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雪、彩雲似虹,在一個偌大而空曠的草地之上,不遠之處,大概在三五百米就是一片炎熱的沙漠,而在這個草地的正南方一千米以外,卻是一片蔥鬱的樹林,那茂密而旺盛的灌木,那厚厚的植被,樹木全部都是熱帶雨林的植物。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有這麼奇特的地貌,沙漠、草原、雨林看似根本不可能的組合到一起的地形,在這一刻,卻如此和諧的組裝到了一起。
在草原腹地的中心,一陣微風吹過,三個身穿草地僞裝作戰服的人形成一個犄角的形勢,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
時間和空間在三人的沉默之中好似是靜止的一樣,周圍只有微風浮過草地的聲音,過了半晌,站在左側的一個黑人,是的,從他那烏黑的皮膚和雪白的牙齒來看,這絕對是純天然沒有經過任何印染的真正黑人,黑人的眉頭慢慢的向兩側歪斜了一下,露出自己那雪白的牙齒,咧嘴的笑了,臉上一副落寞的神色道:“將軍,真的要離開麼?哦,我不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好,雖然那個該死的雜種確實是有點那麼棘手和討厭;但是,你知道,我隨時都可以捏碎他那脆弱的小腦袋,你想想,一定是腦漿四射。我敢肯定,我絕對可以。”
被黑人稱呼爲將軍的人是一個東方人,黃色的皮膚,黑眼睛,黑頭髮。一個整齊的小板寸四四方方,充分顯示着理髮師高超的水準,原本神色平靜的東方人此刻卻皺起了眉頭,瞬間之後,眉頭又舒展開來,同時嘆氣的道:“是的,史狄文,我必須要走,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我陳震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連總統都不可以。”同時,在陳震的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我從來就是一箇中國人,美國,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約束力。
就在這個叫陳震的華裔青年話音剛剛落下,站在陳震右側的這個年輕人,這是一個白人,修長的身軀絕對可以迷倒萬千的女性,白人十分的平靜,注視着陳震的眼神道:“將軍,你以爲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制服得了旁邊這個土著嗎?我敢肯定,你如果走了,不出三個月,他一定會去軍事法庭。而且是最嚴厲的絞刑。”
陳震,一個祖籍中國的華裔青年,父母是在二十世紀末期移民美國的人,他出生在美國。雖然沒有接觸過中國的教育,但是,很顯然,做中醫的父母們,對陳震的祖國教育做得很好,所以,陳震一直都是以中國人自居,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愛國熱情比起一部分國內的哈日哈韓族來說至少要高出幾個檔次。
可是,就在三年前的一場災難之中,陳震失去了一切,包括疼愛自己的父母。同時也因爲年紀太小,而失去了最後一次選擇國籍的機會,陳震一個弱小的少年認爲,只有加入軍隊,學好本事,纔有可能爲父母報仇的時候,他無奈的選擇加入了美國軍隊,自小對中國特種軍人的崇拜,讓陳震無時無刻不以中國特種軍人在戰場上、在世界特種兵大賽上的風姿做爲自己學習的榜樣,所以,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短暫的三年,這種崇拜的動力和復仇的心理讓他成爲了綠色貝雷帽歷史上第一個軍齡只有一年就加入特種部隊的士兵,讓他在多次的反恐任務中出色的完成了任務,而在同伴之中贏得了將軍的稱號,因爲哦、同伴們都堅定的認爲,他以後絕對是一個傑出的將軍。
此刻陳震聽着白人的話語,也知道傑米說得不錯,史狄文確實是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傢伙,否則,傑米也不會稱呼史狄文爲土著了。隨即皺了皺眉頭道:“要不,史狄文跟我一起走吧。”
傑米從神態語氣上看就是一個十分冷靜的傢伙,他是一個出色的狙擊手。此刻,聽着陳震的話語,幾乎是沒有思考就搖頭道:“不可能,你知道教官的德行,他放你走都很不厚道的給你一個詞語,如果你帶着史狄文一起走,我相信他會崩潰。想想,綠色貝雷帽同時失去兩個最優秀的戰士。他會怎麼樣?”
旁邊的史狄文此時卻顯得十分的高興,根本就不等傑米再說話,整個人已經攀附到了傑米的身上,手掌在無意之間已經放到了傑米的脖子處,同時微笑的道:“哦,我親愛的傑米。你難道就不能不提起那個讓我噁心的傢伙麼?我要走,同樣的理由,這是誰也攔不住的事情,難道你以爲教官會向國防部申請禁止我離開麼?除非他是上帝,或者是個瘋子,否則他絕對會讓我走。”
傑米也知道史狄文說的是事實,但是卻又拿不出更好的理由去反駁。隨即苦笑的道:“那你們走了我怎麼辦?我可不認爲我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尤其是這裡還有一個讓人十分厭惡的怪物在這裡。”
話一出口,傑米就遭到了陳震和史狄文兩人的反對,而陳震已經開口道:“不行,傑米,你要知道我選擇的是什麼道路。你的理想是將軍,而我和史狄文的性格永遠是沒有機會的,在這裡,你的機會大得多。爲了朋友,你決定跟我們離開,同樣,我爲了兄弟,也不允許你離開。”
或許是因爲陳震這最後一句話的原因,傑米沉默了半天之後,整個人已經坐了下來,同時無奈的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
而這個時候,在美國陸軍特種作戰大隊第三大隊的駐地——北卡羅來納州佈雷格堡基地的辦公室裡面。這也是外界盛傳的綠色貝雷帽的一支。
作爲綠色貝雷帽第三大隊第一分隊的教官,雷諾從來都沒有感到過這樣鬱悶。自從建立綠色貝雷帽以來,最有潛力的士兵,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參加三角洲的選拔。雷諾簡直要氣瘋了。真搞不懂像查爾斯。貝克威斯上校那樣的人建立的部隊還可以這麼吸引士兵。
外面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雷諾中校的思路,同時,他還坐直了身體,這纔對着外面喊道:“進來!”
陳震和史狄文兩人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個標準的軍禮,陳震以自己那剛勁有力的聲音十分果斷的說道:“中校,我們希望您能允許我們參加三角洲部隊的選拔,這對我們的能力是一個考驗。請您允許。”
這句話十分簡短,但是雷諾卻聽懂了,也就是說,不但他走了還不行,現在還多了旁邊的這個黑人小子,雷諾看着黑人小子那搞笑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但是同樣也是憤怒了,沉寂片刻之後,雷諾已經拍着桌子站了起來道:“絕對不可能,你們這是在挑戰我的心理。告訴你們,激怒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陳震,你可以走,但是這個傢伙不行,他必須留在綠色貝雷帽。”雷諾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三年一屆的美國陸軍特種兵大賽還要靠這個人去爭取成績呢。
史狄文顯然是不會買雷諾的帳,此時,史狄文顯得十分的無奈,伸了伸自己的舌頭,隨即走了上來,小眼睛注視着雷諾中校的眼睛道:“中校,我要和你決鬥,我贏了,你立刻放我離開,我輸了,我在這裡給你舔一輩子的腳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