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王自虎愣住了。
他沒有慘叫,沒有害怕,只是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李川,就像是要把對方的身體剖開來看一樣。
剛剛對方只是抓住自己的手腕然後一掰一彎,就折斷了自己的手腕,迫使自己丟掉了手中的武器,這其實是不可能的。
因爲對付普通人,他運氣好點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但是自己的身體結實得跟石頭一樣,而且被抓住的時候馬上採取了措施,對方除非用膝蓋撞上自己的手腕來做個支撐,不然絕對不應該就那樣掰斷自己的手腕。
實際上,這樣憑空弄斷人的手腕在影視劇中是很輕鬆的,但是現實中絕對不可能,這需要極強的力道和非常巧妙的控制力,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普通鋼鐵在他面前就跟麪糰差不多,那還能叫人嗎?
但是對方做到了,而且輕而易舉,想到這他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在和什麼戰鬥,這是一個單手可以輕鬆掰斷鋼鐵的超人,或者說怪物?
無數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冒出。
內力?基因改造?天生神力?外星人?
此刻,他看李川就像看一隻史前巨獸,從某些方面來說,對方確實是一隻真實存在的人形怪物。
“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了吧?”李川敏銳地感受到了對方態度的變化。
王自虎當然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就像剛纔那一下,正常來說自己可以借力反擊,不僅不會吃虧甚至還可能佔到便宜,但是對方硬是用碾壓性的力量改寫了局勢。
對方強大的力量和不弱的技巧這一結合,就意味着很多普通招式都成了殺招,自己毫無疑問正處於絕對的弱勢。
其實,簡單來說,就是不同重量級的拳擊手同臺競技,不僅沒懸念而且不公平。
但是正因爲如此,自己就要放棄嗎?
理智告訴他是該離開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無法抑制那奔涌而出的戰鬥意志。
他舔了舔嘴脣,雙眼放光地說道:“是的,我打不過你。你簡直就是一個怪物,但是你比那些怪物聰明瞭一萬倍。面對你,我絕對處於劣勢,但是這纔是我想要的戰鬥,這纔是我想要的對手。”
李川看着王自虎眼中那灼熱的戰意,臉上顯出一絲讚賞的神色,但是很快這絲讚賞就消弭無形變成了冰冷的殺意。
從一個武人的角度,他是佩服對方,但是自己從來都不是武人,而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
他是
想生擒對方,但是對方是一個真正的戰鬥狂人寧死不降,他只好痛下殺手。
對方熱血好鬥而且殺人如麻,這種人既然不肯服軟,那就絕對不能留,殺掉他纔是最好的選擇。
因此,下一刻他就向着對方衝去。
兩人交錯而過時,他精準打中了對方的腹部要害。
熟練掌握了自身力量的他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應付的對手,即便是王自虎掙扎着集中了所有精氣神,但是仍舊躲不開那普普通通的一擊。
看着雙眼圓睜軟軟倒地的王自虎,李川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這個人既然是紀洛靈的人,那麼警察肯定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因此他一點不擔心這個人會牽扯到身上。
即便有人懷疑自己,也有保護編號扛着。
因此他就這樣走到公路上打車離開。
殺掉此人後,他唯一憂慮的是紀洛靈派這樣的高手找樑笑白到底想幹什麼。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已經到了醫院。
下車後,他走到了一個醫院前的那個商店,買了不少東西,都是挑的最貴最好的。
現在的自己不差錢,再說這可是戰友的母親,就算差錢也不能差在這裡。
來到醫院,他先是看了一下登記表,確定樑笑白的母親就在這家醫院後就過去了。
來到病房,他發現門開着,就敲了敲門進去了。
進門他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神情落寞地想着什麼。
這位老人家應該就是樑笑白的母親了,自己應該早點來看看的。
他邊想邊把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放下:“大娘,我是笑白的戰友。我叫李川。我來看您了。”
大概是見多了笑白的戰友,老人對他的出現一點不吃驚,十分開心地樣子:“你們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東西,我都吃不完。最近有好多孩子來過,真是難爲你們了,一個個這麼精神還要到醫院來看望我這個老婆子。“
“大娘你說什麼呢。我當笑白是親兄弟,你就是我的親媽。兒子來看媽不是正常的嗎?”李川說這話時心誠意真,非常誠懇。
邊說,他便坐在牀前,替老人家倒了一杯水。
“好,好,好!笑白有你們這羣戰友真是他的福氣!”老人家擦了一下眼角,接過他手中的水杯道:“你要是早幾天來,就能看到笑白了,這孩子剛走。”
“笑白回來了?他怎麼樣了?”李川一直擔心樑笑白的情況,急忙詢問起來。
“哎,不
是很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總是糊里糊塗的,有時候還胡言亂語。我讓他留下治病他也不留下。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有什麼比身體更重要的。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雖然嘴中說着埋怨的話,但是老人擔憂的神情還是瞞不過李川的雙眼。
李川也清楚樑笑白絕對不是那種讓母親擔憂的人。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非常孝順的他絕對不會就這樣離開,肯定有什麼事不得不讓他離開。
他懷疑樑笑白參與了記憶轉移。
而且,紀洛靈可能也知道這點,因此纔派人過來。
要知道每一個進行了記憶轉移的人都有着難以估量的價值,就他所知,這種適合記憶轉移的受體首先不多,而且能夠成功轉移的就更少了。
不然,方天鴻和秦老太他們也不會拖延那麼久才行動。
因此,每一個成功的實驗體都是非常好的研究對象,紀洛靈自己就進行了記憶轉移,她肯定想對這項技術有更深的研究,而且血冥組織也在進行這種實驗,他們也不會放過樑笑白。
因此他非常擔心樑笑白。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對方不和自己聯繫,而且他也不清楚對方的意識是否清醒,來到祿州又有什麼目的。
這些問題必須見到他纔會有答案。
“大娘你先有休息吧!我有空會再來看您的!”發現老人家的神情有些疲憊後,他就告辭離開了。
出了醫院後,還沒走幾步路,他敏銳地發現有人跟蹤自己。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自己真是天生勞碌命,在南都市不得閒,到了祿州本來以爲能輕鬆一下,怎麼各種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不過,他也不會就這麼放跑對手。
假裝想要擺脫跟蹤的樣子向前快走了幾步後,他猛然回頭向那人追去。
好傢伙!這也是一個好手!
一見這人轉身的速度和靈活的身形,他就感嘆起來,頓時覺得祿州的水比南都的更深。
追擊了一會,他突然發現前邊的那人身形非常熟悉。
這時,他想起樑笑白母親的話,心中一動,停下腳步大聲喊了起來:“笑白是你嗎?”
他大喊幾聲,對方卻是不理不睬徑直走掉了。
這時候,他意識到樑笑白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不然他會對自己避而不見。
只是,他不確定對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又處於什麼樣的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