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隨徹的房間裡又打了一會兒遊戲,三個人便睡下了。隨徹房間有兩張單人牀,江夏王自告奮勇的睡在了地上。隨徹很是過意不去,可是又拗不過江夏王,只得到一邊的牀上睡下。
另一邊的烏羽玉,一早也出動執行計劃,來到了小薰家登門拜訪。小薰熱情的接待的烏羽玉,兩人還聊了很多話題。最後烏羽玉終於把話題拉上了正軌。
“沒想到安潔拉這麼年輕就……我也覺得很難過。”烏羽玉回憶着。
小薰眼中滿是傷心,“小安她,真的很可憐。一直喜歡着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就連最後的信人家都不肯要。”
“小薰,你知道信裡寫了什麼嗎?”烏羽玉問着,希望從心裡得到一些線索。
“我之後看了安潔拉的信。”小薰擦了擦眼淚,“裡面是一張卡片。上面寫着恭賀隨夏同學順利升學,天氣熱注意避暑……”說着又忍不住哽咽。
“是這樣啊……”烏羽玉有些失落,看來只是一張普通的卡片。
“我這幾天時常夢到小安,她說她現在過的很好,叫我不要擔心……我,我一定是太想念小安了……”小薰泣不成聲。
烏羽玉趕忙安慰道,“別難過了。就算在天國安潔拉也會過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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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驚叫再次吵醒了江夏王,江夏王無奈的睜開眼沒有出聲。隨徹打開了檯燈。聲音柔和的問着,“隨夏?做噩夢了麼?”
隨夏擦了擦冷汗,“沒,沒什麼……”
隨徹倒了杯溫水遞給隨夏,做到他身邊,“你最近狀態一直不太好啊,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
江夏王靜靜的躺着,半眯着眼睛,聽着他們的對話。
幾秒鐘的沉默,“安潔拉……”隨夏突然開口,“我總是感覺安潔拉就在我附近……”
隨徹溫和的笑笑,輕輕撫着隨夏的後背,“是不是之前一些事還不能釋懷?安潔拉已經不在了,少了她你的生活也有些不適應了麼?”
“不,不是的。”隨夏有些緊張的說着,“她之前總是在我的窗外偷偷看着我,那種視線,我現在還能感覺到……”
隨夏緊了緊被子,繼續說着,“我剛纔又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到安潔拉進來了,她皮膚蒼白,還帶着一個屍斑,眼睛黑洞洞的閃着暗紅色的光……她……她伏在小徹的牀邊對我說:他和你這麼好,我好嫉妒啊~不如我把他也帶走……”
隨夏說着狠狠抓着自己的頭髮,“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我……”
“別那麼緊張,我這不是好好的麼?”隨徹溫和的笑着,“別想那麼多了,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喝了就安心睡覺好麼?”
隨夏點點頭。隨徹轉身出了房間。
“所以你不敢開窗戶麼?”江夏王淡淡的說着。
隨夏看着江夏王,不回答。
“哎~虧你還是大城裡來的,和村裡的人一樣迷信了麼?”江夏王說着。
“我纔沒有!”
江夏王笑笑,“你瞎想也沒用。你要真的這麼不放心,大不了去挖安潔拉的墳。”
“少開玩笑了!”隨夏有些激動的叫了一聲,轉過身不再看江夏王。
兩人都不說話了,房間內一時間變得異常安靜。江夏王躺在地板上,聽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感覺異常的寒冷,不覺緊了緊被子。
不一會兒,隨徹端着個托盤從屋外進來,上面放着三個顏色各異的杯子,裡面都裝着大半杯熱騰騰的牛奶。隨徹溫柔的遞了一杯給隨夏,然後轉過身,叫江夏王一起喝。
江夏王發出輕微的鼾聲,看來已經睡着了。喝完牛奶的隨徹和隨夏輕聲聊了一會兒就關上燈繼續睡覺了。
天剛矇矇亮,江夏王迷迷糊糊聽到的清脆的鳥兒鳴叫聲。他慢慢睜開眼,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窗外一片晴朗。江夏王拉開窗簾,看着還未完全升起的太陽出神。回頭疊被子,不經意發現被子底下的一角帶着污漬,江夏王仔細看了看,那個印記很小,而且不完整。江夏王拍了拍,塵土被撣掉,印記不見了。
