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靖與雲符正對案而坐,聽着雲符給他講以前的人或事,剛剛開始講了沒一會兒,殿外侍衛就稟報說皇后來了。
雲符面色一沉,
“皇上,我是否得迴避一下。”
爲了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公儀靖微微點頭。雲符忙起身,欲躲到簾子後面,可是淳于蘭馨已經進了殿,差點兒與他碰個正着。還好,他跑得快。
淳于蘭馨奇怪,這人怎麼看起來慌里慌張的,而且既陌生又眼熟。陌生是因爲他好像不是宮裡的人,眼熟是因爲好像在哪兒見過。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只看背影,若不是很熟的人,實在認不出來,可是剛剛也只看了個側臉。她又迴轉頭看了看皇上,剛纔他跟皇上在做什麼呢?
“蘭馨,你來了。”公儀靖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生怕她想起來什麼,忙引開她的注意力。
淳于蘭馨一怔,
“哦,皇上,見你身子骨不大好,我特意讓御膳房給您燉了補湯。”說着,便從宮女手中接過湯碗,緩緩走過去,擱在公儀靖的面前。
公儀靖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她一眼,她似乎還在想剛纔的事。
“皇后有心了。”
“皇上,剛纔那個太監眼生的緊,是什麼時候納進宮的?”淳于蘭馨看公儀靖的眼神,好像有什麼事在瞞她。
公儀靖眸光一沉,微索片刻,
“哦,他是麗景宮的,是淑妃派來傳話的。”
淳于蘭馨的心咯噔一跳,淑月?她又想整什麼幺蛾子出來。她到底讓那小太監傳什麼話?哼,一不小心讓她
懷了龍子,她現在倒是想騎我頭上了。若不是看在皇室子嗣單薄,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把你肚子裡的那塊肉給生下來。
淳于蘭馨婉爾一笑,
“難得淑妃這麼有心,都快臨盆了,還這麼關心皇上,她懷着皇上的龍子,皇上該勸她好生休息纔是,若是腹中孩子有什麼差池,誰也擔不了這個責任不是?”
好有心機的女人,爲什麼他從來沒有發現,他身邊的女人個頂個的厲害。一句話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公儀靖笑笑,緩緩起身,攬過她的肩頭,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握緊了她的手,似一對平凡夫妻般,溫暖相依。淳于蘭馨愕然,這突然而至的幸福,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是有多久,皇上是有多久沒這麼主動跟她親近過了。
女人到底還是感性的,儘管經歷了風風雨雨,世態炎涼,命運的魔爪一再伸向她,本以爲會變得冷漠無情,心不再柔軟。可是,可是面對他的溫情時,她依然止不住紅了眼眶。
“皇上,你還記得你上次擁抱馨兒是多久以前了嗎?”
公儀靖緩緩垂眸,發覺她一直以來的堅硬冷漠都是裝出來的,她還是她,還是那個從前的淳于蘭馨。心突然就有些抽痛起來,命運的確對她有些不公,只能說他們緣深情淺。想了半天,他竟然答不出來。
“是去年的冬天,可是我感覺已經過了幾世那麼久。”
“馨兒,朕對不起你。”話還沒落音,淳于蘭馨忙用食指抵住了他溫潤的雙脣,
“皇上,不要這麼說,我們是夫妻。”
躲在簾幕後的雲
符看到公儀靖與別的女人你濃我濃,心裡十分憤憤不平。他的妹妹若雪,因爲他正在過着水深火熱般的地獄生活,而他卻早就把她忘記得一乾二淨,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裡風花雪月。衝動的雲符差點兒沒忍住,跑了出去。
是夜,月黑風高。
淑月剛寬衣躺下,一個黑影倏忽閃到她牀前。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
“你來做什麼!不是說了,沒有什麼特殊重要的事,少來我這兒嗎?”她驀地起身,掀開錦帳,十分氣憤的說。可誰知,那黑影不惱不怒,對於她的質問全然不放在心上,徑直坐到了她的閨榻上,“你想幹什麼,走,你走!”情急之下的淑月使勁將他往外推。
那黑衣人霍然摘下面罩,一把摟她過,霸道粗魯的強吻着她。
“放開,放開!”淑月拼命掙扎,“若是你再不放開,我就叫了,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冷焰終於放開了她,漆黑的眸子裡印出微弱的燭光,他冷冷的看着她,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變卦了?還是下不去手?”
他的眸子看起來有些可怕,淑月欲言又止,生怕像他這種亡命徒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那她豈不是害了皇上?她微微搖了搖頭,
“不,我只是怕,怕被人發現,現在皇后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抓住我的小辮子,將我置於死地。所以,我們都還是小心爲好。”
冷焰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出,
“是啊,與其這麼天天提着腦袋過日子,不如拼他一拼,說不定將來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