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全國大賽落幕

失去一切的記憶對他本人來說或許不會傷心, 可對他周圍的人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青學的每個人試圖說服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儘管無法相信面前的這個小子真的失去了記憶, 可也必須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而且他們和立海大的比賽還在繼續, 先看比賽吧, 或許看着比賽他就能恢復失去的記憶也說不定, 青學的部員就這樣說服着自己。

事情終於在S2青學的不二週助艱難的以7-5的比分拿下了第三盤纔有了一絲的轉機,看到努力贏取對手的不二和手冢時,龍馬無意識的念出一個名字, 不二前輩。讓周圍的人燃起一絲希望的同時,也使他自己意識到自己曾經真的打過網球, 可無奈不管怎麼努力去想腦中仍舊一片空白。

着急的桃城看着場上前輩的無限努力, 只好拼死一搏, 將龍馬包裡的球拍遞給他,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決心說道, “既然你無法自己想起來,那麼就讓我來支援你,讓你想起一切你所失去的記憶。”

看着桃城強拉着龍馬離開,早已恢復如常的夜子擺出思考模式,思索着桃城會使用什麼方法迫使那小子恢復起來, 想來想去她都沒想出會有什麼好方法, 照桃城那人的性格, 該不會……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該不會逼着龍馬跟他打比賽吧!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夜子心裡很是不放心。

不行, 必須要去看看,那小子除了他們家裡人能欺負他, 就只剩我可以,其他人想都別想!

看似忽略了重點的她氣憤的轉身跟了上去,才踏出幾步就被後面的人抓住了手腕,狠狠的轉頭怒瞪,“幹嘛?”

“想溜,嗯?”跡部不以爲然的擡了擡眉毛。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無奈的暗自在心裡扶了扶額角,吐槽道,“我不過是去看看那小子有沒有被欺負,要不要一起去啊?”

“本大爺沒興趣。”暗自蹙了一下眉,語氣帶着一抹糟糕。

“我想也是。”抽回手,繼續腳下的路程。

看着夜子優雅的背影,跡部不禁“嘖”了一聲,兩人之間似乎有着一絲無形的隔膜。

“不好好解釋昨天發生的事,是會後悔的哦,跡部。”冷不防旁邊的關西狼扶了扶眼鏡打趣道。

“你知道了?”眉間浮現了不華麗的褶皺。

“不知道。”好笑的看着跡部的表情,忍足否認了,“不過,有人很氣憤的數落了我。解釋不清的話,可別再指望我幫忙咯。”

“……”看着忍足狡黠的關西狼標準式微笑,跡部雙眉間的皺褶加重了一些,望着場上展開激烈比賽的雙方,思考着什麼。

出了會場大門的夜子,一路尋找着那幾人的蹤跡,她記得除了小不點和桃城,還有那三個一年生也跟着出來了,怎麼才一會就不見人影,真是奇怪。不過就這樣放棄可不是她的作風,如果桃城真按自己所預想的那樣去做,應該會去這附近的練習球場,所幸這一帶隨時開放的練習球場不是很多,逐個排查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果不其然,剛找了第一個就幸運的找到了,走上前一看,臉色頓然黯淡了下來,和預想的一樣,桃城在逼龍馬打球,一顆一顆網球砸向龍馬那邊的場地,小傢伙居然露出害怕的神情,夜子氣得抓着球場外圍的網子,指甲緊緊的扣子網子上,她不是氣憤桃城的行爲,而是氣憤龍馬的神情。

居然敢害怕網球!!

像是感受到夜子的怒氣,龍馬竟突然呆立住了,愣愣的看着桃城一個勁的不停發球,而桃城似乎是發累了,亦或是真的絕望,竟跪倒在地,深埋着頭,一朵朵晶瑩的小花在球場上圈了起來,“爲什麼要忘記,再一次叫我桃前輩吧…”

是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夜子在場外撅了撅嘴,暗自嘟囔一聲,準備入場對某個失憶的傢伙施展暴力,卻剛踏在門檻上就聽到那熟悉的閉上眼睛就知道誰在說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傳來,“那、那個…”然後看到某個死小孩踏着儘管失憶仍然囂張的步伐走到桃城前面,擺出一副很偉大和說話內容完全不相符的表情,“請教我…網球吧!”

