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節，一家被譽爲APP工廠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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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公司打造過多個APP，且有着相當靈活的組織構架與資源。
字節掌門人張壹鳴曾在媒體前說過自己辦公司的思路：Develop a company as a product（像開發產品一樣辦公司）。
在14年的時候，他拿到了來自順爲資本和紅山資本的1億美元投資。
那時，字節的公司估值僅有5億美元。
而到了16年的時候，估值就已然飆升到了110億美元！
你要知道，這個階段的字節，抖音壓根就還沒起來，還在冷啓階段。
其恐怖實力，可見一斑。
在接到雷布斯的電話時，張壹鳴先是愣了一下。
當對方提及柚趣這兩個字時，張壹鳴則愣了更久。
原因很簡單。
——我感覺活在柚趣的陰影裡！
或者說，活在程逐的陰影裡！
早在14年的時候，張壹鳴就跟一衆公司高管還有背後的金主們提及過想要進軍短視頻的想法。
大家經過了熱烈的討論，發現現在市面上塊手已經起勢，企鵝的微視和微博的秒拍、美拍，日活躍用戶數量都已經達到了幾十萬，發展的都不錯。
我們暫時已經失去了先機。
那麼，不如.再看看？
“觀望觀望。”這是張壹鳴最後的態度。
沒辦法，現在企鵝和微博都在搞短視頻，這怎麼打？
後者還好說，微博的美拍和秒拍他們覺得不足爲懼。
關鍵還是BAT三巨頭之一的企鵝啊！
企鵝那天然的流量池面前，誰都是個孫子！
小馬哥一旦對微視開始大規模投入兼引流，就問你扛不扛得住！
而且，還是那句話。
某個領域，一旦雙馬之一入場了，那麼，風投們在投錢時就會更慎重，你想要融資的話，難度係數會飆升。
這就是巨頭所帶來的壓迫感！
因此，張壹鳴這麼一觀望吧，就又觀望了小半年。
咱還是安安心心搞好咱們的【頭條】吧！
然而，他還是有點賊心不死。
因爲不管是他，還是字節內部，都覺得現在市面上的短視頻APP，存在幾大痛點。
這些痛點，未來都會成爲我們的長處。
直至柚趣橫空出世！
張壹鳴等人下載玩了一下後：“？？？”
臥槽，我們想到的它都有！
臥槽，我們沒想到的它居然也有！
這簡直就是我們內部想要製作的APP的升級版，我的天！
那一刻，張壹鳴保持觀望態度的心，直接死了一半。
爲什麼只死了一半呢？
因爲字節的產品從來不是單打獨鬥，是團隊奮戰，所以纔會被人稱爲【頭條系】。
一旦開始做短視頻，字節會一口氣推出兩個APP，它們不是競品，但又能聯動共贏。
張壹鳴甚至名字都想好了。
“一個叫火山小視頻，一個叫抖音！”
“前者取名要接地氣一點，後者主打的就是一個新潮！”
看到柚趣後，他只覺得抖音也沒法搞了，再度失去了先機！
他不知道這個叫程逐的大學生，爲什麼會和自己的團隊這般默契。
“如果柚趣不是我們抖音的升級版，做的更全面，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有內鬼了。”張壹鳴屢屢在心中這般想着。
再後來，他就一點點看着柚趣在【冷啓階段】取得了相當輝煌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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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主要得是，明眼人都能感覺出來，這款APP的用戶黏性很高。
不出意外的話，註冊用戶總數和日活躍用戶的比例，會是一個相當漂亮的數據！
這使得張壹鳴心中暗自懊惱。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們搶先一步做抖音的話”
“唉！”張總髮出長嘆。
還有一點，讓他更加受挫。
那就是企鵝那邊嫌棄短視頻變現能力太差，使得【微視】在企鵝內部逐漸邊緣化。
率先入局的巨頭，它中場休息了臥槽！
可能還會退賽！
這讓張壹鳴心中再次冒出那個聲音。
“如果，我是說如果.”
