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外點冰跳。
這是花滑中最簡單的一種跳躍，無論是4T還是3T，都是同級別的跳躍中最簡單的一種。
喬羽要挑戰五週跳，那麼就要從5T開始練習，因爲如果最簡單的都不行的話，那麼其他就別想了。
波叔家後院，喬羽做了充分的拉伸之後又開始跳梅花樁，確定整個人的身體完全熱起來之後，喬羽纔開始嘗試。
這是前所未有的嘗試，4周半起碼還有羽生結弦會，但是5周跳估計全世界也只有喬羽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
這一跳是穩穩落地還是摔成重傷？喬羽也不知道，但是他準備試一試。
助滑！
外刃蹬冰。
點冰。
起！
空！
起空是運動員的一種保護，就像一個人從高處跳下往往需要在地上打幾個滾是一樣的道理。
一個跳躍動作即便是失敗了，也要做完，這樣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剛纔喬羽發力太猛，最後覺得不對勁，平衡沒有掌握好，所以乾脆起空了。
喬羽在冰面上轉了一圈，然後再次嘗試，這次沒有起空了，但是……4T加半圈。
也就是說4T轉過頭了，這樣的動作不僅不加分，還是要扣分的，花滑比賽和其他比賽不一樣，跳躍是要按規定動作來的。
喬羽終於明白爲什麼花滑每半圈是一道鴻溝了，確實是這樣，多半圈看起來簡單，但是在現實中想要實現是太難了。
喬羽進入系統，他要再看一看，但是一看之下，他震驚了。
“系統，爲什麼我的五週跳項目就剩下5T了？”
喬羽記得原來不是這樣的。
系統忽然說道：“主人，那是因爲年齡。”
“什麼意思？”
“主人，這是冰雪晉級系統，不是逆生長系統，也就是說你還是受到年齡限制的，只不過你比其他人強而已。”
“我年齡怎麼了？”
“主人，你快30歲了吧。”
對於一般人來說，30歲還很年輕，但是對於職業運動員來說，30歲是一道坎了。
喬羽明白了，“也就是說我的極限就是5T了？”
“對。”
每一個時代的運動員是有自己的極限的，比如短跑吧，以前人類認爲10秒是極限了，因爲那個時代人的也確實就這水平了，現在人類認爲9秒3也許是極限，但誰知道呢？
再強的人也是有極限的，博爾特很強吧，但是他也不可能破掉9秒，這就是極限。
“系統，以後有人能突破5T嗎？”
“或許吧，但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也許是在2080年吧，誰知道呢？”
不過喬羽卻笑了，其實觸到自己的極限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有了明確的目標，那就是在首都，我要跳出5T。
*****
多倫多的冬季總是黑的很早，忙碌了一天的波叔回到家中，一看屋內沒亮，喬羽肯定是在後院。
如果要堅持到2022，那麼喬羽33歲了，所以大運動量的訓練是保持青春不二法寶。
現在的運動員之所以職業生涯越來越長，這和科學的訓練和醫療是密不可分的。
波叔準備去看一會喬羽訓練，但是很快他震驚了。
因爲喬羽在練習4T的時候頻頻摔倒，這太不正常了，雖然喬羽快30了，但是4T這樣的動作應該是沒問題的。
看着看着，波叔驚訝發現他看錯了，喬羽不是在練習4T，而是……
“什麼！這小子難不成是在……”
對於5T這種動作，波叔是連想都不敢想，因爲這種動作還存在於理論中，人類能不能實現還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麼多年，喬羽帶給波叔的震驚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次是太大了。
五週跳？國際滑聯對此定分了嗎？也就是說裁判知道怎麼給五週跳打分嗎？
趁着一個空當，波叔滑了過去，他已經很習慣用皮鞋在冰面上滑行。
喬羽知道波叔回來了，剛纔引擎的轟鳴聲很熟悉。
“喬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當然知道。”
波叔兩手一攤，“現在家裡沒女人，你要是摔傷了，可沒人照顧你啊。”
“不是還有你嗎？”
“去你的。”
“呵呵。”
波叔實在不明白，喬羽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可謂是人生贏家了，堅持到自己的國家辦奧運，風風光光的再參加一次冬奧會，爲什麼還要難爲自己？
“布萊恩，這麼多年我們的分歧很多，但最後都是我贏了，這次你確定還要反對嗎？”
波叔搖搖頭，“我的俱樂部現在是加拿大乃至世界第一了，我沒時間管你，只是希望你別把自己摔傷了。”
“哈哈，我儘量吧。”
對於喬羽，波叔只能說是敬佩的，他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然後遠遠把自己甩在身後。
波叔拍了拍喬羽，“走，去吃點東西，我買了你愛吃的烤鴨。”
溫暖的屋子裡略顯冷清。
波叔笑道：“這家裡沒個女人還真不習慣啊。”
喬羽笑而不語。
“不過放心，很快就會來女人了。”
“師母要回來嗎？”
波叔搖搖頭，“不是，是梅德韋傑娃，也就俄羅斯那個，她要加入我的俱樂部。”
喬羽苦笑一聲，自己和金妍兒、淺田真央是同齡人，而梅娃可是1999年的，這個……
“如果她住進來，那我就搬走了。”
波叔笑道：“梅娃很漂亮啊，俄羅斯女人……”
喬羽笑道：“沒人能取代金妍兒和淺田真央，在花滑圈，我就她們兩個朋友。”
波叔也明白，就不開玩笑了，“那好，我安排她住在其他地方吧。”
喬羽繼續說道：“布萊恩，四年後我也要離開你了，到時候你會哭嗎？”
波叔一愣，這個他從來沒有想過，喬羽是都靈冬奧會之後住進來的，一晃這麼多年了。
“爲什麼離開？就算你退役了，也可以在我俱樂部當教練啊。”
“我想回去，幫助中國培養新一代的花滑運動員。”
“完全也可以在我的俱樂部啊，這裡就是你家，這樣吧，這房子我折價賣給你了。”
“哈哈哈。”
喬羽見波叔說的懇切，也就沒再廢話了，因爲自己也不想繼續聊下去了，真到離開的那天，估計自己是哭的最慘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