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回去告訴蠻王,我限他在十天之內出來投降,尊我爲蠻族首領。否則,到時候我會全力攻城!”過了好一會兒,薩納爾終於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對一名統領吩咐道。此時她已經明白,只有純粹的力量才能換回別人的尊重。
親情,在戰爭面前,太微不足道了。她作爲一個女子,想要在蠻族大地上立足,更應該要強勢。
不過即使如此,公主還是給了他們十天的考慮時間。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冠軍侯的隊伍已經整裝待發,磨亮了刀槍即將在夜裡進攻王庭了。
是夜五更。明月沉下,廣闊的天幕被黑雲籠罩,天空中只有一絲絲黯淡的星光。“得得得……”隨着沉悶的馬蹄聲不斷的響起,冠軍侯親率三千羽林衛,從三個方向進入了大青山。
“刺啦!”
“刺啦!”
先鋒隊伍在山林中遇到了蠻王的巡邏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一隊彪悍的羽林衛長槍刺出,直接刺穿了他們的身體。不到半炷香時間,蠻族巡邏隊的人就被他們全部斬殺。羽林衛都是精英,這些人甚至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
而就在進攻的其他方向,也發生着幾乎一模一樣的事情。蠻族人被圍困了一個多月,吃不飽飯日夜受到驚嚇,早就心力交瘁,哪裡是這些精銳的對手?
蠻族王庭號稱還有三萬蠻兵,但真正的戰鬥力卻沒有多強。一場戰爭勝負的決定因素,永遠都是精銳戰士,而不是士兵的數量。一個諸侯國號稱有十萬軍,但其精銳部隊,有一兩萬就算十分了不起了。當年武帝派兵出征莫月國,號稱派出十萬大軍,而其真正的戰鬥力也就是李懷柔的一萬人而已。
軍隊除了精銳之外,其餘都是新兵或者後勤兵,戰鬥起來就是烏合之衆。所以,冠軍侯的三千羽林衛,要橫掃王庭的那些老弱病殘,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三千不但不是人數太少,反而有些多了。
精銳部隊攻擊普通隊伍,就是虎入羊羣。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蠻族大地的時候,三千羽林衛已經出現在了王庭裡。他們在幾名強者統領的帶領下,見人就殺,四處橫衝直撞如若無人之境。
“快跑啊,惡魔來啦!”那些蠻族子民見到頭插白羽的羽林衛,發出驚恐的呼喊聲,根本不做任何抵抗,瘋狂逃竄。自從蠻族戰爭開始之後,羽林衛在戰鬥中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漸漸的,羽林衛在蠻族人心中,就已經成了惡魔的代名詞。而在公主那一邊,冠軍侯就是戰神的象徵。
然而這些蠻族人逃離的速度如何比得上騎着健馬的羽林衛?一個個羽林衛成員猶如一陣風一樣衝了過去,直接用手中的銀槍,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噗!”
一名羽林衛成員,一槍就把一個蠻族人刺了個透心涼。然後拔出長槍,又向另外一人刺去。
“喀!”
另外一名羽林衛成員,手起刀落,直接把一個蠻族孩子從中劈成了兩半。
……
在這些久經沙場的士兵面前,人命就已經不再是人命,人命低賤猶如螻蟻。在他們眼中,殺人就像是殺雞。殘酷的戰爭,一開始會讓人崩潰,熬過來之後就會讓人成爲惡魔。在戰場上能夠活下來的老兵,就是殺人惡魔。
而這些老兵,就被稱之爲是精銳隊伍。而那些普通的軍隊,有的連人都沒有殺過。
十萬普通士兵,也不一定是一萬精銳的對手。
在他們心中,早就沒有了仁慈這個概念,他們甚至不能稱之爲一個人,只能稱爲是戰爭機器,或者是殺人機器。當然,在他們心中也有信仰,也有執念,那就是聽從統帥的命令,服從軍令,把統帥當作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統帥的命令,對他們的作用,甚至比聖旨還要大。所以那些領兵打仗的將軍,都有反叛皇帝,自立爲王的資本。而很多帝王,在功成業就之後,也會千方百計的削弱將領的兵權。
不到一刻鐘時間,王庭的前方,已經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倒下的屍體。一些氈房被焚燒,燃氣了火焰,血腥氣息之中,夾雜着燒焦屍體的香味。
香味,的確是香味。烤焦人類**的香味,到了現在已經不再令那些精銳軍人感到噁心。精銳部隊不帶後勤,有時候日行百里,在很多時候吃飯都成了難題。這些部隊大多數時候是靠掠奪補給,無法掠奪的時候,就吃多餘的戰馬。但戰馬是主要戰鬥力,必須保證一定的數量,沒有戰馬可吃的時候,他們就是吃人。
在燒殺搶掠了一個村子的時候,他們就飽餐一頓,牛羊不夠做乾糧,就拿人肉做乾糧。當年昌平侯率領一萬赤血鐵騎偷襲蠻族王庭,長途奔襲三千里。三千里草原,很多地方都是荒無人煙,他們的補給就是這樣得來的。
如果餓着肚子,既是到達了目的地,也沒有戰鬥力。
所以,昌平侯的一萬赤血鐵騎,和羽林衛一樣,同樣都是虎狼之師,是殺人機器。他們頭戴面具,騎着汗血馬,在面具之下的軍人,一個個都是惡魔。
人們都只能看到精銳部隊表面上的光彩,誰又能知道其背後的恐怖和艱辛?
沒過多久,王庭前方,已經成了人間地獄。那些蠻族子民,基本上已經被殺光了。除了騎在戰馬上,渾身浴血,傲然而立的羽林衛,基本上已經沒有了站着的生物。
“嗚嗚嗚!”
突然,一陣戰鬥的號角吹響了。蠻王殘存的隊伍,在幾名蠻將的帶領下趕了過來。然而他們來的太晚了,來到這裡的時候,整個駐地已經成了一片殘垣斷壁。
蠻族士兵林立,一個個眼中閃出仇恨的火焰。
殺!
冠軍侯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的號令,手下的羽林衛統領就率軍衝殺了過去。一個個手拿長槍的羽林衛,和挎着戰刀的蠻族士兵混戰到了一起。而幾名統領,也和幾名蠻將交鋒起來。
冠軍侯單人獨騎,騎着一匹白馬站在一處山丘上,默然的看着這場戰鬥。戰況,他根本沒有去關注,因爲根本不需要他去關注。那些蠻士卒根本不是羽林衛的對手,而幾名蠻將也無法和他的幾名統領抗衡。他的這幾名統領,經過他的點撥,修爲早就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