在接到雷總的電話後，張壹鳴很快就聽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他想和自己探討一下柚趣。
對於這個搶先自己一步的柚趣，他並沒有因爲錯失先機而刻意貶低，回答的還是挺中肯的。
但他覺得程逐那邊的機制不是特別好。
“柚趣和塊手雖然不是直接競品，但他並沒有防守類產品。”張壹鳴道。
這是他覺得最糟糕的地方。
像字節內部本來打算一起上線的【火山小視頻】，就屬於對標塊手的防守類產品。
不管是內容、調性、亦或者是用戶構成，【火山小視頻】的定位和塊手是幾乎一致的。
事實上，字節內部目前是更重視【火山小視頻】的。
如果真要進軍短視頻行業，會先以【火山】爲主，【抖音】爲輔。
雷布斯聞言，微微點頭。
他是知道字節這邊的一貫“打法”的，就喜歡玩“羣毆”。
但張壹鳴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聊了好一會兒後，張壹鳴便笑着道：“你是打算給柚趣投錢？”
“確定有這個想法。”雷總並未隱瞞。
張壹鳴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突然福至心靈。
“能不能把我們字節也捎上？”他突然出聲。
這句話倒是把雷布斯都給搞愣了。
怎麼還變成組隊投錢了呢？
“我覺得我們字節投資柚趣，還是具備很多天然優勢的。”
“比如我們有【頭條】，對吧”張壹鳴開始侃侃而談。
如今的字節，並不算是一家巨無霸。
他很清楚，程逐那邊肯定不缺融資對象。
因此，他所能做的就是搭搭雷總的便車。
大家都不看好短視頻，但我是真的相當看好它的前景！
真不去短視頻領域裡插上一腳，我不甘心！
時間來到了十二月二十二日。
程逐已經和順爲資本那邊進行了一番溝通，和順爲CEO徐達來也打了多次電話。
目前，老朋友紅山資本和普林資本，都有想要給柚趣投錢的打算。
再加上一個順爲資本，完全夠夠的了！
但在今天的電話裡，他聽到了一句很讓人意外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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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總，你聽說過字節嗎？就是那個有着APP工廠之稱的字節，【頭條】的那個。”
“它和你們柚趣一樣，也是弄【算法】體系的。”
簡單的內容，把程逐給幹沉默了。
字節，我還能不知道？
他良心微微一痛後，就淡定地道：“嗯，字節我肯定是知道的。”
“字節的張總張壹鳴，對於柚趣也很感興趣，他個人關注短視頻領域已經有兩三年了，他對於柚趣是有着很深的合作意向的。”
很好，程逐又被幹沉默了。
你媽的，這是什麼展開？
字節要給老子投錢？
哎喲！等等，等等！字節要給我投錢，嘶，字節，嘶——！
程逐拿着手機，開始在辦公室內踱步。
他很認真的在思考起了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我沒記錯的話，現階段差不多是字節那邊下定決心要做【火山小視頻】的階段。”
“如果，按照前世正常的軌跡走的話”
由於他這個重生者所產生的蝴蝶效應，他也不確定字節那邊現在是什麼個想法與態度。
但他確實沒想到，張壹鳴那邊居然發來了融資申請。
媽的，有點意思。
可程逐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死，只是道：“徐總，我考慮一下。”
“行啊，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先把你的聯繫方式給張壹鳴，你們可以見個面，或者先電話聊聊？”徐達來還是挺熱心的。
因爲他對於字節的未來，同樣非常看好。
“嗯”狗男人還發出了一聲沉吟，然後才道：“那也行。”
通話結束後，他打開辦公室內的小冰箱，從裡頭取出了一聽冰可樂。
程逐一屁股在自己的老闆椅上坐下後，就雙腳一擡，放到了桌子上。
然後，他就一邊喝着快樂水，一邊陷入了沉思。
對於目前的他來說，字節有用嗎？
那肯定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首先，字節一直是算法體系的先行者。
其次，【頭條】做的確實不錯。
但是，這些對於現階段的柚趣來說，都不是重點。
程逐想了很久後，覺得確實有必要和張壹鳴溝通一下。
他主要是要搞清楚一件事。
“字節現在內部還是很重視【火山小視頻】這個項目嗎？”
這纔是重中之重！
半個小時後，程逐就接到了張壹鳴那邊打來的電話。
“喂，程總，是我，張壹鳴。”
“張總，你好你好。”
二人相互寒暄了幾句後，張壹鳴那邊開始直入正題。
他先開始說起了自己與短視頻的“緣分”。
“其實去年，不，前年年底的時候，我們字節就有想過搞短視頻了.”張壹鳴開始侃侃而談。
程逐知道這人其實不是那種話很密的類型。
他能一口氣說這麼多，看來是真的相當想搞短視頻。
