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過後,洛城大廈工地徹底停工;一個小時後,1100名工人被聚到工地左側處空地,一一清點人數,很快掉隊的工人被吳天昊帶人找到。
這些工人被收繳了所有的通訊工具,隨即有數十臺大卡車過來將他們拖到某處安置好。
在臨走之前,柳丹燕親自講話,表示明天就復工,而且每人發放兩百元停工補助。
少幹一晚的活計,還能得兩百塊?工人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這位絕色麗人可是華立集團的新任總裁,她的話不可不信!
“叔叔,集團總裁是多大的職位啊?”一個面孔尚餘稚嫩、剛剛從農村出來的少年問旁邊站着的臉上已經滿是皺紋的中年人。
“多大職位?”中年人壓低聲音,一臉嚴厲地說,“咱們工長得聽隊長的,隊長得聽主管的,主管得聽經理的,經理得聽老總的,老總得聽公司總裁的。你自己算算,她是多大的職位?”
少年扳動手指頭,半天都沒算清楚,嘆道:“噯喲我的媽哩,只怕比我們那裡的村主任都得大哩!”
“村主任?”中年人冷笑道,“說話別閃了舌頭,村主任就配和我們隊長喝酒。上次老總來了,村主任都靠攏不上邊!”
“那公司總裁得是相當於多大的官位啊?”少年咂舌難下。
“至少也得是鄉長那一級別吧?”中年人想了想,斷然道。
……
耳聰目明的楚少巖聽到這段對話後,不由苦笑起來。心中忽然涌現這麼一個念頭:如果我身上的金錢財務一旦聚到某個程度,我該怎麼生活?
雖然並沒有將華鼎集團、華立集團、光輝集團理所當然歸屬到自己的名下,但岩石男人目前至少已經擁有了一家屬於他控股的軍工電池企業,15億左右人民幣的資產……
在送走所有工人後,楚少巖帶着之前便稍加訓練的三百名大漢,迅速進入洛城大廈。60層大樓,平均每層近萬平米,十多個小時內必須將危險排除,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現在萬幸的是,楚少巖、吳天昊、李奕謙曾經多次執行過類似的任務,操作起來熟極而流。唯一不就手的是工具方面的欠缺,否則事情會變得相當簡單。
爲此,楚少巖給葉錦琳去了一個電話。葉錦琳聞言二話沒說,迅速找關係給他送來10條警犬和一些相關設備。
雖然較之‘猛虎特戰旅’原先的設備和警犬相距甚遠,但楚少巖已經很滿足了。以10條警犬爲單位,所有人被分成十個小隊,每隊三十來人,負責六層樓房的搜查。
楚少巖率領一隊人馬徑直進入地底。洛城大廈已建成的六十層中包括三層地下停車場和三層地下娛樂城。這六層面積尤其大,每層都達到一萬平米,而且建築結構相當複雜,是最難搜索的地方。
和楚少巖一起進入地下的警犬叫汪汪,而警犬馴養員即姓汪,這條警犬是由他自小訓練大的。
來到最下面一層,工地異常雜亂,到處是建築材料和地鋪,味道很濃。很顯然,至少有數百工人曾經將這裡當做暫時安家之所,而且某些地方遺留下很多骯髒的排泄物。
這些濃濃的味道顯然會增加警犬嗅吸氣味的難度,馴養員的眉頭微微一皺。
“沒問題吧,汪警官?”楚少巖問。
“應該沒問題,汪汪的狀態最近很好,又沒感冒……”馴養員雖然神色間有些遲疑,但還是相當果斷地回答。很顯然,他對自己自幼訓練大的警犬有着相當的信心。
30人,每人一支強力手電,三人共用一個探測器,而警犬在前面開路。
人數雖然不少,但散佈在上萬平米的空間裡,顯得很渺小。搜索了一個小時,竟然連一半的空間都沒搜完,這讓楚少巖的眉頭爲之一皺。依照這個進度,六層樓至少也得耗費20個小時以上才能排除危險。
敵人應該對大樓的結構十分熟悉,其熟悉程度甚至遠遠超過我方。一般來說,爆破手都有某種追求完美的癖好,那就是用最少的炸藥達到最佳的效果。畢竟,如果炸彈體積如果過於龐大,易於被對手找到;而且大規模使用炸藥,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政府方面到時候追究的就不是華立集團,而是恐怖活動方了。
楚少巖讓汪警官帶人繼續搜尋,而自己出樓找到柳丹燕和南宮程雨,讓她們立即將大樓的總設計師找來。
這名設計師是蘇格蘭人,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他相當不快,然而當聽到楚少巖嘴裡蹦出的純正的蘇格蘭口音,他卻興奮起來。
