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最後一班由天崗縣開往省城的末班車大巴,正剛剛駛過收費站。
大巴車裡,疲憊了一路的人們已經哈欠連天,只有坐在最後排的一個穿着綠色軍大衣的傢伙,仍然愛不釋手的把玩着已經喝空了的啤酒瓶子,似乎是意猶未盡。
這引起了周圍乘客極大的不滿,尤其是坐在他旁邊的一個油頭粉面的胖子,一邊捏着鼻子,還不忘了抻着脖子向其他乘客炫耀他小手指般粗細的大金鍊子。
“草!一瓶逼酒喝了一道了,真他媽欠揍!”
其他乘客雖然心裡也是不滿,但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誰也沒跟着吭聲,然而卻都投過來一道道鄙夷的眼神。
對此,抓着酒瓶的沈奇毫不在意,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在他前排不遠處的一個漂亮女孩身上,那女孩如瀑的長髮和骨子裡散發出高貴的氣息,讓他覺得女孩很特別。
就在這時,大巴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住了。
正待司機要破口大罵對面逆行的路虎車主會不會開車時,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因爲他看到路虎車上走下來四個穿着黑西裝的壯漢,正虎視眈眈地衝着自己的大巴車走過來!
沒過多久,隨着“嘭”的一聲爆響,大巴車的整個門玻璃被人用棒球棍給敲碎!
“啊!”車裡的女乘客們多數發出了一聲尖叫,而男乘客們則是在一愣之後蜷縮在座位上不敢吭聲。
“漢良集團辦事,都他媽給我放老實點!”領頭的壯漢身高足有一米九十多,站在狹窄的過道里,得微微低着點頭。
但這並不妨礙他一臉橫肉使出來的兇相對車裡乘客們的震懾,尤其是四個壯漢的手裡還個個拎着傢伙。
領頭的壯漢拿起手機在車裡照了一圈,當他的視線定格在前排坐着的漂亮女孩身上時,伸手就抓住了那個女孩的頭髮,就要粗暴地將那個女孩給拽下車。
大庭廣衆之下,強搶良家少女!
這可是一件惹衆怒的事兒,可全車的人沒一個敢吭聲的,就連剛纔還咋咋呼呼耀武揚威的胖子,慫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更可笑的是,那胖子偷偷地把敞着的拉鍊給拉上了,生怕他的金鍊子被那幾個黑衣壯漢給看到了。
見到這一幕,沈奇咧嘴笑了笑,衝胖子說道:“不牛逼啦?你那麼狠怎麼龜縮在這裡,不上去管管啊?”
沈奇的聲音很大,這引起了那四個壯漢的注意力,但看見沈奇並未有任何動作,領頭的只是警告了他一句:“沒你事,消停給老子眯着!”
說完,領頭的便繼續扯拽起女孩,要下車。
胖子幸災樂禍地看着沈奇:“哼,你不也不敢吱聲啊。”
“呵呵。”沈奇冷笑了一聲:“你給我瞪圓了眼睛瞧好了。”
撂下這話,沈奇二話不說一酒瓶子就衝着領頭的腦袋飛了過去,“啪啦”一聲瓶碎,那領頭得被砸得立刻鬆開了抓女孩的手捂向了自己的後腦。
與此同時幾個黑衣壯漢楞了一下,沈奇“噌”地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像是彈射一般飛撲了出去。
所有人就只覺得眼前一花,沈奇已經用手摟住了領頭壯漢的脖子,緊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大背摔將領頭壯漢撂倒在地上!
其餘三個黑衣壯漢這纔回過神來,剛想掄起手中的傢伙招呼沈奇,卻被沈奇的一聲暴吼給喝在了當場。
“誰敢動一下試試,我要了他的命!”
這時候人們才注意到,沈奇的兩根手指已經抵在了領頭壯漢脖子的大動脈處,而他的兩指之間夾着的是一片鋒利的碎酒瓶碴子!
“別,別動,都別動.......”
領頭的壯漢趕緊招呼自己的手下別衝動,在那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死亡般的恐懼。
而那幾個壯漢也很聽話地手抱頭蹲到了地上。
“誒,美女,掏手機打110報個警。”沈奇很是輕鬆地衝着已經看傻了的漂亮女孩說道。
那女孩這才反應過來,倒也勇敢,趕緊撥通了報警電話......
五分鐘後,兩輛警車開了過來,把幾個黑衣壯漢給帶上手銬帶走了。
而作爲當事人,沈奇和漂亮女孩也被帶到了派出所去做筆錄,臨走時候還看見那胖子跟那吐沫橫飛地講述着若不是那幫人拿着傢伙,他早就動手了之類的牛逼嗑。
可車裡的乘客卻沒有一個人再搭理他,送給他的只有一萬隻草泥馬,和能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整整兩個小時,做完英雄救美的筆錄從派出所裡出來,沈奇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八點半了,他現在最愁的還是如何在這個燈火輝煌的省城找個落腳點。
“誒,大哥哥,謝謝你啊。”
突然一道甜美至極的聲音鑽進了自己的耳朵裡,沈奇下意識地回頭看過去,是那個漂亮的女孩。
“嗨,客氣了。”沈奇撓了撓後腦勺,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怎麼會惹上了那些傢伙?”
漂亮女孩搖了搖頭:“哎,一言難盡呀,不如我請你吃個飯吧。”
一摸肚子沈奇也是餓了,於是就近原則找了家大排檔,倆人坐下了。
之所以選這麼個接地氣的地方,那是因爲沈奇實在是囊中羞澀,而自己卻有着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女孩買單的習慣。
而沈奇不知道的是,甘願降低身份和他吃大排檔裡便宜小吃的漂亮女孩,其實是漢良集團繼承者之一,她叫鍾婉柔!
之所以發生之前在大巴車上的那一幕,是因爲漢良集團裡有人不想讓鍾婉柔活着到到達省城!
在對沈奇感恩戴德之餘,鍾婉柔瞭解到原來沈奇是個去年復原的軍人,因爲農村戶口的緣故一直沒有安排上工作。
這是實在被家裡逼去相親沒辦法了,才躲到城裡來想着找份工作。
而鍾婉柔見沈奇身手極好,爲人也善良,當即就說出了自己的實際情況,然後撒着嬌的求沈奇:“要不你給我幹保鏢吧,正好我身邊缺個你這樣的高手。”
沈奇楞了一下,然後藉着點酒勁摸了摸鐘婉柔的小腦袋瓜:“我可是很貴的哦,你現在未必請得起我呢。畢竟如果你現在有錢的話,也不會做大巴車來省城了。”
“呃.......”鍾婉柔楞了一下,她怎麼看也看不出沈奇最關注的竟然是錢,於是她咬了咬牙問道:“那.......那得給你多少薪水,你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