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暖之地,北方凱旋城。
凱旋城中,一座古宅院落。
這個院落,正是陳家領域。
陳家坐落在凱旋城內,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從曾經不入流的小家族,如今已經發展到簪纓世族。
但是近幾年來,陳家的日子並不算完善,家族許多資源不斷流失,商機也是日益衰竭。
直到如今,已經不得不通過聯姻,才能夠獲取商機,維持家族的正常運轉。
這次聯姻的犧牲者,便是陳家大小家,陳梨花。
清晨時分,朝露初凝。
陳家古宅的中央大殿裡,此時已經人山人海,形形色色的人羣,都是圍繞在這裡,並且議論聲紛紛響起。
古宅大殿的最頂端,坐着名滿頭雪發的老者,老者滿臉如刀疤的皺紋,看起來已經老態龍鍾,手中握着把龍頭柺杖,微微閉着眼養神。
“父親大人,梨花姐姐的事情...”
小陳麟站在堂內,滿臉焦急的樣子,開口呢喃了句。
“小麟兒,這件事,父皇也是爲難,你就別逼問了。”一個俊俏的青年,步步逼近的道說。
這個青年五官清秀,長相與陳梨花、小陳麟極度相似,並且穿着華麗長袍,手中握着鑲金的扇子,滿臉浮誇的笑容。
小陳麟瞥了眼浮誇青年,眸子中升起道戾氣:“陳陽陽,這裡沒你事,少在這說風涼話。”
“哎小丫頭,怎麼說話呢?”
青年聽聞此話,面色明顯不悅起來:“好歹我也是你親哥哥,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丟我陳家的臉面。”
“虧你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每日遊手好閒,總是吃喝嫖賭,把碩大家族的資金,都花在女人的身上,家族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父皇也不會逼姐姐與毛家聯姻。”小陳麟義憤填膺的怒吼。
“臭丫頭片子,你胡說什麼呢?”
浮誇青年聞言,臉色明顯大怒,一步踏上前後,擡起手竟然就要抽打小陳麟。
見到這幕,全場大驚,誰都沒有料到。
陳梨花就站在不遠處,見到陳陽陽要抽打小陳麟,趕忙惶急的衝上前,雙手側平舉來,想要將其攔住:“小麟兒當心,站在姐姐身後去。”
“真是該死得,梨花連你也煩我。”
見到陳梨花衝上前,陳陽陽略微驚愣,手速明顯下降幾分,但是卻已經停不下來。
衆人眼瞅着巴掌就要落下,都是不忍心的轉過頭。
這巴掌當中,貫穿着絲絲的星矢之力,倒算不上強烈,普通修煉者很輕鬆就能將其擋下,但是陳梨花卻不行,因爲預言靈體的她,根本毫無星矢之力。
啪嗒~!!
一聲清脆聲響起,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雙手猛然伸出,將陳陽陽攔下。
“什麼人?”陳陽陽楞下,朝手的主人望去。
這手的主人,一頭黑色長髮,眸子漆黑深邃,長得頗爲俊俏,正是穆文軒無疑,他蔑視的瞥了眼陳陽陽道:“身爲兄長,竟然忍得下心,對自己的妹妹出手...”
聽聞呵斥聲後,陳陽陽臉色不悅:“我管教自己的妹妹,乃是天經地義,關你個外人什麼事?”
穆文軒聽聞此話,臉色更加不悅,抓着陳陽陽的手腕,使勁的朝下掰動,頓時惹起陣鬼哭狼嚎。
“額啊啊!!好疼好疼,你快鬆開我。”
陳陽陽手腕劇痛,順着穆文軒的動作,不由的彎下身軀,並且痛苦的嚎叫起來:“大膽狂徒,我可是陳家大少爺,還不趕緊...額啊啊~~!疼疼疼...”
對於陳陽陽的狼嚎,穆文軒完全無動於衷。
早在進入陳家的時候,穆文軒就聽聞陳陽陽的臭名。
大公子陳陽陽,在這凱旋城內,可算是出了名的紈絝弟子,常日裡遊手好閒,好吃懶惰,只懂得酒肉池林,仗着陳家在凱旋城的勢力,經常欺男霸女,已經成爲了正常現象。
昔日輝煌的陳家,之所以會落敗到今日,與這個敗家公子有着至關重要的原因。
但是這些還不是至關重要得。
碩大個陳家,若只是這些,到還能夠承受得起。
這個陳陽陽最爲過分的兩個缺點,一個是賭一個是嫖,幾個年頭來,光是他輸的錢,已經足夠普通老百姓生活幾輩子的了,在女人身上花的錢,更是數不勝數。
就在前不久的時候,凱旋城最大的宜春樓,舉辦了此賭注招親。
一位貌美的讓人驚歎的女子,許諾凱旋城的所有人,只要能夠拿到豪賭的獎金,就願意以身相許。
陳陽陽就在那次,沉迷於宜春樓女子的美貌,揹着陳家家主,將陳家所有的流動資產,全部都拿出去參與賭注,結果賠的身無分文,導致陳家直接從內部崩潰。
現在所有旁系的人,對陳陽陽都充滿了憎恨。
穆文軒剛進入陳家,便聽小陳麟說過這些事,因此對這個陳陽陽充滿的鄙夷,但是礙於人家家務事,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可是今日陳陽陽竟然擋着他面,要對陳梨花與小陳麟動手,徹底讓他忍無可忍。
想到這些事情以後,穆文軒的手腕再度發力。
“額啊!!~疼死本少了,臭小子你快鬆手...”一股劇痛再度傳來陳陽陽吃痛的貓下腰,嘶聲力竭的咆哮道。
“臭小子,你做什麼?我陳家也是你撒野的地方?”之前在路上護送馬車的阿曼,這個時候見到穆文軒動手,一個箭步竄上前,出手想要將其攔下。
但是這次穆文軒,並沒有輕易中招,星辰挪移發動起來,一個詭異的閃身,輕鬆躲開了阿曼的攻擊。
“阿曼尊位的攻擊,竟然被躲開了?”
