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血瞬間滲出,沿着刀鋒滑下去,順着天鵝般的脖頸向下流淌,與胸口露出的黑色刺青混在一起,散發出一抹別樣的光澤。
合香依舊是滿臉淚痕,揚着脖子任由顏烽火手中的刀子緩緩劃過壓迫,最終深陷到肌肉裡。
“你忍心殺了我?”合香滿是柔弱與哀求的問道。
顏烽火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要殺死合香的決心。
“嗤!”
刀鋒狠狠劃過,帶出一串雪珠。這是真要殺人的動作,因爲他的手沒有發抖,不僅沒有發抖,而且更加有力,想要直接隔斷合香的脖頸大動脈。
感受到這股殺機,合香的脖子猛地向後仰去,脫離軍刀必殺的以擊,同時提起膝蓋撞向顏烽火的胸口,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
“真下的了手?”合香摸了一下脖子翻卷的傷口,臉上的委屈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輕笑。
“下得了手,但是殺不了你。”顏烽火在身上擦擦軍刀上的獻血,眯着雙眼道:“不用再演戲了,說真的,你的戲演的很差勁。”
“呵呵,謝謝你的指正。”合香伸出捂着傷口的右手,朝前伸出攤開,看着嫣紅的鮮血,娓娓道:“顏烽火,按照地址與照片去刺殺大和智囊,現在已經不是懇求了,而是要求。”
“我有信仰!”合香沉聲道。
“去。”顏烽火毫不猶豫的回答。
逼迫,好話說盡之後,合香開始逼迫顏烽火就範。她竟然可以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全部拍攝下來,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心思慎密。不僅心思慎密,而且非常狠,對自己都可以這麼狠。
針鋒相對,顏烽火不理解合香的內心世界,合香同樣不理解顏烽火的內心世界。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有着堅定信仰的革命者,一個想要生活的職業軍人。
“我跟你不一樣,你的腦子裡全部都是荒謬不切實際的革命,拋棄了一切情。而我就是爲情活的,親情、愛情、友情……也許這些你很難理解,但是無所謂,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幫助蕭何完成了他的計劃,同時還脅迫我必須執行這個任務。但是你究竟得到了什麼?革命的成功?紅色旗幟的漫天飛舞?不,你得到了,你得到了承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更改的承諾。”
視頻發給糖糖?呵呵,這個女人真是抓住了自己的弱點,所以他非去不可。
“必須去做。”合香放下滿是鮮血的手,揚起血肉模糊的脖子,眯着雙眼道:“原本我不想逼你,因爲我覺得你這個男人挺有意思,但是現在我打算逼你去做了。你不是有自己的愛人嗎?我就把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的視頻發給你的女人,我想任何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那副模樣,恐怕都會忍受不了。我可以毀了你的精神世界,亦可以毀了你的生活。”
“是的,我的心裡只有革命,因爲我的生命就是爲了革命。我活着就是爲了理想,就是爲了紅旗能夠漫天飛舞。”合香大聲笑道:“你永遠都不會理解一個革命者的思想,這是理想,是信仰,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磨滅,它是永存不朽的!”
“你活的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麻木不堪。”顏烽火譏諷道:“你嘗試過親情嗎?嘗試過友情嗎?愛情?”
殺了合香?愛惜自己生命的顏烽火絕對不會在這裡殺了合香,他動手,只是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做戲的模樣。並且他非常清楚,一個冷兵器高手絕對能夠躲過自己的一擊。
“有信仰沒有情算什麼?你連最基本的情都不擁有,還要談信仰?你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我覺得你只是一具紅粉骷髏罷了,麻木、盲目的朝前行走,甚至跟個傻子一樣,別人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顏烽火繼續譏諷道:“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你只是一個女人,思想的本質就是一個女人。告訴我,爲了你不切合實際的理想被我嫖的滋味怎麼樣?你爲了所謂的理想犧牲自己,卻沒想過你所有的自尊與驕傲都被我踐踏了,還記得昨天晚上我把你壓在身下的滋味嗎?告訴你,你就是我上過的一個日本女人罷了,不要在我面前談任何信仰,當你叉開雙腿任由我進出的時候,你就是我身下的一條母狗!”
合香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顏烽火的話語深深刺激到了她。她是赤軍首領,她是可以用行動讓無數男人臣服的女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是高貴不可攀的女人。
狠人的定義絕對不是對別人的狠,而是對自己的狠。一個人能夠對自己發狠,更不用說對別人了。這類人是惹不起的,如果你惹了,恐怕連下跪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不可能。”顏烽火吐出三個字。
合香的眼睛裡透出本該屬於她的狠辣,娓娓道來的語氣沒有一絲柔和,充斥着冷冷冰冰。
“哈哈哈哈,”顏烽火大笑,盯着合香道:“這應該不是表演了。”
如果糖糖看到這段視頻,肯定會傷心的無以復加。顏烽火可以向糖糖坦白,但是卻不能讓糖糖見到。註定要傷害,如果可以輕一點,就儘量輕一點吧。
“你應該早一點決定,那樣就不用撕破臉皮了。”合香滿是嘲諷的說道:“實在想不通你這個人,一個女人而已,卻能讓你變成這樣。你算是強者?我有些後悔了。”
談不上誰更高尚,兩個世界的人無法產生交集碰撞,各自爲了自己想要的而努力罷了。至於手段,任何理想都需要手段,都有犧牲,這是規律。
面對嘲諷,顏烽火一臉的無所謂。他是不是強者不是合香說的算,強者若無心,做個強者又能怎樣?
“不是演戲,但你不可否認,剛纔的演戲的確打動了你,是嗎?”合香自信的笑道:“這是男人的通病,誰都不會例外。不過你好一點,知道怎麼掙脫心理上的束縛。怎麼樣,去還是不去?”
不止合香會針鋒相對,顏烽火也會,而且更加毒辣,每一個字眼都狠狠砸在對方的心口。一直都沒有發泄出來,現在就是他的發泄,而且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可在顏烽火嘴裡不過只是一條母狗,不過是被嫖了一次而已!
合香眼神閃爍着寒芒,伸出滿是鮮血的右手,脫下身上的和服,露出刺着兩條兇惡黑龍的胴體,一步一步走到顏烽火的面前,狠毒的盯着這個男人。
“母狗!”
顏烽火不退不讓,從嘴裡吐出母狗兩個字。
他的心情變得暢快無比,他喜歡看合香此時的模樣:陰冷狠毒,怒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