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嶽靈靜直接就呆住了。
她聽着程逐的話語，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有幾分忐忑！
“他知道狐言是我畫室師姐？”
這隻可能是狐言自己說的。
噢，不對，之前也是我帶着師姐去娃娃機店，然後碰到程逐了。
但是，問題來了！
“他究竟知道多少？”
“師姐有沒有跟他說過什麼？”
要知道，狐言可是老給她發圖的。
她偶爾還會提提意見。
這要是傳出去了，還怎麼做人吶！
現在，程逐等於是她的老闆。
被老闆知道，我總是看皇漫？
這絕對是要社死的！
她現在已經開始渾身緊繃了，就連心跳都開始砰砰加速。
但畢竟是大家庭出身，是見過大世面的女生，她嘴上還是回覆道：“嗯，在魔都的一個畫室學畫畫的時候，認識的狐言師姐，我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程逐聞言，微微頷首，只覺得好玩。
眼前的嶽靈靜，看着就恬靜、乖巧，如同古時候的大家閨秀走進了現代。
可她背地裡做的那些事情的性質，就像是古時候的大家閨秀在家裡偷偷看禁書，而且還很上癮！
上癮就算了，還和禁書的作者保持深度密切聯繫！
程逐到現在都記得，狐言最早跟他提及自己有個師妹時，引用的詞彙貌似是知己。
她有兩個知己，一個是程逐，一個是師妹。
以程逐對自身澀氣程度的瞭解嘛你能和我並列！絕對有點東西！
開玩笑，他自己是什麼德行，他還能不清楚？
普通人也配和我並列！？
更何況，大肥屁股是什麼德行，她腦子裡都是黃色廢料，程逐也是一清二楚的。
每次去魔都，她都媚成啥樣了？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雖然這句話並不絕對，但她們兩個人嘛，可能有問題！
所以，他纔會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嶽靈靜也挺好玩的。
——“包反差的！”
沙發上，嶽靈靜將雙手放在褲腿上，心中有點猶豫。
她想着自己要不要順着話題，和程逐再聊幾句師姐狐言，然後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他是否知道自己和師姐的秘密？
都說打工人很辛苦，還要和老闆鬥智鬥勇。
嶽靈靜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第一天就有了這樣的境遇！
而且還是因爲自己的“私生活不檢點”！
正當她心中糾結之時，程逐那邊反倒率先開口了。
“我聽狐言提起了你好幾次，說你們在某些方面說是知己都不過分？”他笑容玩味。
剎那間，嶽靈靜的嬌軀越發緊繃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下意識地就微微抿了抿雙脣。
“師姐！你怎麼你怎麼！”
“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嶽靈靜在心中發出了埋怨的聲音。
她現在已經開始在滿地找地縫了，真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啊。
這位氣質恬靜的少女，已經帶着些微的花容失色了。
程逐卻在此刻故意退了一步，道：“但我問她是哪方面，她也不肯說，所以，是哪方面？”
他那張帥氣的臉龐上，依舊帶着一絲笑意，雙眸則緊盯着她的臉龐。
這使得嶽靈靜緊繃着的嬌軀瞬間一軟。
她那僵直的後背都在此刻微微一鬆。
“也沒什麼的，我也不清楚師姐說的是哪方面。”古典少女開始撒謊。
程逐聞言，臉上卻是明顯的笑意更深。
他也什麼都沒說，只是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就這樣還是看着她。
隔了好幾秒，他才道：“喔，這樣啊。”
不知道爲什麼，嶽靈靜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又開始有幾分不確定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些什麼啊！”她心中將信將疑，總感覺還是有點慌。
