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我心中一動,朝那棟樓看過去,此時晨光乍現,隱約可以看到,三樓和四樓每一個窗戶都掛着厚厚的窗簾…
“走吧。”
胖子又打了個哈欠,把鑰匙往窗臺上一放。
我僵硬的漫着步子,一時間,想不出留下來的理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時候出去,聯繫到師父,再想辦法回來…
走着走着,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等一下。”
一回頭,只見盧有順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拄着根單拐。
“老大,有什麼事嗎?”胖子問。
“我問你,那攝像機,真的是那妞打壞的嗎?”盧有順陰沉的看着他。
我心裡一驚。
胖子看了我一眼,“是…是啊!”
盧有順不說話,只是盯着我們看,好一會兒才道,“我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胖子‘嘿嘿’一笑,“那當然,我有十個膽也不敢騙老大。”
盧有順點點頭,“你們兩個先不用回去了。”
“不用回去?”胖子一愣。
“嗯。”盧有順指指那棟兩層樓,“先住在這裡吧,哪都不準去,等阿冷納了投名狀再走,攝像機我會命人去修。”
胖子撇撇嘴,怨責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可以留下了,憂的是這盧有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我之前還是太自信了,這人雖然要死不活的,可沒那麼好騙…
“好吧,老大說怎樣就怎樣。”
胖子拉起我就要走,被盧有順叫住了。
“再等一下。”
“嗯?”
“你們帶來的那妞關在哪個房間了?帶我去看看。”
胖子一喜,“好。”
我心裡想,盧有順要去看晨星,那再好不過,之前我還擔心他一個人去看會不會出什麼事。
盧有順跟着我們,來到關晨星的房間,晨星縮在牀角,驚恐的看着我們。
“老大,這妞怎麼樣?”胖子笑道。
盧有順不說話,盯着晨星足足打量了將近一分鐘。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心裡開始忐忑起來。
“把阿冷抓起來!”盧有順突然道。
我和胖子同時一呆。
“爲什麼?”我衝口道。
盧有順冷笑一聲,“因爲你來路不正。”
“老大,我覺得阿冷是誠心投靠我們的。”胖子說。
“誠心?”盧有順瞪着他,“我看是你腦袋進水了!他如果性無能,爲什麼要劫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他又不是倒賣羊的!還有,怎麼陳木升的老婆一問他,他就說自己手上有羊,還要加入團夥兒,有這麼巧的事嗎?”
胖子愣了片刻,突然跳起來,‘砰’的一腳踹上了門。
“幸虧老大提醒,是我太大意了,這麼一想,這小子的確有問題!”胖子說。
“現在我問你,那攝像機到底是怎麼壞的?”盧有順道。
胖子猶豫了一下,道出了實情。
盧有順微微一笑,看着我道:“說吧,你這麼處心積慮的混進來,到底想做什麼?”
“我就說嘛,納投名狀,你說自己性無能,後面又把攝像機給踩壞了,一直還不讓我們碰這妞。”胖子冷笑道,“阿冷,我和你一見如故,當你是兄弟,纔沒往深處想,你當我徐胖子真的是傻逼嗎?”
我一言不發,看着二人,表面十分平靜,冷汗卻順着脊背流下來了。
“怎麼不說話?”胖子吼道,“進了這個門,你還想活着走出去?!”
我“哈哈”大笑。
“笑什麼?!”胖子怒道。
“可笑啊,可笑,哈哈…”
我捂着肚子猛笑,其實是拖延時間想對策,同時也爲了擾亂對方。
果然,盧有順沉不住氣了,故作平靜的問,“有什麼可笑的?”
“哈…哈哈…”
“你他媽的還笑!”
胖子一擼袖子,盧有順伸手擋住了他。
我止住笑,冷冷的對盧有順道,“盧老大,我見你氣度不凡,還以爲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呵呵…”
我搖了搖頭,盧有順虛弱的咳了兩下,笑道:“哦?你倒是說說。”
“我性無能,有親口對你說的嗎?砸攝像機,你有親見嗎?”
