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魔法的本質

費倫大陸有一句名言,沒有親眼見過高階法師之間的戰鬥,那麼你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危險。詭異多變的手段,出其不意的效果,即使力大無窮的巨人、稱霸天空的巨龍,他們的面前也要低下高傲的頭。

在大多年輕人的眼裡,施法者是一羣很酷的傢伙,只要吟唱幾句優美的咒語,然後雙手做上幾個花哨的動作,就能釋放出足以致命的強術。不少學徒都是因爲看過馬戲團華麗的幻術和戲法,最終才走上走上魔法的道路。

畢竟對於大多數智慧生命而言,那些美麗的東西總是格外具有吸引力,但是卻很少有人注意到隱藏在光鮮外表下的危險,就像大自然中那些特別美麗的動物和植物,通常都攜帶有致命的毒素。

艾倫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對魔法產生興趣就是因爲姑姑施展過得一個“魔法伎倆”,那絢麗多變的色彩讓他深深的着迷,不經意之間就沉浸於其中無法自拔。他曾經一度以爲,魔法就是單純的製造美麗,直到開始系統學習後才發現,原來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能量,只要稍有不慎就會丟到自己的小命。

很多法師都認爲,魔法是一門嚴謹的科學,通過小心翼翼的學和探索,才能真正掌握其中的規律,從而使其爲自己所用。但真實情況卻恰恰相反,真正原始的魔法能量混亂而狂躁,只有經過魔網過濾後的能量纔會變得溫順下來,關於這一點。亨利從一開始就告訴了自己的妹妹和兩個孩子。

正是因爲這個警告。艾倫在高籬堡內學習的時候。從來不敢做那些超出自己能力範圍實驗,生怕一不小心就將自己變成一隻雞。泰藍提爾不止一次把梅立坎的事情拿出來當做反面教材,因此他的力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增長都很緩慢。

但是這一切在黑暗精靈到來之後全毀了。在危險的環境下,他不得不抓緊每一秒鐘加強實力,以前不敢做的研究、不敢碰的書籍,此刻統統被拿出來反覆摸索,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他就幹付諸於實踐。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那句老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如果一個人連點危險都不敢冒,那麼他就將一事無成。

毫無疑問,艾倫的冒險成功了,並且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迅速跨過學徒的門檻,向着更高的施法等級挺進,在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裡,就已經完成了普通法師三年也無法達到的成就。但是他現在不僅沒有滿足,反而更加渴望更多……更多……更多的力量,就像正在前方交戰的那些人一樣。舉手投足間都能釋放出常人難以想象得強大魔法,讓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和地面瞬間崩裂。

不過很顯然。這在短時間內完全做不到。因爲不管是黑暗精靈大(法)師、巫妖,還是兩名閃爍着正能量光輝的神侍,都是經過數百年以上的積累,才擁有今天這樣的力量。

也許整個主位面中,唯有亨利才能在系統的幫助下,通過殺戮迅速成長。但這並非沒有代價和缺陷,在位面探索、生命研究、傀儡製造等等方面,他幾乎毫無建樹,因爲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停下來去研究,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恐怖的施法等級和強大的戰鬥力。

看看此刻的戰局就知道了,亨利僅憑兩個“擬像術”製造出來的複製體就把巫妖打的暈頭轉向,本人甚至根本就沒有出手,只是站在一邊持續封鎖着整個房間,防止有人使用傳送類魔法逃跑。

另外一邊,三名黑暗精靈高階法師在倫莎和凱琳的逼迫下手忙腳亂,神術與武技的配合威力驚人,再加上天界生物特有的飛行能力,他們只能疲於奔命,相信只要防護魔法一用完,立刻就會有人死掉。

可以說這場戰鬥從一開始,雙方就不在一個級別上,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情報工作,亨利都遠遠把黑暗精靈甩在了身後。他先是利用傑拉特家族調走了法師塔大量的精銳,用利用木精靈將其徹底消滅在地表。

然後又故意散播戰敗的消息,讓第一家族成爲衆矢之的,使得整個城市失去了最高領導者,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以目前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家族會派出士兵來增援法師塔,就憑几個不到十七級的法師和一名傳奇巫妖想翻盤?門都沒有!

