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人說話的功夫,蘇柒就已經感覺到,這座滿是寒冷,了無生機的陳池中,發生了戰鬥,因爲有法力波動的氣息。
或許是得益於他實力強大,又或許是因爲他有必殺火焰,甚至於可能是因爲他喝過生命泉水,反正在感知中,他是察覺到了有人動手。
此時此刻,他一揚下巴,頓時那殘破的屋子邊,就跑出來一個赤膊青年,他腰間包着白毛獸皮,神色傲慢,幾乎是嘲諷似得哼出聲,只不過剛一走出來,看到蘇柒和阿瑤,頓時愣住了,停下來。
他這一停下來,蘇柒就指着他道:“你看他跑的那麼快,像不像一隻兔子?”
阿瑤點點頭,確實很像。
蘇柒就道:“他要是一頭撞死了,那他手裡的鑰匙,不就是我們的了嗎,所以這叫守株待兔。”
阿瑤點點頭,接着又看向蘇柒,疑惑的道:“那他要是不一頭撞死,我們怎麼辦?”
蘇柒道:“不要慌,我還有第二個計劃,看好了啊。”
說着,他就拍着胸脯,上前兩步,做出虎背熊腰的那種走路方法來,看着就欠打似得道:“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阿瑤雙眼頓時亮晶晶的,他還從沒見過這種說話方式,不由得道:“這就是唐國人的說話方式嗎?是詩歌還是民謠?”
蘇柒就道:“其實都不是,就是唐國人普遍讀書多,哪怕是攔路搶劫,都是文縐縐的,明白了嗎?”
阿瑤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明白了。
那邊的赤膊青年,已經由一開始的不明所以,然後發展爲看呆,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氣炸了,一揮手道:“不想死就讓開,哪來的異族人,也敢擋我的道!”
蘇柒搖搖頭道:“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你還不明白?我們等的就是你啊,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肯定是不能客氣的。”
赤膊青年一聽,頓時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想搶我手上這鑰匙了?”
說着,他一揚手,直接把鑰匙收到了袖裡乾坤中,取出一把弧形彎刀來道:“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貨色,別以爲你們有兩個人,我就怕你們。”
聞言,蘇柒就攔下了旁邊想說什麼的阿瑤,道:“對付你還要兩個人?我什麼貨色?你以爲你是個什麼好貨色,我就問你一句,你同伴呢?”
此話一出,赤膊青年頓時眯着眼睛,露出狠辣的神色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柒就道:“虧心事做多了,那你自然是遇到我了。”
赤膊青年頓時譏笑道:“別以爲你是個外族人,機緣巧合混了個突厥聖子候選人的身份,就真的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的路今天就斷在這裡了。”
說完,赤膊青年一聲爆喝,體內的法力頓時復甦開來,綻放出一股銀光,其中夾雜着絲絲縷縷的藍色,猶如身環綻放。
他道:“薩庫一族雖然說,候選聖子有二十多人,但誰都清楚,這不過是爲了照顧各大部落的感受,所以才從他們族裡選人的,就連你身邊那小丫頭,也不過是湊數的,還真以爲什麼雜魚亂黨,血脈都不純粹的雜碎,能夠參加聖子候選?癡人說夢!”
蘇柒饒有興致的望着他,看着阿瑤被說的明顯很不舒服,就道:“首先吶,突厥統治如此廣袤的大地,又是分爲五族,還混有當年的匈奴人,本身就是個雜亂的部落,當然什麼人都得接受,你在這兒講什麼血脈純正主義呢,說不定你還不是你爹的種呢。”
聞言,赤膊青年直接暴怒,喝道:“你!”
蘇柒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直接劈頭蓋臉的罵道:“你什麼你?本事不大,脾氣不小,這年頭什麼蔥什麼蒜都能出來蹦躂了,傻批玩意兒。”
阿瑤在一旁捂着嘴直笑,他越發的覺得,蘇柒是真的有意思,在這個人身上,他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有溫柔,有善良,有和煦,有痞壞,有囂張,甚至於他此時此刻罵人護短的樣子,都那麼討喜。
赤膊青年被罵的狗血淋頭,頓時大怒,歷喝一聲,體內的法力光芒,便在一瞬間大漲起來,自他那把圓弧彎刀上,便爆發出一道七八丈長的巨大宏光,從半空中斜劈過來,彷彿能夠瞬間摧毀一棟夯土巨樓似得。
阿瑤驚呼道:“小心。”
蘇柒看都懶得看,對着阿瑤道:“小姑娘不可能這些,乖,轉過去。”
說着,蘇柒就緩步往前走去,一股截然不同於突厥古城寒冷的熾熱,伴隨着他每走一步,便強大一分。
三五步過後,蘇柒右手直接一擺,頓時,一簇幽藍色的火焰,直接焚掉了他手上的全部血肉,只留下根根白骨。
這被火焰包裹的白骨指爪,直接探出,當着赤膊青年那拼盡全力,彷彿泰山壓頂的攻勢面前,直接一螳。
瞬間,那完全由法力凝聚的光芒,被蘇柒活生生螳出一塊口子來,彷彿是直接在冰面上,硬生生敲出一個窟窿來。
接着,蘇柒便直接擡手一抓,必殺火焰沾染上這光芒的剎那,倒卷着往前燒了過去,嚇得赤膊青年臉色劇變。
他在蘇柒手臂的火焰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聞的霸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連他的法力都可以焚燒?
直接以控制力,切斷這片法力光芒,蘇柒打出的必殺火焰,這才熄滅。
此時此刻,赤膊青年再也無法小看蘇柒,他眯着眼睛,手中的刀刃擺開了架勢道:“你這究竟是什麼火焰?”
蘇柒半舉着右手,那上面的火焰瘋狂的翻滾繚繞着,他一步步往前逼近,同時道:“是什麼火焰很重要嗎?你只需要知道,交出鑰匙就不會有事!”
赤膊青年頓時冷哼,不小看蘇柒是一方面,讓他隨隨便便交出鑰匙,無異於癡人說夢,他道:“我什麼場面沒見過,讓我交出鑰匙?你以爲你是突厥祭司?有本事就來拿啊!”
蘇柒無奈,怎麼總有這種不知死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