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夏瑾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外面晃盪了一天,一進屋便疲憊的倒在了牀上,小娟見自己的主子進了屋子,慌忙打水,準備飯食:“姐姐,這今天出去一整天,便是皇上,來就來了三趟,問你去了哪裡,我便照實說了。”
聽着小娟的話,夏瑾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緊張兮兮的望着小娟:“你是怎麼照實說的?”
小娟笑盈盈的試了試洗臉水的溫度,端到了夏瑾的身邊,淡淡的說:“姐姐不要驚慌,我確實是照實說,姐姐在屋裡坐的煩悶,便出去找些姐妹耍去了。”夏瑾聽到小娟這樣說,心裡才安生了一些,接過小娟遞過來的手卷,擦拭了一把,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正當兩個人,端起碗筷,想要吃飯時,楚王邁着步子,進了屋裡來。
“哎呦,正趕上吃飯,正好,朕也是沒有吃,那就陪你們一起吃吧。”說着也不客氣,自顧自拿起桌上多餘的一副碗筷就扒起了飯來,小娟自打楚王進來,便從飯桌前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侍奉着兩人。
夏瑾慌忙的爲楚王夾着菜,陪着笑臉,吃起了飯:“皇上,這個鯽魚湯,是最補身子的了,您多喝上一些。”說着起身爲楚王盛了滿滿的一碗湯,放在了楚王的面前。
“姑娘,我今日可是朝着你這裡,跑了三趟,一次也沒有找見你,若非是姑娘遇到什麼事情了?”楚王邊嚼着菜,便溫溫吞吞的望着夏瑾說着。
夏瑾笑盈盈的爲楚王夾了一個紅燒獅子頭,悠悠的說道:“若奴婢知道皇上要來,必定不會到處亂跑,只是,一個人在屋裡真是憋的發慌,便去了楊貴妃的屋裡,玩了一天,原本是隻想過去坐坐,誰知道,這一路可真是遙遠,光來回,就耗費我一個時辰的時間,自知路遠,去到那個地方,也不便去了就會,正好楊貴妃也是一個熱情之人,便在哪裡多留了一
些時候,自是到了太陽落山才往回返。”
楚王扒着翻,聽夏瑾這樣說,便禁不住問道:“那個楊貴妃與你就是如此的有話說?”
“也只是都整日裡沒個嘮嗑的人,便是不投緣,坐在一起,說些閒散的話,也能消磨時光呢。”說完,望了楚王一眼,慢慢的吃了起來。
等吃完飯,楚王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椅子裡,與夏瑾拉起了家常,楚王望着在燭光裡,淺淺笑着的夏瑾,猶豫了半天,才張嘴問道:“聽姑娘一直說,自己是丫鬟,便是那日,我可是看到,你與趙國的那個皇帝,手都拉在了一起,是不是姑娘,也早就是他的人了?”楚王半笑半陰的臉,一直朝着夏瑾所在的方向注視着。
夏瑾猛的一驚,她原本以爲那日裡,楚王應該不會看到兩個人的手,是牽在一起的,今日聽她這樣問,看來還真是被她看到了。
自己心裡暗自的想着,要怎樣回答,自己的小命才能不會落地。一邊用夜裡朦朦朧朧的燭光,隱藏着自己有點緊張的面色。
“皇上當真是看錯了呢,那日裡,也是我們兩個人走的近了一些,原本我也就只是一個隨身跟着的丫鬟,但是有時候,我的命總歸是不能自己做主了的,原本來的時候,趙國的皇上,便囑咐我和一同來的公公,要隨時隨地緊緊貼着他走,好保證他的安全,所以那日裡,必定是楚王看錯了的。”
說着笑盈盈的正視着楚王的臉,楚王沒有應聲,呆呆的望着窗外,一絲冷風,從窗戶裡吹了進來,燭光踉踉蹌蹌好幾下子,才又挺直了腰板,茁壯的朝上方冒着火光。
“哦,原來如此,那趙國的國王,原本不答應你做我的妃子,這又要作何解釋?”
愣了半天的楚王,轉過臉,緊追不捨的又問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夏瑾哼笑了兩下,彷彿聽到了一個很幼稚的問
題般,慢悠悠的張開了嘴,不緊不慢的說了起來:“一個即將面臨亡國的國君,領土被人侵佔,自是很難再奪回的,自己身邊一個沒有地位的丫鬟,竟然也不能做主留在身邊,所以纔在那個時候很是傷心,想要將我留在他的身邊,一邊是爲了能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絲尊嚴,另一邊我確實也是一個很稱職的丫鬟,對我的主子,我絕對的是能噓寒問暖,什麼事情,都能安排的妥妥當當,所以,他纔會如此的失魂落魄。”
說着夏瑾擺出了自己的手指,右手按着自己光滑的指甲,來回的滑着,神情,也淡定了許多,在燭光的映照下,清秀的小臉,像注入人眼裡的一股甘泉,清麗,涼爽。
楚王不動聲色的站起身子,慢慢的來到夏瑾的身邊,夏瑾自是感覺到了楚王的氣場,也不擡臉,仍舊不緊不慢的滑着自己的手指甲。
等到楚王走到了近旁,夏瑾纔將自己的手,慢吞吞的伸了出來,伸出的手掌,剛好將走到近前的楚王,與自己隔離開了半米的距離,夏瑾仰起臉,淡淡的張嘴:“雖說我也是被自己的主人,扔在這裡的一條卑賤的命,但是我自是說過,我也是一個有性情的人,便是我說的任何一條,皇上,也都從未有真正的做到過吧。”
說着那隻撐着的手,一鬆,自己從半米的縫隙中,逃離了出來,打晃着身子,半眯着眼,不緊不慢的和楚王講着道理。
“若你能出兵幫着趙國一些,也算是我這條卑賤的性命爲自己的國度,做了一件大事,這樣我身在趙國的爹孃,兄弟,才能苟且保全性命。可是,楚王,你沒有做到。
我原本是說要和你培養出了感情,便嫁與你,但,你讓我用什麼和你培養感情?作爲一國的君王,言必出行必果,可是楚王,你行動了嗎?”
夏瑾大着膽子,將一雙手攤在楚王的跟前,直愣愣的望着楚王,質問着楚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