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程逐這傢伙和她的親舅舅非常熟啊！
他都是直接喊嶽東易老嶽的，隱形之中，在輩分上還佔了靜靜的便宜。
這種年紀的小女生，對於家中長輩還是自帶敬畏的。
更別提老牌逼王逼氣四射，氣場強大。
試想一下，她看那種漫畫的事情，如果被親舅舅知曉
“殺了我吧。”嶽靈靜在心中發出了無力的聲音。
狗男人卻在此時洋洋得意。
哼哼，老闆就要有老闆的樣子！
要讓你捉摸不透！
當然，他也並不知道，自家的微胖狐狸，會把他給畫成漫畫，且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嶽靈靜進行了一波分享。
他以爲自己拿捏住了這位新員工的人性小秘密，瞭解到了她的“小放肆”，殊不知也只是一知半解罷了。
就這樣，嶽靈靜便在柚趣正式開啓了工作。
而她在工作的第一天，就憑藉其美貌，在公司總部引發了小小的轟動。
這種人數衆多的公司，像茶水間之類的地方，肯定是八卦重災區。
與老闆相關的八卦，更是大家的關注重點！
通常情況下，有人在對你說出“我跟你說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的時候，可能你的腦子裡都已經想好了：這個瓜我接下來要告訴誰！
也不知道是嶽靈靜自己跟同事做過自我介紹，還是因爲其他原因，不少柚趣的員工都已然知曉：這個新來的美女和老闆是校友誒！
極其出衆的外貌與氣質，外加同校同學的身份，外加助理這個貼身崗位.這不同尋常的氣息不就出來了嘛！
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一時之間，公司內部在背地裡議論紛紛。
總有些人愛幻想和腦補一些有的沒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嶽靈靜很低調，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和嶽東易的關係。
普林資本畢竟是柚趣的資方之一，如果這層關係曝光了，那就是空降過來的關係戶大小姐，很多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在接下來的一週時間裡，程逐親自負責起了兩檔網綜的冠名贊助，嶽靈靜則給他打下手，處理一些瑣事。
在整個過程中，程逐發現她是一個很細緻的人。
人看着也文文靜靜的，說話也輕聲細語，但做事情從來不會出現一些低級錯誤，哪怕是剛剛纔上手。
除此之外，她的文本能力還挺強的，文字功底特別好。
嶽東易打電話來的時候，程逐還很客套了誇讚了幾句。
嗯，全是當着嶽靈靜的面誇的。
搞得靜靜同學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隨着時間的流逝，二人相處的時間邊長後，她也開始逐漸忘記了起初的尷尬。
一些胡思亂想的東西，不會屢屢涌上心頭。
嶽靈靜也沒有再去糾結過，去深想：程總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秘密。
——彷彿這一切就這麼被掩埋了。
她現在每天回到寢室裡，室友駱曦就會很好奇地來吃瓜。
“小助理，今天又幫程總做了什麼呀？”她已經會開始打趣了。
嶽靈靜很吃不消她這套，但也會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大概的工作內容講一下。
當然，她會說的很籠統，並不會涉及到工作細節。
在她看來，自己現在所做的工作，應該算是比較機密的吧？
“舅舅說過，商場如戰場，其中，信息是最爲關鍵的東西之一。”
因此，很多沒必要外泄的內容，她都會守口如瓶。
最搞笑的是，今天駱曦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小助理，程總一個月給你多少工資啊？”她問。
駱曦覺得自己好傻哦，聊了這麼多天了，居然對打工人最重要的事情都未做了解！
聽說互聯網大廠的薪資都很高的，柚趣雖然還不算大廠，但也讓人很好奇。
關鍵是這個問題把嶽靈靜也給問愣了。
“不不知道誒。”她呆住了。
確實壓根就沒和程逐聊過這個問題！
一時之間，兩個女生在女寢內面面相覷。
過了良久，駱曦才發出了聲音：
