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我的家族今日尚在皓月之城內,不知李兄可否賞光去我家族中做客?”皓月之城裡一間酒樓,臨窗的位置上,我無悔正在和李長生開懷暢飲。席間,我無悔對他說道。在這次書劍論道大會上,二人不打不相識,已經成爲了好友。
現在的我無悔,對李長生有知己之感,同樣也有敬重之心。天才都很自傲,平時很難交往。不過一旦兩位天才成爲了朋友,必定會是生死之交。而且以李長生在大會上的戰績,獲得八大公子第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能夠邀請到他去,對於一個家族來說,也是一件榮耀的事情。
“能夠受到無悔兄的邀請,不勝榮幸。”李長生答道。
離開了酒樓,二人來到了皓月之城的城郊。一座大山之上,遠遠的可以看見有一座巨大的莊園,想必就是我無悔家族的臨時駐地。前來參加書劍論道的每一位天才都有家族的一些重要人員跟隨,並在皓月之城中或者城郊選擇一處暫時駐紮。
走到山道的時候,李長生赫然發現,在山道之上有數道崗哨嚴守,在不遠處的某處隱秘的角落,一雙雙眼睛正在嚴密的監視着他們。在四海昇平的大漢帝國境內,他的家族居然防守如此嚴密,可見我無悔的家族並非只是一個普通的家族。
“我姓家族在大周時期曾經是皇族,雖然時過境遷,但一些法度仍舊保存了下來。”見到李長生有疑惑之意,我無悔對他解釋道。
“原來如此。”李長生點了點頭。
一路迤邐來到山上,那座巨大的莊園已經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座莊園恢弘浩大。古色古香的建築風格看起來非常的雅緻。
“參見少主!”
此時,一位青年和兩位隨從走出了莊園的大門。見到了我無悔的時候,便向他躬身行禮,態度十分的恭敬。青年看起來比我無悔要小一兩歲,是一位劍客。李長生判斷。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玄靈境。小小年紀就到了玄靈境修爲,他的天賦同樣很可怕。
“嗯。”我無悔淡漠的點了點頭。然後指着李長生對他們說道,“李兄是我邀請而來的好友,你們不可對他有任何的無禮!”
“謹遵少主之命!”三人轉過頭來看了李長生一眼,然後低下頭去,恭敬的應諾。
“下去吧!”我無悔擺了擺手。
“是。少主!”聽到我無悔讓他們離去,他們纔敢轉身離去。
這個家族的禮節十分的嚴謹,而且少主的地位十分的高。我無悔說他們家族保留了以前的法度,果然並非虛言。看到這一幕,李長生心中想到。
“他叫我無心。是我的堂弟。”見到青年離開,我無悔對李長生說道。
“看來他也是一位天才。”李長生淡淡的說道。
“他的天賦雖然不錯,但卻無法與我相比。”我無悔淡淡的答道。
兩人的對話都十分的隱晦。李長生剛纔從我無心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陰鷙,想必他對我無悔有不服之意。李長生說看來他也是一個天才,是在隱晦的告訴我無悔。然而我無悔卻說他無法與自己相比,是在告訴李長生,這件事情他早已心知肚明。我無心雖然天賦不錯,但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留着他只不過是不願看到家族內鬥而已。
一邊說着走進了莊園,裡面的環境十分的優雅,四處是亭臺樓閣。周圍是假山翠竹。正中間,有一棟巨大的建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神廟一樣。主要顏色是黃色,富麗堂皇。數十個楠木窗臺的錦緞窗簾之上,則是繡着一種奇妙的火焰神紋,這個神紋正是和我無悔書靈上面的神紋一樣。
大殿前方。有數階青石階梯。
“哥哥,你回來啦!”一個清脆嬌嫩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十分的舒服。
就在此時,大殿的兩扇巨大的硃紅大門被推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少女來。她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左右,穿着一身青衣長裙,青衣上面點綴着幾條彩色的飄帶,腳下一雙精緻的鹿皮靴。面目精巧如畫,一雙大眼睛猶如漆黑的寶石一般,彎曲的睫毛甚長,說不出的嬌媚可愛。