嗯?…看在你用感嘆句說話的份上就饒你這一回好了。夜子在心裡咧嘴笑了起來,然後悠閒的邁開腳步到場邊的指導長椅上休息,她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麼去抓住記憶裡的小小碎片。……不過,隨着比賽的拉鋸時間越來越長,夜子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儘管現在也快速的上手,身體上的記憶也跟着恢復起來,不過只是桃城是不夠的,難道自己也要去?翻轉了眼睛,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大好天氣,實在不想浪費這樣的時間做這種事,害得她比賽也看不了,突然莫名的煩躁。

“請教我更多的東西!”

……又是感嘆句?嘖~真拿他沒辦法呢,誰讓這小子叫越前龍馬呢。

從口袋裡掏出電話,隨意的擺弄着,睹了一眼瀟灑進來的乾貞治和海堂薰,繼續着手裡的動作,耳邊吸收着乾說的話,“桃城,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這邊比賽還沒開始耳朵裡又鑽進嘈雜的聲音,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大家來這裡”,等她結束動作把電話重新裝進口袋裡再擡起頭時,伴隨着各式各樣帥氣十足的說話聲一個又一個熟悉和陌生的面孔跳進了她的視線,呃…日吉、不二裕太、伊武深司…那個穿着白色襯衫左胸口上印着一個“嘉”字的大胖子不認識,倚在門邊的那個穿的應該是千吹的校服,白色的頭髮…嗯,好像是叫亞久津仁吧。掃描兼鑑定完畢。

那麼接下里就安心看比賽吧。悠閒的靠在椅背上翹着華麗的二郎腿晃來晃去。

另一邊的決賽比賽場地,D1的比賽已經進行到第八局,現在的比分是5-2,立海大領先。青學的形勢不樂觀,場上緊張氣氛像拉滿開來的弓弦一樣,時間在安靜的氣場裡無聲的滑過,嘀嗒嘀嗒的擺鐘無形的在場上擺動,敲打着所有人的心絃,突然立海大黃色的人羣中有人高喊一句‘立海大日本第一!’,頓時整個賽場上全是高呼立海大萬歲的聲音,立海大啦啦隊團復活!

同立海大那半邊熱鬧非凡的吶喊聲相比,青學這邊仍然是鴉鵲無聲,於是當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出現的時候,顯得異常清楚,來人揮灑着汗水,急剎車般停下,雙手比成喇叭狀高聲喊着,“部長——越前的記憶跟至今爲止對戰過的外校對手們再度戰鬥慢慢的開始恢復了!”伴隨着這句加了很長定語的話說出,衆人立刻在腦海裡進行拆分才最終明白桃城所要表達的意思。於是下一刻,青學衆同時露出欣慰的笑容,還真是一副美景。“大石前輩、英二前輩,謝謝你們爭取時間!”

一句驚醒夢中人啊,立海大衆紛紛恍然大悟,場上的小豬更是因爲太過震驚而讓嘴裡剛剛吐出來漂亮的青色泡泡一下子不小心吹破了……居然被糊弄了。而眼前的情景讓小豬無暇去顧泡泡糖粘了自己滿臉都是,只得恨恨的撕下來丟到一旁,因爲青學的黃金組合同調了。

好了,場上的雙方選手繼續着白熱化兼精彩無比的比賽,觀衆席的立海大正選陣營又是另一副情景,萬年保持面癱狀兼黑臉形象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不動聲色的從網球包裡拿出一副球拍準備閃人,面對部長幸村精市的提問從容的說道,“在堂堂正正的對決中打敗那個自大的新人才是王者立海的作風。”然後揮一揮衣袖,轉身踏上身旁不遠的高高的臺階,走到出口一個甩着金燦燦頭髮的帝王已經在那裡等他,於是皇帝和帝王順利會師,目標會場外臨時場地的越前龍馬。

當皇帝和帝王風風火火趕到的時候,場邊一堆人休息,青學一年級三人組持續保持嘴巴大開的驚訝狀關注着場上的戰況,撥開人羣纔看清現在的局勢,隨即跡部無法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看錯,那個女人的的確確站在球場上左右揮舞着球拍,把對面球場上自大的小鬼壓得氣都喘不過來,…嗯…由於帽沿壓得很低,即使擁有優秀視力的他也無法看清場上她的表情,只是微微小翹的脣線泄漏着一絲情緒,心情不錯。

當一計扣殺完美的落在小鬼的場地,夜子輕呼一口氣,正了正帽沿,這小子學得倒挺快的,看來記憶恢復的也差不多了吧,看那表情就差不多了,敢瞪我。

“吶,小不點…”用球拍指着某小子,“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嘖~”某個處在半恢復記憶狀態的小子下意識的發出輕哼,讓夜子不爽的微眯起眼。

“眼神倒是不錯,只可惜了,某人會連續第二十九次輸給我。”

“誒?有那麼多嗎?”