“真的被躲開了?這小鬼不是隻有王位麼?”
陳家的衆人見到這幕,都是表現的異常驚訝,雖說他們當中尊位不在少數,阿蠻在他們眼中算不得什麼,可是對於穆文軒就不同了。
一個王位強者,怎麼看你躲開尊境的攻擊?
“臭小子,有些本事...”阿蠻的攻擊讓躲開,也是有些焦躁,再度竄上前去,準備繼續發動攻擊。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銀色箭矢憑空出現。
穆文軒單手握着銀羽翎,將其架在陳陽陽的脖頸上,一臉決然的目光衝阿蠻道:“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我馬上送你家這個公子見閻王。”
“大公子...大公子...陳少爺...陽陽...”
周遭圍觀的人,都是表現出股擔心的神色,但是這些神色落在穆文軒眼中,卻是讓他清晰的看到股做作。
“看來這羣陳家人,對這個陳陽陽也是失望頭頂了,倒也難怪了,一個毀了家族的人,沒有被驅逐掉已經很幸運了,真不明白他怎麼還好意思在這耍大牌。”穆文軒心中暗自想道,旋即也是略微警惕起來。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樣,陳家人已經對陳陽陽放棄治療,想要拿陳陽陽當做人質,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真是無可奈何,大家有什麼可虛僞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旁系的陳家弟子,邁出步伐走了出來,滿臉從容的笑笑:“現如今陳家的地步,正如小陳麟所言,都是拜大公子陳陽陽所賜,這位兄臺,你是不是說,只要我們輕舉妄動,你就會出手殺了他呢?”
穆文軒聽聞,愣在原地後,硬是半響沒回過神。
“陳天豪,你要做什麼?難道你瘋了麼?”
“天豪回來,別做傻事,身爲旁系不得參與主脈的事情。”一名女子,乃是陳天豪的母親,踏上前擔憂的喊句。
見到自己的母親,陳天豪猛然大怒:“身爲旁系怎麼了?身爲旁系難道就應該爲了這個畜生去死?”
一句話語,全場訝然。
許多旁系的人,都是陷入沉思當中。
“該死得,陳天豪,你要做什麼?”被穆文軒抓着的陳陽陽,見到陳天豪的所作所爲,徹底惶恐了,趕忙破口大罵起來:“你給記住了,我和你沒完...”
“和我沒完?先想辦法脫身吧。”
聽聞怒吼,陳天豪毫不波瀾,冷聲呵斥了句後,目光銳利的望向穆文軒:“這位公子,我還沒問你話呢,你剛纔是不是說,只要我們敢輕舉妄動,你就殺了這個畜生?”
“你難道真要這麼做?我可是說到做到。”穆文軒也是猶豫,拿陳陽陽做人質,只是權宜之計,但讓他真殺了陳陽陽,還真是有些不敢。
畢竟現在身在陳家,自己要是殺了陳家公子,碩大個陳家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雖說陳家如今落敗,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你要是敢,我還要謝謝你,替我們陳家驅逐個敗家子呢。”陳天豪聞言,朗朗的笑聲,竟然真的邁出步伐,朝着穆文軒逼近。
見到這幕,衆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穆文軒見狀,也是拉着陳陽陽退後幾步,手中的銀羽翎狠狠壓在他的脖頸上:“你可別逼我...”
“我逼你如何?”一個箭步,陳天豪動了。
“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他?”穆文軒大驚,也是咬了下牙,單手舉起銀羽翎,狠狠朝着陳陽陽刺下。
全場譁然,都是忍不住的閉起眼。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浩繁之力,從大殿的上方涌動,轉眼間覆蓋在整個陳家。
衆人讓力量覆蓋,身軀都爲威壓定住。
一直坐在殿上的老者,緩緩的睜開眼睛:“都鬧夠了沒有?難道真視老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