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
孫家樹病癒出院,在醫院的精心安排下,他的二次手術做得相當成功,經過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走路已無大礙,如果不仔細看,誰也看不出他的腿有傷殘,醫院還給辦了一個“三等甲”傷殘軍人證。出院那天,團裡派專車把他接了回來,對一炮連來說,這也算一件喜事,全連官兵列隊迎接這位抗洪英雄的歸來,看到這麼多戰友來迎接自己,孫家樹心中那個激動啊,兩眼早已是淚光點點了,甚至連鼻子都有點酸了。
孫家樹親熱地跟戰友們一一握手擁抱,好多熟悉的面孔已經看不到了,取爾代之的是一張張稚氣的臉。不敢算啊,自己這一住院可是將近一年了,連裡兵已經換了一茬兒了,連張二順都當班長了,當初和他一起入伍的戰友,現在只剩下四五個了。
連長走上前緊緊握着孫家樹的手說:“孫家樹,你終於回來了,一排長調到二炮連任副連長了,位置一直空着,剛好你回來了,你就先代理一排長吧,等正式命令下來了再給你轉正。”
孫家樹高興地說:“謝謝連長,你不知道住院的滋味真難受,沒病也能憋也病來,這一回到連隊,心情豁然開朗,這種感覺真好啊。”
“感覺好就行,不過這次連裡給你壓的擔子更重了,不知你有什麼要求?”連長說。
“報告連長,沒有要求,一切聽從連裡安排。”孫家樹說。
這時一班長李喜娃跑過來敬禮:“一排長同志您好,一班長李喜娃向你報到。”
“班長,別這樣。”孫家樹急忙還禮說:“你可是我的班長呀,以後別來那麼多禮道。”
“以前我是你的班長,以後你是我的排長,下級服從上級,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搞好工作。”李喜娃認真地說。
孫家樹更加不好意思地說:“一班長看你說哪了,不管到什麼時候,你永遠是我的班長,排裡有你這樣的老同志,工作可就省心多了。哦,對了,你和那位大辮子談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結婚一定要通知我,到時候我給你們主持婚禮。”
李喜娃喪氣地說:“甭提了,今年要是再轉不了志願兵,我倆的緣份可就盡了。”
孫家樹鼓勵李喜娃說:“今年加把勁,一定能轉志願兵,輪也該輪到咱了,加油!”
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歡迎儀式結束後,孫家樹剛剛來到一排門口,只聽見張二順一聲口令:“稍息,立正——”全排戰士馬上整齊地站成四列。張二順快步跑到孫家樹面前敬禮報告:“一排長同志,3235團一炮連一排全體人員集合完畢,請您指示,排值班員四班長,張二順。”
孫家樹急忙還禮:“目標,訓練場,科目:班隊列、軍體、投彈、四百米障礙全部拉一遍。”
“是”張二順喊着口令把一排帶到了『操』場上,四個班一字排開首先開始了隊列表演,一班是不用說了,自從孫家樹走了以後,一班還是全連的標杆班,一班的戰士在李喜娃的指揮下是排面整齊,步調一致,根本就挑不出『毛』病。其他幾個班也不示弱,紛紛拿出來自己的最高水平,看得孫家樹是連連點頭。
回到了久違的訓練場,孫家樹心裡那個高興啊,各班隊列表演完畢後全排又來到器械廠,一班長李喜娃大聲說:“歡迎排長給我們做示範。”戰士們立刻有節奏地拍起手掌來。
一看到單雙槓,孫家樹的手就癢起來,只見他飛身抓住單槓雙腿一『蕩』,輕輕一抖腹,身體穩穩地撐在單槓上,隨後腹部貼着單槓轉動起來,他像一個體『操』運動員一樣在單槓上上下翻飛,最後一個燕子展翅,雙腳穩穩地落在沙地上,因爲在醫院裡他一直堅持體能訓練,單槓六練習完完整整地做了下來,只是動作沒有以前那樣瀟灑了,但就『露』這一手,就足以讓全排的新兵心服口服了,他一做完,戰士們馬上報以熱烈的掌聲。
軍體做完開始進行投彈,孫家樹問李喜娃:“一班長,咱們連現在誰投彈最遠?”
李喜娃說:“報告排長,是四班長張二順同志。”
孫家樹大聲喊:“四班長出列,投彈準備。”
“是”張二順應聲出列,只見他活動了一下胳膊,右手輕輕地抓起了一枚手榴彈,他深呼了一口氣,兩眼注視前方,一個助跑,只聽見他“哈”的大喊的一聲,手榴彈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大家都仰着頭看着空中,只見手榴彈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地後又向前彈了兩三米遠,一名戰士迅速進行了測量,然後大聲說:“六十八米。”
這邊孫家樹已經在做投彈前的熱身運動了,住院的時候,由於下半身不能動,他只能活動上半身,他專門讓小廣東給他捎去了一副啞鈴,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就鍛鍊,醫院的伙食多好啊,他是吃了練,練了吃,兩隻胳膊練得跟健美運動員的胳膊一樣,肌肉塊鼓出老高,力氣也增加了不少。只見他一伸手抓起了兩枚手榴彈,大夥一時搞不懂他要玩什麼花樣,他穩穩地站在原地,拿着手榴彈的那隻胳膊慢慢地揮在身後,突然一聲吶喊,兩枚手榴彈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飛向了空中,大家驚訝地擡頭看着空中,兩枚手榴彈在空中做着完美的拋物線運動,慢慢開始下落,兩枚手榴彈稍微拉開了一段距離,最後同時落在地上,測量員立刻進行了測量,忽然驚喜地大聲喊:“五十三米,五十六米,全部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