悔的,我贊同你的做法。”
公孫止拍了拍夏亦的肩膀,視線也看去花園,這種熱鬧的氣氛也讓他感到舒服,忽然想起什麼,偏頭:“對了,除了東方旭,宦門的人,好像一個都沒來,你知道怎麼了嗎?”
“不知道,那天處理完穿越過來的人,就再沒見過白寧。”
夏亦收回視線,聳聳肩膀:“喜帖我已經送了幾張過去,宦門有頭有臉的人,應該都收到了,沒來……可能有其他原因。”
……
長江南岸,叫崇賓的城市,某棟建築高層內,整層大廳昏暗,微弱的燈光在層柱上閃爍,首位上有人坐在大椅浸在陰影之中。
前方的電梯門‘叮’的輕響,然後打開,一個捧着盒子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昏暗的樓層內,靠窗戶的有着肥頭大耳的身影坐在那裡胡吃海塞,餐盤空碗疊了幾層,聽到腳步聲,偏頭看過去一眼,然後站了起來。
隨着環抱木盒的人過去,兩側陰影內越來越多的人走了出來,情侶的耶律紅玉、陳晨,貌美的宮無垢、體態發福的海大富,再到首位十幾步,一黑一白的曹少卿、雨化田左右屹立。
那過來的中年男人,看到二人,臉上都笑出皺紋,再看去那首位陰影中的身形輪廓。
連忙將木盒放在了地上。
然後…..雙膝跪了下來,匍匐在地:“奴婢…..曹正淳見過千歲。”
雙手伸去盒蓋,緩緩打開,紅色的光芒順着縫隙照射而出,一枚八角形狀的晶瑩物體安靜躺在裡面。
“這是Z6重新提純的紅石。”
首位上,陰柔冷漠的臉向前傾了傾,探出陰影,看着那盒子裡的紅石,沉默了許久,讚許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