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援朝起身,慢慢的朝溪流對岸的人影走去,一臉警惕。
“噗!”
像是吹氣的聲音突然響起,蕭援朝立即意識到危機,快速朝後仰躺而去。
可是已經晚了,他感覺到胸口傳來是用細微的刺痛,倒地之後一把摸去,拔出一根細長的鋼針。眩暈感傳來,蕭援朝的意識陷入昏迷,暈了過去。
“噗通!”
倒地的聲音響起,驚動了木屋裡的玲瓏。但是黑影的速度奇快無比,他竄過小溪,扛着蕭援朝鑽進樹叢。
木屋裡的玲瓏只是被驚動了,並沒有想出來看一看的想法和念頭。她太想蕭援朝死了,做夢都想!
第二天一早,玲瓏發現蕭援朝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她把事情彙報給李顯之後,所有人都在搜尋蕭援朝。可惜他們依舊沒有找到。
蕭援朝早已不在康巴,他被人撿走了……
阿克賽欽地區,某連隊哨所。
這是一個擔負阿克賽欽戰略後備資源的哨所,哨所不大,很不起眼,只有一個班的人駐守。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駐守的究竟是什麼戰略資源,總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駐守在這裡。
新兵變老兵,老兵變士官,士官到退伍。誰也不知道腳下的山洞裡究竟藏着什麼,甚至連長都不知道。可不管藏着什麼,這都是最爲機密的東西,他們只需要兢兢業業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這個地區是中印最爲重要的戰略地,在麥克馬洪線的領土爭端中,唯一被中國控制的就是阿克賽欽地區。基於這片地區而言,基本上所有的軍事目標都是高度機密。
印度方面從來沒有放棄過對這塊區域的滲透和偵察,換句話說,只要他們能夠拿下這塊戰略要地,就能掐住南疆與藏地之間的咽喉,割斷從南疆向這裡的增援。
而這個哨所位於阿克賽欽地區的最後方,畢竟是一個駐守戰略資源的哨所,必然不可能在第一線。
以往只需要到巡巡邏就沒有什麼事幹的哨所,今天陡然緊張起來。他們撿到了一個人,一個快要死掉的人。在這種敏感的區域撿到一個人,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現象。
哨所的班長老牛可以清楚的叫出哨所周邊幾十公里每一個居民的名字,甚至都能認出哪隻牛是哪一家的。因爲他在這裡哨所已經呆了整整十三年,對周圍的一切熟的不能再熟。
今天突然從對面山上的雪堆裡撿到一個大活人,而且不是附近幾十公里的任何居民。既然不是,那麼出現這麼一個大活人就讓人緊張了。
緊張之下,老牛立即通過電話把這件事向連隊進行彙報。可惜很不湊巧,電話竟然打不通。
“班長,這個該不會是間諜吧?”班裡的新兵杜拉拉問道。
杜拉拉本來不叫杜拉拉,名字叫杜拉。剛到哨所的第一天,因爲腸胃不適,跑了整整十四次廁所,打破哨所的最高紀錄。基於這項紀錄,他的名字就變成了杜拉拉。
“哪有什麼間諜?沒看到跟咱們長得一樣嗎?”老牛叼上一根香菸,笑罵道:“你小子滿腦都是陰謀論,就算印度那邊的人摸過來,也有偵察兵擋着呢。看看熱水好沒,給他擦擦,都快凍成冰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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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好了。”杜拉拉咧嘴一笑道:“班長,他會不會是特種兵?那種出去執行任務,差點死掉,硬爬回來的特種兵?”
“唔,我看像。”老牛抽着香菸。
“真的?”杜拉拉一臉的驚喜。
“我看你像。”老牛踹了杜拉拉一腳。
“哈哈,我必須像。班長,今年軍區特種兵選拔我就得去,一定當上特種兵!”杜拉拉滿臉的自信。
“行,你小子要是被選上特種兵,那就是咱們哨所幾十年來最大的喜事。不過在你成爲特種兵之前,先給我把熱水端來,然後給這個人把腳暖了。”
“……”
杜拉拉耷拉着腦袋出去端熱水。
老牛看了眼裹在被子裡不停打着冷戰的人,再次撥打電話。可惜電話還是撥不通,應該是風太大,把線路吹斷了。
一會功夫,杜拉拉端着一盆熱水走進來,開始給撿來的人燙腳。
一雙如同寒冰一般的腳剛被杜拉拉放進熱水裡,撿來的人就像受到極大刺激一般,猛地坐起來,瞪圓雙眼。
“啊!”杜拉拉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的膽子很小,晚上去廁所都得找人陪。
“出息!”老牛在杜拉拉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警惕的盯着坐起來的人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巡邏範圍?”
“這……是哪?”撿來的人打着哆嗦,吃力的問道。
“這裡是中國,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
“我也是,我叫蕭援朝,我的部隊是……我記不起來了,但我肯定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我的部隊是……是……”
“是什麼?番號?”老牛真的緊張起來了。
在這塊敏感區域,發生某個特殊部隊的士兵拖着重傷回來的事並不罕見。老牛當兵十幾年,最少聽說過八九次。這些基本上都是前往印度方面進行偵查的,十死九生,如果真的碰到,必須在第一時間聯繫上級。
因爲這些人可能帶着極其重要的情報,如果晚那麼一會,可能都會有非常嚴重的事發生。
這裡可是隨時都有可能面臨戰爭的,彼此之間的情報戰早已不是新鮮事。
“不能說!”
“噗通!”
蕭援朝直挺挺的躺倒在牀上,再次昏迷過去。
看到蕭援朝再次暈倒,老牛趕緊撲到牀前,試了下蕭援朝的呼吸,然後又摸了下胸口,面色大驚。
“杜拉拉,快!快!把藥拿出來,快,還有氧氣,氧氣!”老牛叫道。
因爲蕭援朝陡然做起來被嚇倒的杜拉拉趕緊拉出醫藥箱和氧氣,一股腦的全部塞給老牛。
老牛給蕭援朝戴上氧氣,翻騰着醫藥箱,衝杜拉拉叫道:“用什麼藥?趕緊的?”
“用腎上腺素頂一下,保命!”杜拉拉大聲道。
毫不遲疑,老牛抓起一支腎上腺素給蕭援朝注射進去。
隨着腎上腺素的注入,蕭援朝的心跳從微弱開始慢慢變強,重新出現呼吸。
老牛重重吐出一口氣,再次抓起電話撥打,卻依舊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