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沈劍也抑制住了衝動,決定聽從大奎的意見,二人啥都沒說轉身就走。
他畢竟纔剛剛進入隊伍,很多事情不清楚,最好還是別輕易強出頭。而且如今面對李勇一次次無端找茬,背後可能還有諸多因素,需要從長計議才行。
回到宿舍之後,沈劍正要道別,卻被大奎忽然叫住。
“沈劍,以後還是別和李勇起衝突吧,他和你都比較容易激動,這對大家都好。”
說完這句,大奎也直接扭頭進門,而沈劍還再多聊兩句,表示自己這是爲了維護他而已。但最終這話還是沒有張嘴,大奎心裡可能啥都明白,只不過想法不同。
之所以這麼勸告,也還是不希望沈劍引火燒身,一個剛來的新人,以後的路還長。
雖說大奎這種宅心仁厚是難得的品質,但沈劍實在是忍不了他一直被人欺負,既然他不想找事,那就由自己來轉嫁火力,反正沈劍早就看李勇不順眼了。
到了次日一早,沈劍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之前約翰給李勇吩咐過,不要太刁難新人,但這次他乾脆主動出擊,這件事遲早會面對,不如早點解決。
兩節訓練打完,沈劍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跑去李勇面前,並且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直接找他搭腔。
“李勇,你好像對我很不滿的樣子?”他走上前先是微微點頭笑道:“可能是試訓當天我給你留下的比較差的印象,這一點我確實有不當之處,希望你別小家子氣。”
這一通看似道歉的話,卻夾槍帶棒,沈劍玩的先禮後兵,好像並不起作用。
“喂,你有毛病吧?”
果然,李勇根本沒打算好好和他交流,當面就開始嘲諷:“我的確看你不順眼,你如果想夾着尾巴來道歉,我也不可能接受,你還是滾一邊呆着去,少來煩我。”
“你的厭惡沒有意義,咱們歸根結底還是隊友,到了場上還是得配合,但你要是非要視我爲眼中釘,我也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喲呵?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這是隻看實力的地方,你以爲約翰像王金磊那麼和善?用不了多久你自己也就滾蛋了。而且咱倆都是前鋒位置,哪怕是訓練賽也不會一起配合,你給我做陪練的可能性還大一些。”
說到這兒,李勇忽然話鋒一轉:“哦不對,你這水平還不配給我當陪練。”
聽了這話,沈劍不但沒生氣,反而是笑出聲來。
“那好啊,這裡確實是只看實力的地方,如果你有膽子,不妨咱倆練練?”
此語一出,李勇的臉色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即又變成嫌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嘲諷,沈劍卻又率先開口:“對了,幹玩也沒意思,咱倆不如來個賭注啥的。”
“賭注?你也有資格談賭注?我閒着也是閒着,虐你兩局也不是不行。如果打輸了,敢不敢直接主動棄權申請退隊,別在國家隊丟人現眼。”
“這個當然不行,萬一我贏了,把你這個國家隊主力攆走,豈不成了千古罪人?”沈劍賤笑兩聲,接着說道:“別太極端,就是個小賭注。”
“你小子...”
李勇此時氣的咬牙切齒,指着沈劍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
“如果我贏了,也不奢望你好好和咱相處,只要別對其他人再步步緊逼就行。”沈劍聳了聳肩,順勢指向一旁:“包括大奎兄弟,你好像一直對他做得有點過分。”
“喲呵?你說那個木魚疙瘩?怪不得最近看你倆廝混在一起,怎麼,難不成他求你給我說說情?”李勇此時腦子裡誘惑更甚,皺着眉冷笑道:“不會吧,木魚腦袋也會和人打交道?”
“沒有,我只是順道一提,他才懶得搭理你。”沈劍嘴上依舊不饒。
“到還管的挺寬,人家幾年來一直樂意這樣,自己都沒說啥,恐怕都沒打算和你認識,犯得着你來單挑我?”李勇說到這兒,接着問道:“別唧唧歪歪談什麼賭注了,我讓你三步都能輕鬆虐你,還是清醒一點回歸現實,就說輸了怎麼辦吧。”
“輸了?輸了就輸了唄,向主力討教也不丟人。”沈劍此時死皮賴臉說得:“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區區幾把較量也不能代表啥,以後該怎麼針對我隨你,大不了我就認栽。”
李勇琢磨了一下,忽然覺得不太對勁,自己贏了好像又沒啥好處,一切照舊而已...
“有病吧?這種賭約公平嗎?”他立刻反駁道。
“我都跑來挑戰你了,這件事哪裡還有公平可言?”沈劍癟了癟嘴,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啥問題:“反正就算我贏了,你也不見得會遵守約定。”
李勇忽然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他沒想到這小子耍起無賴居然這麼噁心。
“可別拒絕啊,如果不想和我打,我就到處說你認慫了不沒膽子。”
看着沈劍一臉得意,李勇豈有拒絕之理,他早就想在球場上好好收拾一下這小子,沒想到今天主動送上門來。
“行啊,花式找死,規矩怎麼定,你來說。”
李勇這時候也懶得再廢話,多說幾句只會讓他覺得更噁心。
“金球制勝,乾淨利落。”
沈劍說完之後,李勇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看來這傢伙今天膽量真是不小。
金球也就是一球,當場就能定勝負,在單挑的時候更是刺激,要死爭球的時候除了一絲差錯,基本上就沒有婉轉的機會了。
“比爭球啊?這就沒意思了,我看你是怕被我多虐幾球,所以想死的痛快點吧。”
他覺得這種方式純粹只是快速求死,確實有點無聊,但這時候沈劍卻練練搖頭,隨即解釋道:“彆着急啊,咱先打完這一球,反正休息時間還早,後面說不定還想多來幾顆。”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換着花樣被我虐?”
“隨你怎麼說都行,我只是想先單獨打一球,熱熱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