不一會兒,隨徹也起來,招呼江夏王一起下樓去吃早飯。轉頭看看隨夏,“隨夏昨天沒睡好,再讓他睡一會兒吧。”
江夏王看看還在睡覺的隨夏,覺得可以理解,“恩好。”
不多時,隨夏也行了過來,昨晚的噩夢讓他掛上了淡淡的黑眼圈。等到隨夏吃完早飯。江夏王看看時間,“都這個點兒了,我也該回家看看了。”
“恩好吧。我們一會兒要去古崎老師那裡補課,正好和你順路,我們一起走吧~”隨徹說着,對江夏王笑笑。
江夏王趕忙應到,“好。”
兩人收拾好了揹包,和江夏王一同出門去了。走在村子裡的小路上,還有些泥濘。凹陷處的積水還有很多。不過氣溫上升了不少。江夏王緊緊衣服,心想照着溫度,再冷點兒就該披外套了。
距離隨徹家不過10分鐘的路程,就到了古崎老師的家門口。那是一間普通的村屋,帶着一個並不寬敞的前院。院子的鐵門敞開着。江夏王莫名感覺這敞開的鐵門似乎並不尋常,於是,三人一起進了院子,院子裡原本養着兔子的草棚子空空蕩蕩。
隨夏微微皺眉,“老師很喜歡那兩隻小白兔,居然不見了……”
很明顯,兩人也感覺到了異常。隨徹左右看看,並沒有發現什麼,輕聲道,“先進去看看。”
江夏王先一步走在前面,推了下屋子的大門,沒有上鎖,吱呀一聲開了。江夏王看看裡面的場景,愣住了。
“古崎老師!!”隨夏衝到前面,卻和江夏王一樣愣在原地。
還在屋外的隨徹被前面們兩個人擋着看不清情況,於是扒拉了一下江夏王,擠進了屋裡。
這是一間普通的屋子,裡面裝飾也極爲簡樸,暗黃色的轉頭砌成的牆沒有一點雕琢。整個外屋沒有窗戶,只在高處有一個小小的排氣孔。屋裡雖然點着暗淡的油燈,光線也並不是很好。不遠處的竈臺上,支着一口大鐵鍋,裡面的水熱氣沸騰。竈臺旁堆放着一些稻草和柴禾。地上斑斑血跡,還有許多不明物。一個看起來10來歲的小男孩兒正坐在一旁,手裡握着一把帶血的菜刀,另一隻手抓着一隻血淋淋的兔子。
感到有人進來,小男孩兒擡起頭,一臉驚訝的表情。隨夏很是嚴肅,“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小男孩兒掃視下三個人,眨眨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殺兔子啊。”
江夏王一看這小孩兒手腕上墨綠色的手環,想起了之前在安潔拉的葬禮上,曾經見過這個孩子,當時他站在前排,應該是安潔拉的隊友。
隨徹的語氣依舊很爲何,“你是誰家的小孩兒,好像沒有見過你啊?”
小男孩兒聽了隨徹的話,有些不滿,“小孩兒?你說誰是小孩兒!在我們的國家我的年紀都已經爲人父了,倒是你們這些老年人幹嘛突然出現在別人家裡!”
江夏王聽了不禁憋笑,“你才幾歲,就想爲人父?噗……”
“哼,你就笑吧。”小男孩兒看了看江夏王的手環,扭扭手腕,繼續剁着手裡的兔子,“看你的年紀似乎也沒幾年活頭兒了,我不和你們這些老年人置氣。”
“……”江夏王抽抽嘴角,看着一個天真爛漫年紀的小孩兒幹着這血腥暴力的事情。
“古崎老師呢?”隨徹一說,隨夏趕忙奔到裡屋。只見裡屋一個穿着居家服的年輕男人躺在牀上。
“老師!你怎麼了?”隨夏一下子衝過去。江夏王也跟了進來,發現裡屋的光線還是不錯的,只是拉着窗簾,有點昏暗。
聽到聲音的古崎老師緩緩睜開眼,“啊,是你們。”說着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
隨徹趕忙上前,“老師生病了嗎?還是不要起來了。”
“啊,應該是得了風寒,昨天夜裡開始就覺得很冷,吃過藥之後就很想睡覺……”古崎老師回答着,“真是抱歉了,今天不能給你們補習了……”
江夏王看着這古崎老師手腕上也是墨綠色的手環,確定他就是安潔拉葬禮上和外面那個小男孩兒在一起的那個青年。他們應該都是安潔拉的隊友。
隨夏愣了一下,“老師,你最好還是去龍崎那裡看看。”
古崎老師搖搖頭,“沒事的,睡一覺就好。”
“那我們走吧,讓老師好好休息。”隨徹說着,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絲憂傷,恐怕他們都已經把古崎老師的病和之前村子裡莫名其妙死去的那些人連繫到了一起。
隨徹扶着古崎老師躺下,三人走出了裡屋。外屋的小男孩兒已經處理好了那兩隻兔子,正在大鐵鍋前面用勺子攪動着,看樣子是兔子已經入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