“哼!這還算少的了,你這小子從第一次輸給我開始就死纏爛打要跟我比賽我都儘量回絕,不然這數還不知道會番幾倍呢。”

“……”

“好了臭小子,反正你也不記得沒必要說那麼多,接下來我要教你一個發球,這個發球我只能發一次,可得看仔細了。”

難得的正色讓龍馬神經一緊,點了點頭,貓眼全開。

拋球,曲膝,揮拍。帶着超速旋轉的球落在球場上仍舊打着旋,在龍馬準備回球之際突然的彈起逆向飛去,驚得他躲閃不及。下一刻就是一副震驚不已的表情。

“看明白了吧?這個發球的名字叫外旋發球。要記牢喲,不然某人是會哭泣的。”最後一句讓人完全捉摸不透。“好了,我要教你的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好好加油吧。”彈了彈拍線,在龍馬不解的神情中退下場來,然後對上場邊某個有着湛藍眼眸的人的臉,稍微一愣神,眼珠子飛快的轉動着,好半天才抓住一個念頭,扯開一抹自認爲還不錯的笑輕聲打着招呼,“喲,部長大人~”

“……你沒有什麼要跟本大爺說的嗎?”沉默了幾秒,蹙了蹙眉問道。

“…呃…啊!部長大人請加油~痛!”連加油的POSE還沒來得及擺就又被彈了一計額頭,又沒來得及抱怨就被面前的人粗魯的拉了一下她的帽沿,使得她重心不穩的向前跨出一腳纔不至於倒下,憤怒的轉過身去,看到這個冰帝的帝王揚起他好看的眉角看向對面場地的龍馬,一瞬就全明白過來他是爲了什麼纔出現在這裡的,心口毫無徵兆的一窒,脣角合了開開了合,要說什麼卻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回到球場時最終決戰正式上演,短短的四局讓衆人見識到了立海大王者被稱爲神之子的幸村精市的強大,儘管在這四局中龍馬也不甘示弱的不斷開啓無我境界深處的門扉,只是光是這樣的不夠的,面對能剝奪五感使人陷入極度恐懼感裡的神之子如果不能找到開啓最後一道門的訣竅是不能取勝的。

看着陷入巨大恐懼感的龍馬,耳邊傳來的全是悲泣的哭喊聲,夜子不由皺了皺眉頭,嘴裡嘟囔着:再不抓緊這個時機找到屬於自己的網球的話就只能永遠放棄網球了。半趴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小子讓她的心不由緊了緊,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想看到他那個樣子,真是討厭呢,在心底輕嘆一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邁開腳步在衆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走到球場邊,無視着裁判的警告依舊站在那裡,沉默着不語,待一陣風輕輕的拂過,扯出一個淡笑,“吶,龍馬,打網球快樂嗎?”

“沒用的。”回答她的不是熟悉的聲音而是從另一端傳出的聲音,轉過頭,靜靜的看着那端的神之子,“他現在聽不到你說的話,內心也只有討厭打網球這個念頭。”

“……或許吧。”臉上的淡笑不變,語氣也沒有一絲的變化,“不過,對於真正喜歡網球的人來說,是永遠不會討厭打網球的。”

像是真的感應到夜子的話語似的,場上的龍馬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球拍和球都緊緊抓在手裡,嘴角不禁拉起一個弧線,再擡手擦了擦流淌的汗水,貓眼再次聚焦了視點,“打網球很快樂!”

“……是嗎,記得把桂冠當禮物送給我。”保持着淡笑,優雅的轉身離開。她現在可以十分肯定的說他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網球,也打開了最後的那道門扉,該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轉達給龍雅才行呢。

結局不用再多說,已經明確了,在成功回擊最後一個球之際全國大賽在一片歡呼聲中劃下句點,青學成功成爲今屆的黑馬奪取全國大賽的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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