“您也是蘇格蘭人?”脖子極其粗壯的彭斯先生興奮問道。
“不,”楚少巖淡淡一笑搖頭,“我是華夏人。”
彭斯皺起眉頭,隨即問:“那……您一定在蘇格蘭生活過!我聽出您的口音了,而且應該是在愛丁堡一帶……”
楚少巖一怔,他確實曾經去過愛丁堡執行任務,而自己在學習英語口語時,最關鍵一段時間也確實是在愛丁堡。
“您的聽力不錯,我是在愛丁堡生活過。”楚少巖點頭微微一笑。
彭斯先生聞言大喜,這個傢伙顯然對蘇格蘭懷有深深的眷戀,以至於對在蘇格蘭生活過的人也愛屋及烏,很快和楚少巖熟絡起來,成爲朋友,大談愛丁堡的美妙風光和蘇格蘭悠揚的風笛。
“你是說建築中最脆弱的地方?”在楚少巖提出問題後,總設計師彭斯那棕紅色的眉毛皺起來了,“三天前,你們華立集團總經理也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並且給我十萬美金的報酬。”
“好,我給二十萬。”楚少巖斷然道。
“不,不!”不曾想彭斯卻是個相當江湖的漢子,他連連搖手道:“我們可是朋友,你們華夏人不總是說:朋友香蕉鬼箱子!”
這個蘇格蘭人最後一句是用華語所說,口音之生硬讓楚少巖爲之失笑:朋友相交貴相知,竟然被他說得如此亂七八糟,華語水平還真夠“贊”。
“那我謝謝了!”楚少巖頷首說。
蘇格蘭人帶着楚少巖進入自己在工地的辦公室,打開電腦,經過層層密碼進入了設計圖庫,調出其中一幅巨型設計圖道:“這棟大廈因爲樓高達500米以上,在你們華夏都可以排上號,所以我們在設計上已經追求盡善盡美了。當然,完美其實是不存在的,所以它還是有弱點。”
他指向某處:“你看,這是地下停車場,其中第15號至25號柱子是整座大廈的最關鍵處。雖然我們對其進行加粗、加實,並且輔以鋼樑連結處理,但這裡仍然是大廈最薄弱的地方。”
楚少巖凝視那個地方,若有所思地點頭:“樓上其他的部位還有沒有相對薄弱的地方,如果遭遇炸彈襲擊的話能不能抗住?”
“炸彈?如果當量達到一噸,我想這個世界還沒有人能建成如此堅固的大樓。”蘇格蘭人笑了起來。
“不,絕對在50公斤以下。”楚少巖想了想,斷然道。
“如果是50公斤的話……”彭斯搖頭說,“那樣只能造成局部破壞,想達到世貿大廈那樣的效果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們採用的是矩陣排列,大樓中部就算有數根支柱被炸彈摧毀,其餘支柱也能承受住所有重量。”
“很好。你的意思是,如果想以50公斤那種量級的炸藥摧毀這座大廈,絕對只可能在停車場第15號至25號柱子着手?”楚少巖問。
彭斯堅定地點頭:“這是唯一的方法。”
“謝謝。”楚少巖給這個蘇格蘭粗脖子岩石男人一個擁抱,隨即迅速再次進入大廈,收集自己率領的那一隊人馬,直接來到第15號至25號柱子附近。
然而,在這裡警犬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什麼味道?”楚少巖忽然奇怪問道。
汪警官仔細一聞,臉色一變:“這是……巴西香榧粉!楚助理,這裡肯定有問題,警犬隻要遇到巴西香榧粉,鼻子就會失靈。看來是有行家在這裡佈置了一番,要不然汪汪一定會嗅到炸藥!”
楚少巖手一揮:“搜!只要看到異物立即報告給我,不要擅自拆除,可能會是碰觸式炸彈,一旦爆炸,現場所有人都有會遭遇不測!”
所有搜查的隊員都曾經接受過短暫的相關培訓,知道炸彈的厲害性,所以一個個斬釘截鐵地應答:“是!”
然而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三十人卻一無所獲。
楚少巖皺着眉頭在第15號至25號柱子之間來回往返地走動着。這11根柱子極其粗大,直徑都在2米以上,而上面都用橫樑連成一個整體,看起來相當紮實,足夠頂起數百米大樓的重量。
忽然,他眼中靈光一閃,突然加速朝柱子衝去,隨即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竟然直接踩着與地面垂直的柱子水泥面嗖嗖地竄到七八米高的地方,轉身矯健之極地一躍,上了橫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