整個入侵計劃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被算計的黑暗精靈法師們從始至終都處於一無所知的狀態,直到最後一刻也沒能醒悟,還以爲眼前這名人類法師只是出於憤怒,尤其是那名巫妖還一直試圖想要進行談判。

看着一邊倒的戰局,亨利轉過頭問自己的兒子:“艾倫,告訴我,你認爲一名強大的施法者,哪一方面最重要?是學習能力、掌握魔法的多寡、施法速度的快慢、出色的研究能力、過人的施法等級,還是縝密的思維。好好想清楚再回答,因爲它很有可能影響到你的一生。”

“我……我不知道,父親。”艾倫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

他覺得這些對於法師來說,每一樣都非常重要,沒有出色的學習能力就不能提高實力,掌握的法術太少就意味着應變能力不足,施法速度不夠快表示這名法師不適合戰鬥,研究能力太差便沒辦法制造魔法物品和傀儡生物,沒有足夠的施法等級很多事情都幹不了,至於縝密的思維,難道不是所有施法者都應該具備的嗎?

一時之間,這個男孩陷入了沉思。他一會兒看看戰場上的黑暗精靈和巫妖,一會兒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父親,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半分鐘後,好像明白了點什麼,那雙銀色的眼睛突然綻放出異樣的神采。

“我認爲身爲法師,最重要的莫過於要始終對魔法本身保持虔誠。它是所有施法者力量的源泉,同時也是信仰和寄託。不論多麼強大的法師,只要失去了這種的態度,那麼在不久的將來就必然會走向失敗。至於您所說的那些,雖然也非常重要,但並不是根本。”

說完,艾倫擡起頭盯着自己的父親,渴望從那裡得到肯定。他只是下意識覺得這纔是正確的道路,但是並不敢完全確定,畢竟對於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來說,這個問題有些過於深奧,也許就連很多大(法)師都不一定回答的出來。

聽到這個答案,亨利笑了,笑的非常開心。他發現自己的兒子比想象中更加優秀,在這麼小的年紀竟然明白什麼纔是法師最根本的東西。

沒錯,就是真正的魔法本身,也被稱之爲原始魔力或是野魔法。它不屬於魔網、不屬於魔法女神、也沒有任何善惡之分,僅僅只是以能量的像是充斥着整個主位面,甚至是多元宇宙。也許普通人根本感受不到,在他們的生活中,這些能量無處不在。

整個費倫大陸的魔法擁有很多的體系,其中最早的就要屬撒魯克巫虺,是他們第一個發現了這些能量,在魔網誕生之前就製造出了“耐色瑞爾卷軸”,對後來的魔法文明造成了無可估量的影響,耐色瑞爾時代也因此而開啓,可以算得上是最流傳最廣的一套體系。

第二種是由高等精靈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從一開始就擁有十分完善的理論,所以發展速度非常快,尤其是在大型魔法陣方面,絕對獨一無二,魔法迷鎖就是最具代表性的成就。

至於第三種,誕生於一萬多年前,也就是精靈們在進行第五次皇冠戰爭時期,位於東方的人類建立起了比耐色瑞爾文明更加強大的帝國,伊瑪斯卡。當時的法師被稱之爲“奇械師”,尤其擅長製作各種魔法物品和傀儡,在空間探索方面可以稱得上是登峰造極,甚至可以做到鑿穿晶壁,要知道這可是連神都做不到的事情,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文明能夠超越。

當然,同所有龐大的帝國一樣,伊瑪斯卡最終也被毀滅了。他們使用跨晶壁傳送門掠奪來了大量的人口,結果導致把另外一個世界的神也帶了回來,在神明的帶領下,所有的奴隸爆發了規模龐大的起義,埋葬了這段輝煌的文明。

爲了防止死灰復燃,兩個神系的神祇幹了一件讓文明倒退的事情,那就是毀滅所有伊瑪斯卡帝國存在的痕跡,包括文字、建築、知識、歷史、甚至連傳說都沒有放過。最終,那些令諸神都讚歎的魔法技術消失了,就連一丁點也沒有流傳下來。

可以說這三支不同的魔法文明之所以能夠達到如此高度,就是因爲他們對於原始魔法的深入研究,自從魔網出現之後,施法者們開始逐漸習慣於這樣方面快捷的使用法術,極少有人去探索那些難以捉摸的野魔法,所以可謂是一代不如一代。

這也是爲什麼在未來的dr1385年,也就是藍焰之年,當魔法女神再次死亡後,爲什麼會有無數的法師要麼死去、要麼瘋掉,因爲他們對於魔網的依賴太強了。就像現代人習慣了視窗操作系統,一下子退回到最原始的0和1代碼操作一樣,恐怕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會抓狂。

雖然亨利本身享受到了魔網的高效與便捷,但是卻從不依賴,否則也不會挖空心思弄了一個非常原始的職業,奧術師。他很清楚,如果想要變得和衆神一樣偉大,那就必須擺脫對魔網的依賴,從最原始的野魔法着手,走出一條與大多數施法者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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