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飄飄而來的身影婀娜多姿,玲瓏的曲線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清靈出塵,飄渺如仙,是鍾天地之靈秀孕育而成。
薄煙曼霧掩其容,嫦娥降下廣寒宮。
鴨蛋就象塊石頭一般咬在辰南的頭上,雖然感覺到了天生剋制的氣息,但是那縷清魂卻絲毫不懼,對辰南的東西她沒有任何芥蒂,從心裡相信他,對於他的寵物自然也同樣的信任。
鴨蛋同樣沒有露出敵意,而是表現出了一副溫順之態。
“清雪!”辰南聲音哽咽,他衝了上去,雙手哆嗦着想輕輕擁她入懷,只是讓他驚訝的是,他的手卻從影子中穿了過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只是一縷魂魄,身體還沒有重塑呢。”蕭詩音提醒了他一句。
辰南這才清醒過來,過度的關注讓他連這種最基本的常識都給忽略了,雖然如此能擁着那熟悉的氣息他已經很滿足了。
薄煙如夢,似虛還真,辰南大手哆嗦着,一遍遍撫摸那如瀑的秀,感受那熟悉的氣息,淚水模糊了雙眼,清雪如一隻溫順的小貓,靜靜地感受着男人的撫摸,那清亮的眸子中溢滿了晶瑩的淚花。
鵝毛大雪紛飛,八年的等待他撫摸的是那冰冷的雕像,雖然真實,卻痛欲斷腸,如今手中的觸感雖然虛幻,卻比真的還真,那熟悉的氣息,久違的等待讓他熱淚長流。
好在這一切不再是南柯一夢,他看到了未來和希望,於他而言,懷裡擁抱的還是那個十七歲的清雪,還是那個單純如白紙般的女孩。
不過這終歸只是一縷清魂,清雪復活的路只走了一半,他暗暗誓,不管兩界山有多麼危險,他都要登臨其巔,爲清雪重塑肉身,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見兩個人親暱的樣子,蕭詩音看的呆呆愣,深深地被震撼了,她看到的從來都是堅毅不羈的辰三羊,卻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因爲她看到他的手哆嗦的厲害,與他狂傲不羈的樣子判若兩人。
辰南拉着清雪的手飛了起來,帶着她在天地間翱翔,在百花上漫步,這一刻風雲爲之譜曲,百花爲之起舞,清雪雖然沒有說話,這方天地卻似乎充滿了她銀鈴般的笑聲。
受氣氛感染,鴨蛋也是格外興奮,帶起道道金光在兩人身邊飛來飛去,好似她們就是一家人一般。
望着這一幕,蕭詩音緊咬櫻脣,悵然若失,她爲清雪的魂魄重聚而祝福,卻也爲她承載了這個男人太多的感情而酸楚。這一刻她有些茫然,似乎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知道清雪剛剛聚魂,爲防意外生,辰南帶着她盡情的飛翔了一番,便重新將她帶回了地心冰髓池,在泉池旁佈置了一個轉移陣法,將清雪還有一半的地心冰髓移到了小世界中,只待登上兩界山之時用仙草爲她重塑肉身。
“你怎麼只拿了一半?不是說好的我只要三分之一就可以了嗎?”蕭詩音說,望向他的表情有些幽怨。
“我在這裡用整個冰髓池爲清雪聚魂,已經佔了便宜,怎麼好意思再拿三分之二啊,我只需用一半穩住晴雪的魂魄就可以了。”辰南笑道,聲音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好像卸掉了心裡一道沉重的枷鎖一般。
“好吧!”蕭詩音沒再就這個問題爭執,何況地心冰髓足夠多,一半和三分之一區別並不大。
她揮手甩出一個玉瓶,瓶口朝下,地心冰髓化作一道細流,都被吸到了玉瓶中。
見辰南看的愣,蕭詩音嫣然一笑,有些得意道:“我這個玉瓶是一個空間法寶,足可以裝下一個大湖。”
“呵呵,五星宗門果然牛叉。”辰南羨慕的望着玉瓶說道。
蕭詩音給了他個大白眼,心說再牛叉還有你牛叉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身上有秘密,何況地心火、藍虛明火、養魂珠,這些好東西哪一個不是讓無數大能瘋搶的東西?你還羨慕人家呢,怎麼看都有點無恥啊。
收完地心冰髓,兩個人目光不約而同向石壁上的混沌光門望了過去。而後相視一笑,一起向光門飛了過去,那光門外繚繞的朦朧氣息雖然陰涼卻並不寒冷。
來到光門外面,爲了防止再象上次那樣被壓制修爲後沒有資源可用,兩個人都做了充分的準備,在外面準備了足夠的靈草和丹藥,蕭詩音更是將飛劍握在了手中。
兩個人跨過了光門,一陣眩暈後,眼前的一幕令兩個人目瞪口呆,他們居然又回到了至陽之氣環繞的混沌光門旁,下面是一個小島,周邊是環狀的污液,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那些陰魂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辰南沒想到他們真的又回到了這裡,這簡直真如電池的兩極一般,真的是互通的。這種玄奧的空間,他似乎理解,又似乎不理解,冥冥中他感覺抓到了一些東西,卻偏偏又抓不住,這種感覺很微妙。
辰南知道自己的境界還是低了點,等修爲高了,這裡的玄奧對他也許就不值一提了。
不僅是他,蕭詩音天之驕女,資質出衆,似乎也感覺到了一些東西,卻同樣抓不住,只是他們都確信一點,這肯定是一個傳送門,否則的話他們不會有眩暈的感覺,而且這個傳送門利用了此地的天地規則,陰陽可以互生,只不過他們抓不住罷了。
雖然辰南很想跨過這道光門再回去看看,但是他卻不會這麼做,進去後如果沒有意外,還是那座酷熱沙漠,修爲被壓制,若想出來,還得沿着沙漠走到盡頭。凡人徒步過沙漠,那罪可不是一般人能遭的,他們兩個人甚至都被逼到了死亡的邊緣,何況將時間浪費在裡面更是不值得。
向下因爲重力的作用,即使不用火雲雙翅,他們也可以飛行,卻是很容易被重力吸到島上,若是被吸到陰魂溝裡,那就更悲催了。
而且去的時候,辰南就已經注意到,這些強大的陰魂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限制在了這片小島上,也就是說他們可以來到島上,可以在漆黑的溝裡沉睡,卻不能去到對岸,否則的話他們根本沒機會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