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德芙很顯然是被陳震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畢竟,這是德芙第一次陪同陳震來祭奠他的父母。德芙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陳震會表現出這種姿態。以往一貫以來都是以沉靜,穩健,樂觀,勇敢的精神出現的陳震,此時,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在無盡的,放肆的發泄着自己心中的那份悲憤和無助。
如果說以前硬漢形象的陳震讓德芙感到癡迷。那麼,現在的陳震,那脆弱的心靈讓德芙作爲女人的愛心立刻就氾濫起來。德芙此時表現出了一個女人母愛的光輝,衝上前去,一把將陳震死死的抱住,同時大聲的對着陳震喊道:“震,不要這樣,親愛的。伯父伯母們如果知道你這麼做。在天國都不會安息的。冷靜一點,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誰說男人是永遠堅強的,至少,此刻的陳震就已經緊緊的摟住了自己胸前的德芙,就如二十年前老劉說唱的那樣,男人哭吧不是罪。陳震十分疼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做作,爬伏在德芙的肩膀上,淅瀝嘩啦的哭了起來。
長久以來的壓力和自責,在這一刻,從陳震的內心之中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陳震這一次,哭得徹底,哭得爽,在一會兒之後,陳震也已經恢復了往昔的平靜。
看着陳震那帶着眼淚的臉膛,德芙知道,往昔那個臨山崩而不改色的陳震又回來了。自己的愛人,是堅強的。
陳震擡起頭看着德芙一臉緊張的神色,這個原本自己不想染指的女人,從一認識開始,就深愛着自己的女人,卻由於自己死去的戰友,那一句無心的話語,讓他們之間尷尬了長大兩年的時間。想到這裡,陳震心中一陣感動,但是,還是語氣平靜的蹲下在墓碑前面,對着旁邊的德芙輕聲的道:“巧克力,過來給我的父母們敬一杯酒吧。”
說着,陳震已經在杯中倒滿了一杯酒,輕輕的傾斜着杯子,白酒如水銀般的瀉下,陳震輕聲的道:“爸,媽,第一杯酒,兒子祝你們能夠安息。”
“第二杯酒,兒子一定會爲你們找出兇手。爲你們報仇雪恨!”陳震緩慢的將第二杯酒倒下之後。
第三杯酒已經舉了起來,在墓碑的前方慢慢倒下,陳震繼續的道:“保佑兒子吧,我親愛的爸爸媽媽,兒子,將永遠是你們心中的驕傲。”
說到這裡,陳震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德芙,繼續的道:“爸爸媽媽,在適當的時候,當一切都了結了的時候,我會帶你們回家的。我知道。你們一直都說。我們的家在遙遠的東方,在太陽升起的地方。那裡是龍的國度,我們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
德芙原本就沒有經歷過像陳震這樣的中國式祭奠,在德芙的心裡,祭奠親人,無非就是獻上一束鮮花,鞠躬幾下就可以了。可是看到陳震那面前,蠟燭,紙錢,香。樣樣俱全,就像是中國電影之中那種道士做法一樣,德芙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有樣學樣,按照陳震所做的步驟,同樣在墓前倒了三杯酒之後,也在墓碑前小聲的道:“伯父、伯母,你們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震的,願你們的靈魂在天堂能夠得到安息。阿門。”說完,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好了,巧克力,我們走吧,等下我還要去一趟警察局。你就先回去好了。”陳震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注視着旁邊的德芙,微笑的說着。
在警察局的門口,每隔幾分鐘就有一臺巡邏車進出,旁邊,德芙也十分乖巧的站在這裡,陳震是實在扭不過德芙,只得讓她也跟着過來。
如往常一樣,陳震直接找到了警察局內的接待警員,這一次,卻是換上了一個陳震不熟悉的警員,從肩膀上佩帶的警銜來看,這是一個剛剛從警察學校畢業的傢伙。上次的女警員可能已經被調離了崗位。
陳震走到了接待臺的前面,以十分客氣的口氣對着年輕的警察微笑的道:“你好,請問馬瑞斯局長在麼?我是四年前一次恐怖事故中遇難者的家屬,我想要找他。”
年輕警員注視着陳震打量了半天,最後,眼光落在了旁邊德芙的身上,德芙那傲視羣雄的身材和精緻的五官,原本就將她劃入了美女的行列。對於小警察這樣的眼光,德芙早就已經習慣了,畢竟,作爲夜舞酒吧的老闆,尤其是這麼漂亮的老闆,隨時都受到佈雷格堡那些色狼們眼光的挑釁,德芙沒有一點本事,酒吧也不可能開到現在。
此時,德芙對着小警察微笑了一下。語氣之中帶着無盡的誘惑道:“帥哥,我們能找一下你們的馬瑞斯局長麼?”
小警察看起來還是比較優秀的人才,突然的停頓了一下,隨即就恢復了嚴肅的態度,對着德芙嚴肅的道:“太太,按照規定,四年前的案子我們已經沒有權利處理了。而且你們需要知道些什麼?我們警方一有消息就會立刻的通知你們。馬瑞斯局長可是很忙的,你看是不是在家等消息好了。”
德芙的美人計,在這個時候,失去了應該具有的效率,從學校剛剛畢業的新人,雖然嫩了一點,但是同樣具有做事程序化死板的風格。現在,小警察看情況是鐵了心不讓陳震等人進去了。
陳震聽着小警察堅決的話語,皺了皺眉頭。同時,人已經朝着樓上走去,這裡陳震可不是第一次過來,早已經走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就像是走自己家一樣,陳震根本就不再鳥這個小警察,一邊朝着上面走,一邊大聲的喊道:“馬瑞斯局長,馬瑞斯,我又來了。您真是難得見上一次啊。”
小警察這個時候也徹底的被陳震藐視他的動作激怒了,還從來都沒有人可以這麼藐視警察的威嚴,是不允許被人藐視的。小警察三步兩腳的趕到了陳震的前面,十分嚴肅的注視着陳震,同時大聲的道:“嘿,先生,現在請你馬上停止你這可笑的行爲。如果你還不識相的話。我可以十分清楚的告訴你,你的行爲是違反法律的。我們將控告你。”
“控告我?”陳震重複了一句,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這種從戰場上取得的氣勢,就連老警察都承受不了,更何況這種只是在靶場進行了一下簡單訓練的畢業生,小警察不由自主,發自身體本能的朝着後面退了幾步,同時,緊張的掏出了自己的左輪手槍,指向了陳震,併發出警告的道:“快,馬上出去。否則別怪我開槍了。”
看着小警察那標準的姿勢,陳震微笑了一下,這樣的動作,至少自己有三種以上的方法可以破解,同時,陳震朝着前面又走了兩步,正準備將小警察的手槍拿下的時候,馬瑞斯那肥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