盧有順一愣,“那倒沒有。”
“徐胖子,我當你是兄弟,可你爲了保全自己,對我落井下石,你不仁,可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媽的,你什麼意思?!”胖子怒道。
盧有順又一擋,冷冷的道:“等他說完了再動手也不遲。”
胖子‘哼’了一聲,“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不仁不義。”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在路上時,有個人跟我說,阿冷,以後跟着你胖哥我好好幹,絕對虧不了你。那矮子不得寵了,現在團伙兒裡什麼都是我說了算。
“我笑道,你上面還有老大呢。那人滿臉不高興,老大算個屁,那貨什麼本事沒有,還是個病鬼。要不是靠我賣羊的錢養活這一大家子,都早餓死了…”
“操你大爺!”胖子渾身發抖,“我什麼時候說過!”
盧有順咳了兩聲,笑道:“我倒想聽聽他怎麼編。”
我繼續道:“我當時只是笑,胖哥確實牛逼。那人道,那當然,你胖哥是誰。然後,他突然停住車,神神秘秘的把我叫了下來,說,阿冷,其實我之所以拉你入夥兒是有私心的。我問,哦?那人說,我是想偷一張光盤出來。我一愣,光盤?那人點點頭說,嗯,我們有規矩,凡是新入夥兒的,都要納投名狀,強姦一個妞,然後錄下來。我說,那你偷它幹嘛?那人說,我想自立門戶,不跟他們混了,我幹嘛幫盧有順那傻逼拼命?可是,我強姦的錄像在他手裡,那可是把柄,必須得偷出來。就算不用來要挾我,可萬一他們到時候換個傻逼去賣羊被抓,我早就不在團伙兒裡混了,但錄像被查出來我也要跟着倒黴。
“我就問了,那好偷嗎?那人說,我引薦你過去,姓盧的一定會讓我幫你錄像,然後把保險櫃的鑰匙給我,我想,那光盤一定也在保險櫃裡,拿到手了,咱就不伺候了,到時候你就跟着胖哥我去別的城市裡混。
“我說,盧老大我又不認識,反正跟誰混都一樣,你說怎樣咱就怎樣。後面,果然不出那人所料,很輕易就拿到了鑰匙,可是,打開保險櫃一看,根本就沒有他要找的光盤,而是隻有一個新的光盤(胖子開保險櫃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撕開包裝,放了張光盤在攝像機裡,除此之外,裡面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了,估計其它刻錄的光盤被盧有順藏在了別的地方),那人一見裡面沒有他要找的光盤,怒火衝頭,一下子就把攝像機給砸了。
“我說,操你大爺的,老子正準備脫衣服過癮的,你把攝像機給砸了,沒偷到光盤,我就沒法跟你走,這投名狀還納不納?他‘嘿嘿’一笑說,攝像機還不好修,你的不納了,不然萬一給你錄了,姓盧的突發奇想,非要我們拿過去給他看,他見你這麼帥,萬一看上癮了,那我們就偷不走了。我早就計劃好了,下來帶你轉一圈我就上去,說你陽痿,沒法納投名狀,到時候你就跟着我混,偷光盤再想別的辦法。
“然後,他就上去了,回來說不行啊,姓盧的說陽痿也要錄。我說,操,那怎麼辦,攝像機被你砸了。他靈機一動說,那還不好辦,就說是這個妞砸的…”
胖子怒罵:“你媽的,真能編,全部推到我身上了!”
我心道,胖子發怒,說明我雖然胡編的漏洞百出,但有一點說對了,他確實不知道光盤在哪裡,如果他跟盧有順兩個沒事就拿出來欣賞,聽我這麼說,肯定要放聲大笑了。
我胡編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拖延時間,一邊說,一邊思量怎麼帶晨星逃出去,這盧有順雖然快死一樣,但他會邪術,我不敢冒然動手。我編的那堆東西,說實話,如果我是盧有順,絕對不信,哄小孩兒還差不多。
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出現了。
那盧有順收起笑容瞪着胖子,“我問你,你以前三番五次問我光盤在哪裡,到底想做什麼?”
“我…我…我只是想跟你拿來欣賞一下。”胖子道。
我急忙插嘴道,“編,繼續編。老大,我沒說錯吧,這死胖子就是想拿了錄像走人,還罵你是傻逼。我可是忠心的,一門心思想加入你們,我也不陽痿,都是這死胖子忽悠你的,不信你可以驗明正身!”
盧有順陰陰的說:“我現在誰都不信。”
突然,昨晚那壯漢來到了樓上,“老大。”
“幹什麼?”盧有順沒好氣的道。
“蕭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