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火海如同城牆一般,沿着四周的林間燃燒而起,像是萬物的獵殺者,不停的吞噬着生機勃勃的植被。
林間瞬時鳥雀驚飛。
剛剛因爲大意,外加情緒激動,沒有做出絲毫防範的蘇曉彤,胸口處直接捱了一掌,頓時受到了嚴重的內傷,四周的人慌亂的跑來將其扶住。
她牽強的撐着一根樹杈,嘴角留着血跡,目不轉睛的望着火海中的身影,十分質疑道:“什麼人?”
火海之中,妙曼出一道淡薄的身影,隨手只見一名披着嫣紅se的長髮的女子緩緩走出,長髮伴隨着秋風在空中盪漾,容貌足以傾倒衆生,身着一身豔粉se的紗裙,看似十分柔弱。
“你...你是什麼人?”
“人多勢衆,欺負一名喪失鬥志的少年,如此不堪行爲,你們不配知道我的名號。”
一句簡單而又優柔的話語,頓時激盪起衆多的怒火,馬上有人跳腳出來喊道:“真是口出狂言,竟然在我們小主面前...”
蘇曉彤這時候突然攔住開口之人,jing惕的望着面前的女子:“這位姑娘,你不問事情原委,擅自下定結論,不知道這樣的作風,是否同樣不堪呢?”
“我不想知道原因。”
“你...你這是蠻不講理。”一句話直接噎住了蘇曉彤,心中憤恨的開口罵道:“他..他先出手傷了我的兩名手下,隨後又將我管家的矢源粉碎,這等仇恨,難道我不應該殺他麼?”
整個人呆愣了下,女子轉過身驚愕的望着穆文軒,隨後離奇的抿嘴而笑,蘭花指指向蘇曉彤說:“你是說...你是說他破碎了你管家的矢源?一個剛入一指的矢徒,呵呵,難道你不覺得聽起來像是一個笑話麼?”
秋風掃落葉,灑灑之聲響起。
“我...”話到了嘴邊,蘇曉彤突然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她也知道這話說出來有些離奇,畢竟憑藉一個一指矢徒,根本不可能粉碎敵人的矢源,即便是沒有任何星矢之力的人,都同樣做不到,更不要說大個子還是一個一指三星矢徒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紅髮女子冷哼一聲,隨後略微嗔怒的道:“這個人誰也別想傷害到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如果你們不信這個邪,完全可以嘗試。”
總有一些不開眼的人,頓時跳出一名大汗,挽了挽袖子朝着女子逼近。
赤紅se的火焰頓時應天而起,紅髮女子高高擡手,隨後只見滔天的火焰從指縫間串動而出,硬是將大汗逼退。
此時的女子心中也有些忐忑,穆文軒處於昏迷狀態,想要將他安全的帶離這裡,明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實力不容小視的蘇曉彤。
正當這個時候,穆文軒全身突然間打了個哆嗦,眸子猛然的緊縮一下,漸漸的回過神來。
沒有人知道剛剛他剛剛做了些什麼,發生了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無比,他彷彿做了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夢,這個夢和每夜圍繞自己的夢魘極度相似,卻略微稍有不同,模模糊糊只記得自己最後手握一把火紅se的長弓,搭着銀羽翎,貫穿了一處遍地骨骸的幽冥之處。
“炫光星空鏡中透,青海珊瑚明輪夢,喉弓貫she銀羽翎,一杆寒翼定命戟。”
四處熟悉的話不停的圍繞在穆文軒的腦海之中,迷迷糊糊的望了眼四周,這纔想起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急切的站起身,剛忙的倒退了數步,手中緊了緊銀羽翎,隨後卻呆愣在了原地。
“穆公子,你醒了?”紅髮女子轉過身,面se變得十分柔情,細聲細語的問道。
眨了眨眼睛,穆文軒騰地而起,慌張的趕忙躲到古桑樹的後面,心中充滿了震驚之意,暗自罵道:“該死的啊,我怎麼能夠在這個地方碰到這個煞神?完了完了完了,這裡荒郊野嶺呃啊,她不會把我閹掉了送到皇宮裡面?或者殺掉以後將屍首扔去喂狼?天啊...”
心中正歪歪的時候,女子再度喊道:“穆公子...你怎麼樣?傷勢要不要緊?”
“南...南湘姑娘啊,咱們往ri無怨,近ri無仇的啊,你這又是何必苦苦相逼呢?這麼大老遠都追過來,上次的事情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我錯了,你就別苦苦相逼了,放我一條生路。”
衆人瞪大了眼睛,不解的搖頭對視,好奇的望着穆文軒,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還以爲穆文軒偷看了這紅髮女子洗澡呢。
“噗嗤。”南湘抿嘴而笑,笑的十分淑女,氣質不凡的開口道:“穆公子,您這話真是說笑了,湘兒正巧路過,看到你在此受到危機,特意出手相助,至於上次小妹之事,明明是我們不對,要說道歉的是我纔對。”話正說着,南湘便要施禮。
慌亂之餘穆文軒趕忙擺手:“別別別,這不讓我折壽麼?出手助我?”詫異的望了下四周,穆文軒纔想起來蘇曉彤等人,回憶了下後質疑的望着南湘:“你...你真的是來幫助我?不是想要把我橫屍荒野?不是要抓我去做太監啊?”
外慧秀中的南湘眨眨眼,莞爾一笑道:“這是自然,我與公子本無仇恨,又有過幾次謀面之緣,現如今穆公子有所危機,湘兒自當盡微薄之力。”
或許是因爲兩人的初見實在太過記憶猶新,讓穆文軒始終難以收回對南湘的恐懼之se,即便她這麼說,心中還是有道坎難以跨過,心中暗罵一聲:“都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看來初見也不都是什麼好事啊。”
“小傢伙,相信她一次,剛剛的確是她救了你,而且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殺機,你忘了麼,當初對你施暴的也不是她,而是叫南陽的丫頭片子,她當時可還幫你好聲相勸呢。”
聞言後,穆文軒思索了下幻老所說,內心中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暗自點了點頭,身形膽怯的從古桑樹後探了出來,動作緩慢,躡手躡腳的厲害。
望見這一幕,即便是南湘這種家教森嚴,出身高貴,氣質不凡的豪門名暖,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