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花還被她拿在手中,看着那蔫了的花朵,她把捧花放在了長凳的另一頭,幸福離她太遠,所以這花也應該離她遠一些。
彎下腰,她提起裙襬,露出貼着衛生巾的小腿,傷口裂開時涌出的血被衛生巾全部吸了進去,現在已經呈了飽和狀態。
一雙穿着皮鞋的大腳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鞋面鋥亮纖塵不染,順着那人筆直的雙腿華爾爾擡頭往上看去,在看到墨天齊寒着的俊臉時,她放下裙子,勾起脣角笑道:“我說過不會弄砸婚禮,更不會丟你們墨家的臉,我做到了。”。
“做到的代價就是這樣嗎?。”他的目光落在她被裙子蓋着的小腿上,似乎透過衣服還能看到她的傷口一般。
“無論是什麼代價都和墨先生沒有關係吧。”華爾爾鼻子一酸,把目光轉向了別的地方。他不是去追慕青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這裡?
墨先生?聽着華爾爾對他生疏的稱呼,墨天齊挑了挑俊眉,薄脣緊緊的抿了起來:“你的傷是因爲 寶寶,所以我會負責善後。”。
“什麼意思?。”看着走近的墨天齊,華爾爾的身子往後傾了傾。
墨天齊忽然彎下腰,打橫 把華爾爾給抱了起來:“我會照顧你到傷好,算是感謝你爲寶寶做的。”。
“放我下來!。”華爾爾的臉色冷了下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感謝,如果感謝,寶寶會感謝我的。”。
她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被他冷冷的喝止了:“別動。”。
僅僅是兩個字,華爾爾就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不容拒絕,她含着淚水的眼睛對上了他那深不見底的墨黑雙眸,幾乎在下一秒,她就渾身僵硬的任由他抱着她向外走去。
她從未在墨天齊的眼中看到過這麼懾人的冷意,那股冷意讓華爾爾渾身打了個寒戰,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全都冷了起來。
被他抱在懷裡,她的耳朵正好貼着他的胸膛,聽着那裡面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華爾爾咬緊了下脣。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公主抱,也曾希望自己喜歡的人這麼抱着自己,可是現在她真的不想讓墨天齊抱着她,既然他已經選擇了慕青,又爲什麼這麼對她?難道他不知道在她心死的時候這麼對她,會讓她死灰復燃嗎?
幾乎是很吃力的打開車門把華爾爾放在了副駕駛上,墨天齊的臉色有些蒼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滑下,滴落在潔白的襯衫領口。
“我有那麼重嗎?。”華爾爾鬱悶的想shi,她雖然個子高但是體重絕對不超過三位數,墨天齊才抱着她走了這麼幾步就累成這樣,究竟是她太中還是他外強中乾啊。
墨天齊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坐上駕駛座之後,他發動了車子。只不過開車的時候,他是用一隻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是捂着腹部。
害怕自己不見張敏着急,華爾爾給張敏發了個信息。
發完信息,她扭頭看向墨天齊,見他一手捂着肚子,以爲他是胃病又犯了,剛要張口關心一下,忽然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嚥了下去。
狹小的空間裡,血腥味越來越重,華爾爾提起裙襬,光潔的小腿上已經有鮮紅的血液從衛生巾縫隙裡流了出來,她拿紙擦了擦。
“喂,這不是回我家的路。”,看着周圍越來越陌生的環境,華爾爾驚訝的喊了出來。
“去我家。”。
“爲什麼去你家,我不去,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華爾爾大喊了起來。
……
迴應她的始終是車子呼呼跑在路上的聲音,墨天齊壓根就不搭理她,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
“這也不是去你家的路吧?。”華爾爾急躁的抓了抓頭髮,把戴在頭上的花環摘了下來,往後面的座位上一扔。
墨天齊家裡她去過很多次,閉上眼也能找得到。現在他們走的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去他家的。
“我自己的家。”墨天齊終於開口說話,聲音有些乾啞。
“我回自己的家不好嗎?。”華爾爾妥協,雙手合十的哀求,就差沒跪在地上了。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
“可是我自己會啊。”雖然不如墨天齊專業,至少她還是能包紮的吧?
“不敢恭維。”墨天齊冷冷的笑了一聲,任由華爾爾在那裡自己爲自己辯解,一直到一個高檔的小區裡停下車子,他都沒有再說話。
“什麼叫不敢恭維?你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包紮的很難看,也不是給你看的,那是在我腿上,我愛怎麼包怎麼包不關你的事,我也不讓你送,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停下車子,讓我下車,我自己打的回去。”。
“你聽到沒有,我說讓你停下車子。”。
“墨天齊!。”。
“……。”
停下車子,墨天齊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把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華爾爾抱了下來。
“喂,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家!。”上來了倔脾氣,華爾爾伸手拉住了車門就是不鬆手。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怕慕青誤會嗎?她華爾爾知趣的很,既然是墨天齊的選擇,她不去煩他遵守他的意思總可以吧?
爲什麼還要這麼折磨她?難道看着她痛苦,他開心嗎?
“別鬧!。”墨天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有一絲顫抖,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華爾爾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胃疼,別再動了。”,似乎是痛的厲害,墨天齊的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華爾爾不敢再動,而是固執的說着,既然胃疼幹嘛還要抱着她,她雖然腿受了傷,但還可以走。
見華爾爾堅持,而他又疼的厲害,墨天齊放下華爾爾,改爲拉着她的手腕,一直進了他的家裡,他才鬆開手,說了一句:“你休息一會兒。”之後,就進了衛生間,將近半個小時,他才從衛生間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