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墜樓啦!大家快過來幫忙啊!”
“出事兒啦,快來人,趕緊救人啊……”
等李川和皇甫昕二人匆忙跑出大樓,這纔看見旁邊的一個腳手架周圍聚集了一堆人。
李川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發現地上躺的赫然就是剛纔獨自回頭找手機的袁興德。
短短的兩分鐘,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看樣子是從五樓的邊緣掉下來的,剛好砸到這堆腳手架上,兩根拇指粗細的鋼筋透胸而過,瞬間沒了氣息,升級全無。
“肯定是他們兩個將袁工頭推下樓的!”
人羣中不知是誰突然喊了這麼一句。
譁~
周圍的工人齊刷刷地望向剛剛擠進來的李川和皇甫昕,立馬有人反應過來,跟着喊道:“肯定是他們兩個!剛纔還聽到他們跟袁工頭爭吵呢,一共拖欠咱們三百七十多萬的工資了!”
提起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錢被拖着不發,其他人也跟着義憤填膺地喊道:“就是,就是!”
李川意識到周圍的人情緒激動,擔心會出亂子,於是低聲說道:“皇甫小姐,這事還是先報警吧,我護着你離開這裡再說。”
看到李川拉着皇甫昕轉身想要離開,人羣中又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別讓他們跑了!他們是殺人兇手!兄弟們,抓住殺人兇手……”
隨即,圍觀工人們的情緒被立馬調動了起來,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李川一把將皇甫昕擋在身後,大聲喝道:“事情沒查清之前,你們憑什麼亂說?有什麼事等警察來了再說。”說着話的功夫,他已經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沒有想到的是,電話還沒撥出去,遠處已經傳來了一陣陣警笛聲。
誰報了警?竟然來的這麼快。
不過眼下卻沒空理會這個,李川挺直胸膛,瞪大着眼,好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
身後的皇甫昕已經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緊緊拉着李川的衣服,生怕這些彪悍的工人會動手打人。
聽到警笛聲,工人們也冷靜了不少,可是依然緊緊地圍着他們兩人,直到警車開進工地。
“讓開!讓開……這裡是不是發生了命案?”四名身着鮮亮制服的警察推開人羣,吆喝着走了進來。
“是啊,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兩個把我們的工頭推下了樓,現在屍體還在那邊。”其中一個高高壯壯的工人指着李川和皇甫昕說道。
“肖兵,你過去看一下。”領頭的中年人叫萬建通,是區派出所的一箇中隊長。
被喚作肖兵的年輕警察快步走到袁興德掉下來的地方勘察了一下,隨後大聲喊道:“萬隊,確實已經死了,初步判斷是墮樓身亡。”
萬建通掃了李川他們兩個一眼,吩咐道:“大張、羅偉,將這兩個嫌疑人帶回去!肖兵,你留在這裡好好保護現場,等着市局鑑證科的人過來勘察現場。”
說完,他身後的兩個警察便過來押他們上車。
皇甫昕一開始還想掙扎,被李川用眼神制止住。
很快,兩人就跟着上了警車被帶到了區派出所。
被領進一個四五平方米的小房間之後,那名幹警將他們的手機收去了,順便把門一鎖,房間內就只剩下李川跟皇甫昕兩個人。
狹小幽靜的小房間裡頓時一片默然。
約莫過了一小會兒,皇甫昕率先打破了沉默,唏噓道:“袁大哥怎麼會突然就墜樓了呢?真是太恐怖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噓……”
李川豎起手指,作噤聲狀,側起耳朵仔細聽着。因爲門外不遠處,隱約有兩個人在說話,其中一把聲音正是剛纔那個萬隊長。
“你給我盯緊點,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是,萬隊。不過……這鬧出了人命的,可都是大案啊,我們不用立刻上報?”
“急什麼!這種事還輪不到你操心,我現在不就是去所長那裡麼?快點回去看好!”
“是,是……”
接下來,房間外頭周圍再無聲息。
看到皇甫昕疑惑地盯着自己,李川輕聲說道:“不用擔心。工地出了這樣的大事,相信公司的人很快就會知道,他們應該會聯繫律師過來解決的。”
“這個我知道,可是他們憑什麼認定我們就是嫌疑犯啊,還把我們的手機收走了。”皇甫昕已經從最初的驚慌中漸漸緩過神來。不過她看起來也只比李川大上兩三歲,剛剛讀完工商管理碩士,跟李川一樣沒什麼社會經驗。
“這個是有點奇怪,不過不用太過在意。既然不關我們的事,怎麼也扯不到我們身上的。一會如果有人來問話,除了基本情況之外,其它的等律師來了再說吧。”其實李川的心裡也沒底,不過看到電影裡面的主角都是這樣安撫人的,他也只好搬出這一套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終於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走進來的是一個英俊爽朗,滿臉正氣的年輕幹警。
只見他倒了兩杯純淨水分別放到李川和皇甫昕的面前,然後翻開手中的文件夾,微笑着說道:“不用緊張,由於當時只有你們兩個人跟遇害者在一起,所以按照規定我們需要帶你們回來問話。來,先喝杯水潤潤喉嚨……”
緊接着,他從文件夾內抽出一疊信箋,下意識地轉動手中的簽字筆,向皇甫昕問道:“你先來吧,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皇甫昕隔着寬闊的桌子望了望幹警面前的信箋,回答道:“我叫皇甫昕,是天嶽集團董事長皇甫博文的女兒,現在住在離塵海畔27號。”
“喔?有錢人住的地方。”幹警笑了笑,繼續問道:“那你早上來到清溪小區東邊的昕昕購物廣場是爲了什麼事?”
“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所以我現在以總裁助理的身份負責監督公司的運作。早上接到工地包工頭袁興德的電話,說再不發工資他們就罷工,於是我就帶着我的秘書趕過去處理這件事。”說完,皇甫昕還指了指身旁的李川,示意他就是自己的秘書。
“那你跟遇害者袁興德在工地裡面是不是曾經發生過激烈的爭吵?”幹警繼續問道。
“其實根本算不上爭吵,我只是跟他解釋清楚關於工程款的問題。”
“根據現場目擊工人的反應,事發前袁興德的情緒很激動,還揚言你們集團再不補發拖欠的三百七十餘萬工程款,他就要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此事,讓你們集團身敗名裂。”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有點着急,不過我解釋清楚之後,他就表示諒解了,還帶我們去檢查工程的完成情況。再說了,我們天嶽這麼大的一個集團,怎麼可能拿不出區區三百七十萬,只不過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暫時出差了而已。”皇甫昕的迴應還算得體。
“嗯……”幹警答應了一聲,將記錄紙撕下來拿在手上,合上文件夾,起身說道:“暫時就聊到這裡吧,不過你們還得在這裡坐一下。我現在去請示領導,如果沒有其他情況的話,你們應該就可以先回去了。”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順手把房門關上。
房間中再次剩下李川和皇甫昕兩個人。
“呼……還好,剛纔嚇到我了。”皇甫昕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釋重負地說道。
李川卻皺了皺眉頭,繞過桌子拿起剛纔那名幹警忘了拿走而留下來的那疊信箋細細端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