見到我無悔回來,臉上明顯露出驚喜之意。雀躍着跑下青石臺階,來到我無悔的身邊,一個縱身,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一雙如白藕般的細長玉臂便摟住了我無悔的脖子。初具規模的嬌軀,緊緊地貼在他身上。
“快下來,你多大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我無悔斥責道。
“我不下來,就不!”少女不但不聽,反而把臉頰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
“下去!”我無悔再次冷漠的呵斥一聲,直接雙手一拉她的手臂,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拔了下來,少女這才落地。
“哼!討厭!”少女哼一聲,小腳跳了幾下,轉身就要離開。
“給我回來!”我無悔喝道,語氣中帶着少主的威嚴。而聽到哥哥動了真怒,少女彷彿也有些懼怕,低下頭去不敢再走,一雙纖細的小手擺弄着自己的裙角。
“這位是我的好友,和我親如兄弟,你以後要想對待我一樣對他。”指着李長生,我無悔嚴肅的對少女說道。
“哼!纔不。”少女白了李長生一眼,轉身跑開了。
“唉,這些年,我把她慣壞了,希望李兄不要怪罪與她。”看着少女嬌俏的背影,我無悔無奈的對李長生說道。
“無妨。”李長生說道。看的出來,她對我無悔的兄妹之情很深。
“她是我唯一的同胞妹妹,叫我無傷。”我無悔給李長生介紹道。
“這也能看出來。”李長生笑着說道。少女的彩裙背後,有一個巨大的‘傷’字。根據我無悔背後的‘悔’字,也能猜到少女的名字。
“不說她了。我們去書房喝酒去。今天我要和你喝個痛快,晚上大家抵足而眠。”我無悔豪邁的說道,拉起了李長生的手,就往他的書房走去。
“好!”李長生爽快的答道。
書房之中,四處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竹簡。每一卷都十分的古舊,非常的有來歷。正中間則是一個木桌,上面擺滿了文房四寶,還有一卷攤開的古籍。進入書房之後,我無悔直接大手一揮,直接把上面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股腦的推到了地上。
然後打開了書房的暗格。裡面則是一罈一罈的狀元紅美酒。一掌拍開酒罈的泥封,放了兩隻酒碗在桌上,嘩啦啦的就往酒碗裡面倒滿了酒。
“李兄請!”
“無悔兄請!”
兩人拿起了酒碗一飲而盡。
“這一碗,我敬你!爲你的書生修爲而敬你!”連喝三碗之後,我無悔才端起了酒碗。說要敬李長生酒。
“好!”李長生端起酒碗便一飲而盡。其實他也並非好酒之人,只不過書劍論道大會讓他承受了很大的心裡壓力。宗門的作爲讓他失望,扁素問的拒絕讓他傷心。好在現在有我無悔這個知己好友看重他認同他,讓他覺得,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這一碗,我敬你!是爲了你的劍客修爲!”看到李長生喝完,我無悔再次給他倒滿。
李長生再次一飲而盡。
“這一碗,我敬你。爲了我們的不打不相識!”我無悔說道。李長生沒有說話,直接端起酒碗喝乾。而我無悔也陪着喝完,並非是想把李長生灌醉。
“無悔兄。你已經敬了我三大碗,現在,我也要敬你三大碗。”喝完三碗之後,李長生說道。對於李長生的敬酒,我無悔同樣沒有任何推脫,直接喝完。兩人今天都打算把自己完全灌醉。所以後面的敬酒之詞,也變得千奇百怪起來。
大約喝道中午時分。兩人都感到有些暈暈乎乎。
“李兄,你覺得無傷怎麼樣?”我無悔搖頭晃腦的對李長生說道。
“很漂亮。很可愛。”李長生說道,“你是我的兄弟,無傷是你的妹妹,以後就是我的妹妹,如果以後她需要什麼幫助,儘管找我好了。”李長生不說話則已,一旦說出口,就強迫自己必須完要全做到。因此,他的這個承諾,很重。
“我不要你把無傷當妹妹看待,我的意思是想撮合你們兩個。李兄天賦驚人,而且人品俊雅,把她託付給你,我也放心。”我無悔大着舌頭說道。
“無悔兄說什麼?”李長生心中一驚,酒醒了一大半。他和我無悔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和他妹妹更是初見,他居然要把親妹子送給自己?