“啊，靜靜！你該不會給他白乾吧？”
時間流逝，距離春節越來越近了。
現在，已經可以在各種地方看到春節檔電影的諸多宣傳。
柚趣還未開啓廣告商業模式，所以並沒有官方接單。
但一些與電影相關的號，已經開始接活兒了。
而柚茶花錢投了廣告費的《美人魚》，在十天後就會和廣大觀衆見面了。
程逐按照之前和沈卿寧的約定，會請全公司所有員工看這部電影，作爲大家年終獎勵的一部分。
不想看的話，也可以進行折現。
當然，員工裡也包括這位公司的二把手沈總。
另一邊，隨着【柚趣】憑藉某米手機的預裝，發展的越來越好，已經在各大應用商店的免費榜上穩定在榜，給了一衆友商危機感。
商祺、趙慶：“我們要幹一波大的！”
【拍拍】曾經以“【塊手】之下我第一”自居！
面對來勢洶洶的柚趣，自然不甘把大好的形勢拱手讓人。
二人合計了一下後，產生了和程逐一致的想法：去綜藝節目上打廣告！
隨着綜藝時代的到來，綜藝節目的商業價值開始屢創新高。
諸如跑男之類的現象級綜藝，其贊助費用更是達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曾經，這是綜藝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還別說，趙慶在這方面，還有了和程逐類似的想法與思路。
“那些大熱綜藝的第二季第三季價格都太貴了。”
是的，它們程逐是不想贊助，【拍拍】是贊助不起。
“宣傳預算有限，這種級別的綜藝，太超支了！”趙慶心想。
當然，要怪也怪天蘊資本的商祺摳搜！
“我們都是第三輪融資了，融到的錢還沒程逐第一輪融得多！你說氣人不氣人！”趙慶心中罵罵咧咧的，想着盡是一些不符合商業邏輯的破事。
“所以，其實一些播放效果未知的新綜藝，反倒是首選！”趙慶心想。
但這玩意兒吧，其實真的就是像在賭！
雖然現在是綜藝大時代，每年都會有大量火爆的新節目竄出來，播放量動不動就高達好幾億甚至幾十億，可這也要押寶押對才行。
趙慶和商祺一合計吧，覺得還是往喜劇類綜藝靠攏比較好。
因爲【拍拍】本身在定位方面，就是注重一些搞笑視頻的。
搞笑類視頻在APP上的引流會比較大，流量池也會比較深。
這種路線也是當下很多短視頻APP的主流。
但像《歡樂喜劇人2》的費用，趙慶去了解了一番，同樣是超出了預算。
最終，他將目光盯上了一檔新綜藝。
——《跨界喜劇王》！
一檔將會在京城衛視播出的喜劇類綜藝！
趙慶只期望它能達到《歡樂喜劇人》第一季的熱度水平。
“如果真能這樣的話，我就賺麻了！”他心想。
這位拍拍的創始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友商究竟把外掛開得有多大！
沒有任何人可以預判一檔綜藝到底會不會大爆。
某位重生者：我可以！
程逐這邊幾乎在同一時間，和《明星大偵探》與《火星情報局》簽好了合同。
有意思的是，這兩檔網綜，分別由芒果臺的兩位臺柱子負責。
二者也基本上是在春節結束後進行宣傳，然後在三月份和四月份陸續播出。
程逐已經開始期待到時候的效果了！
“只可惜，我現在還沒有資格去春晚上打廣告。”程逐心想。
雖然春晚一年比一年不行，但也始終是最強廣告位之一。
甚至於，拋開廣告效果不談，這逼格也是最高的啊！
沒人會覺得能在春晚上打廣告的是阿貓阿狗。
“有的時候，公司追求的都不是效果，而是這份地位，這份檔次，這份逼格！”程逐心想。
杭城，新杭公寓。
夜漸漸深了。
此時此刻，程逐正拿着手機在和狐言打電話。
【堅持訪問】的很多事情，他都交給王安全和中年阿濱負責了。
他自己還會親自對接的也就只有“拍攝拍攝，又拍又攝”的攝影師葉子，和“催稿催稿，又催又稿”的女畫師狐言。
至於微胖狐狸平日裡是什麼德行呢？
她和程逐見面時，羞得一批！
但如果不是面對面，那就要發揮自己狐狸的本性了。
“不是！我怎麼聽着感覺你的聲音不對啊。”程逐拿着手機，眉頭一皺。
“那老闆你覺得我在邊打電話邊幹嘛？”她的聲音都透露着一股子的媚。
程逐聞言，樂了。
“看來，我們【堅持訪問】的玩具首席內測官，在內測？”
“嗯很內測。”她聲音一緊，還帶點乾澀。
對此，狗男人都有點習以爲常了。
畢竟二人在魔都見面的那個雨夜前，其實微信聊騷的內容，就已經足夠引發網警出動了。
淨網行動最該淨的就是他倆的聊天記錄！
“我剛剛說的工作上的事情，你都聽進去沒有？”金主爸爸發問。
“嗯，進去了。”大肥屁股答。
程逐：“.”