“程總可能不信，你的這個柚趣，和我們團隊一開始想要搞的一個音樂類短視頻APP，相似度起碼有80%！”張壹鳴道。
程逐：“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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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壹鳴當初就愣了一下。
哎喲，節奏突然亂了，突然有點不會聊了！
程逐笑着補充了一句：“其實，【頭條】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給了我們團隊一點啓發的，所以我信。”
“喔喔，是這樣啊，哈哈哈。”張壹鳴乾笑了幾聲。
有的時候，年齡這玩意兒確實會成爲交流的障礙。
他覺得程逐年紀比自己小這麼多，有的時候溝通卡殼也正常。
二人繼續深聊，程逐還問了一下張壹鳴，爲什麼遲遲沒有啓動短視頻項目。
最後，他得到的答案也是那些明面上的答案。
“其實，大家都知道，文字註定是幹不過視頻的，這一點，就連微博也做不到，所以微博不管是平臺內部，還是外部，都在積極轉型，也在進行擴充。”張壹鳴道。
“現在，市面上差不多有近百款短視頻APP。”
“但我始終覺得，只有塊手和程總的柚趣，是把路子給走對的。”
“當然，你們二者目前也不是競品。”
程逐聽他還主動提了塊手，便準備打蛇上棍。
就在他打腹稿的時候，辦公室的敲門聲響起。
“進！”他喊了一聲，看到沈卿寧推門而入。
然後，程逐纔對電話裡的張壹鳴道：“張總稍等，我先簽個字。”
現在已經降溫，沈卿寧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大衣。
腿精是天生的衣架子，典型的模特身材。
大衣穿在她的身上，反倒越發能凸顯出她的高挑。
程逐還留意到她好像換了個髮色，現在的髮色要更適合冬季。
簽字後，他擡起手掌向下虛按了兩下，示意她現在辦公室裡坐會兒。
然後，他就繼續和張壹鳴溝通套話。
在他的層層鋪墊下，二人很快就聊到了【火山】。
爲了表達自己的合作誠意，張壹鳴也不玩虛的，省的以後可能會產生不愉快。
他直接很坦率的表示：“不管程總是否願意讓我們參與這次融資，我們字節內部都已經做出決定，會在明年年初的時候，推出【火山】。”
程逐聞言，心中滿意。
但嘴裡卻說着：“呃聽張總的描述，【火山】和【柚趣】倒不像是對標產品，火山更像是在對標塊手。”
他能感覺的出來，字節的團隊估計覺得塊手做的也不咋樣。
否則的話，也不敢搞個火山小視頻出來。
“嗯，但這個事情肯定還是要事先說一下的。”張壹鳴回覆。
“好的，我會好好考慮一下後續的深度合作的。”程逐表態。
“好。”
二人又電話溝通了幾句後，還約了一個面談的時間，然後就結束了通話。
張壹鳴放下手機後，心中只想着：
“如果，我是說如果.”
“真能入股柚趣，然後再啓動火山，其實和原來的計劃差別也不算太大？”
這個階段的張壹鳴，反正確實這麼想的。
事實上，他現在就算再怎麼看好短視頻，也不敢去想象，未來有一天將是短視頻APP的天下，而且不是吊打全國，是吊打全球！
人的野心都是一步步滋生的，突然膨脹起來的那叫春秋大夢。
另一邊，辦公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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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寧有點好奇地看向程逐，問道：“是柚趣融資的事情？”
“嗯。”他看向寧寧，問道：“你知道字節嗎？【頭條】那個。”
“嗯，知道。”
“剛剛就是字節的老闆，想參與柚趣的融資，但他自己那邊還打算再弄個短視頻APP。”
沈卿寧聞言，微微皺眉。
“放心，對柚趣沒壞處，相反，他的這個火山作爲塊手的對標產品，還能給我起到點防禦性作用。”
“火山的搞頭並不會特別大，我以後直接把它給吞了就行，正好互補。”狗男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利用完再殺！
傲嬌少女聞言，立刻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她倒不是在這個時候故意耍傲嬌，純粹是會覺得有負擔。
她現在負責的只是柚茶，柚趣這個公司和她完全無關。
程逐現在說得太多了，這些內容她聽了不合適。
“笑死，你倒是分得還挺清。”程逐打趣了一嘴。
沈卿寧聞言，不由得想起即將過生日的林鹿，最近總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說着自己怎麼計劃着和程逐過一週年紀念日。
“總要分得清一些。”沈卿寧擡起清冷的眸子，看着程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