“李兄不必驚訝,剛纔的情形李兄也看見了,想必也能看出她對我太過親密,超出了平常的兄妹之情。長此以往,我怕她會陷得更深。”此時,我無悔也清醒了一些。
我無傷有戀兄情結!?剛纔李長生雖然也看出了一些,但並沒有從這方面去想。現在聽到我無悔親口說出來,李長生還是感到震驚。
“她現在年齡還小,想必長大成人之後,情況會有所改觀。”李長生安慰道。我無傷雖然是一個不錯的小美女,但李長生卻從來沒從那方面去想。李長生很偏執,不但是在修煉上如此,在感情上更是如此。
“你不知道的。”我無悔搖了搖頭,“如果她碰不到更好的男子,她這一生估計都很難改變對我的感情。”
“無悔兄現在就做出如此判斷,未免爲時過早。”李長生說道。“無傷年紀幼小,對你有所依賴也是情理之中。等過幾年之後,她就會發覺這種感情其實很可笑。”
“你不知道的……”我無悔再次了這句話,說完搖了搖頭,想了一下說對李長生道,“其實在我們家族之中,並不禁止兄和妹通婚!族長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可以選擇任何女子作爲自己的女人。因此在很小的時候,我無傷就是我內定的女人之一!有了這種家族規矩,如果無傷沒有喜歡上別人,她會只把我當兄長看待嗎?”
這!李長生瞪大了雙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要說剛纔他的酒醒了一半,而現在,則是酒完全的醒了。剛纔看到我無傷對他如此親密,認爲她只不過是對兄長感情很深而已。沒想到原來在她的心中,早就把我無悔當做自己未來的丈夫了。
“千百年來,我們家族都是內部通婚,不會和外人結親。因爲家族的所有人都相信,我氏家族的血脈纔是天底下最高貴的血脈,不容許其他任何的血脈玷污!所以在家族之中,近親通婚的情況,比比皆是。”我無悔盯着李長生,對他說道。此時,他的神情已經十分的嚴肅了。
可怕的家族!李長生心裡說道。同時也有一種沉重的感覺,我無悔把這件事情都告訴了自己,可見他對自己的信任。或許,他也是真的想要通過自己,改變我無傷的命運。
“盡親通婚,出生的孩子不會有先天之疾?”過了好久,李長生才平靜下來,問道。
“當然有。”我無悔正色的說道,“家族的新生幼兒,十人之中有六七人是天生殘疾或者是天生白癡。然而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天才!”
近親,有百分之三十的機率出生超級天才!
“無悔兄請放心,你們家族的秘密,我李長生絕對不會宣揚出去。”李長生正色的說道,“至於無傷的事情,我……”說道這裡,李長生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無悔是自己的兄弟,對自己推心置腹。要是其他事情,李長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的答應。但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做不到。如果自己心中想着別人,卻和我無傷在一起,對我無傷是一種傷害,同時也對不起自己的兄弟!
“我也知道此事李兄很爲難,但無傷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忍心她一生痛苦。而且只有把她託付飛李兄,我才放心!”說完,我無悔豁然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對李長生拱手下拜,“還望李兄成全!”
答應還是不答應?李長生的腦子很亂。此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