草，真他媽受不了你！
過了一會兒，不管程逐在說什麼，宅女畫師那邊都不作答，進入了短暫的沉默，亦或者說是進入到了某個暫時說不出話來的狀態。
以他對狐言那深入的瞭解，自然是清楚“其中的內情！”
許久，狐言才聲音偏軟媚地道：“老闆，你剛剛說的事情可以再重複一遍嗎，我我沒記住。”
“你那是沒記住嗎，你是壓根就沒聽進去！”程逐拿着手機，嘴裡還罵了幾聲。
罵的全是對狐言的一些“暱稱”，大多爲三個字。
遠在魔都的宅女畫師此刻跟一灘爛泥一樣，在自我溝通後，以爛泥狀態和老闆繼續溝通。
把工作全部對接完後，她已經緩過來了。
狐言有一點很好，那就是她耐久度極高！
這是程逐親自測驗出來的。
可以說，她是程逐身邊的這些女人裡最耐造的一個。
這不，她現在只是稍作休息，就已經恢復清明，還開始關心起自家師妹了。
“老闆，靜靜最近在你的公司裡，工作的怎麼樣了？”大肥屁股問。
在她心中，靜靜一直是那種乖巧文靜的女生。
至於程逐嘛，她覺得他在工作上還蠻魔鬼的，要求賊高。
她最初接單的時候，要不是這位金主爸爸給的錢夠多，而且自己足夠的.窮！她肯定會在心中怒吼：這逼活老孃不幹了！
結果，現在卻發展成了和這句話相反的內容.
她自己也在玩柚趣，而且程逐也跟她說過，柚趣現在正處在高速發展期。
她可不覺得師妹如果工作做得不夠好，老闆會因爲嶽東易是她的舅舅，就對她網開一面，保持和顏悅色。
此時，程逐回覆道：“還行，她就是沒什麼工作經驗，但人其實比她外表看着要更靈活些，做起事來也不死板。”
“你想啊，老嶽這麼愛裝逼，他肯定知道嶽靈靜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她各方面都不大行，他也不會把她安排到我身邊，然後丟他的臉，對吧？”程逐說。
“誒？好像也有道理！”狐言放下心來。
程逐聞言，開始使壞。
“其實，我倒是真沒想到，她曾經是最能欣賞你的畫的人，和她外表和氣質，差得也太多了！”他發出了一聲感慨。
“老闆！”狐言立刻急了！
她很怕程逐提這個事情。
她以前就是隨口說說的，誰曾想他和靜靜會有交集！
當然，她那時候甚至沒想過自己在現實中，會和金主爸爸有交集。
宅女畫師在此刻找補：“那個，老闆你不能用因爲這種事情就戴有色眼鏡，畢竟.畢竟”
她本就在正經方面不善言辭，在不正經的地方滔滔不絕，腦子裡想了半天，居然想出了一個很地圖炮的解釋：
“畢竟天底下就算再怎麼斯文的男人，很可能也是背地裡看片的，對.對吧？”
程逐：“笑死！哈哈哈哈！”
狐言聽着他爽朗的笑聲，最後也只是卑微祈求：“老闆，這是我們間的秘密，我師妹真的是標準的乖乖女啦，這個事情你也不要讓她知道好不好？”
她都可以想象，以靜靜的性格，可能會覺得天塌了，想死的心都會有！
“我做事，你放心！”程逐拍着胸脯，說着屁話。
大肥屁股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畢竟他究竟有多壞，究竟有多惡劣，她又不是沒有體驗過咯！
通話的最末，程逐還關心了一波她的身體，進行了一番叮嚀。
只是這些話說出來後，只會讓狐言想要再來一波。
“你自己悠着點。”程逐說。
“別把身體玩壞了，我還要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