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音樂,迷離的燈光,卻讓他們顯得更爲緊繃。
陸湛和秦沛坐在一處較陰暗的桌子,雖點了酒,但沒有人有心思喝,他們同時在爲一個女人苦悶。
陸湛一直抽着煙,他緩緩地將菸頭摁熄在菸灰缸裡,而秦沛則一直看着他,許久才靜靜地說,“我們從未這樣單獨相處過。”
他的話讓陸湛冷笑起來,在他吐出的煙霧中,含着一絲譏誚看着秦沛,“我們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秦少爺,一個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有必要相處嗎?”
秦沛斂了脾氣,低低地說,“陸湛,並沒有人這樣看你。”
他是父親的兒子,陸湛也是,雖然他並不曾對陸湛有過很濃的親情,但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陸湛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也沒有那種仇視的情結,如果不是陸湛眼裡的防備太深,他很願意有個哥哥。
他帶了些急切的樣子,至少在陸湛看來是這樣的,這讓他心裡微微一緊,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裡滋生,爲了掩飾這種情緒,他端起圓桌上的酒,一口飲盡。
“這些天,喝得還不夠嗎?”秦沛輕輕地蹙着眉頭望着陸湛。
陸湛扯了扯脣,目光帶了些狠戾地看着秦沛,“你以爲你知道什麼!正如你們想的,我是個沒有感情的人,對於席水晶,也是一樣。”
秦沛靜靜地聽着,而陸湛臉上不在乎的表情卻是十分別扭的,像是小孩子說自己不喜歡一樣東西,其實心裡是十分渴望的。
他的內心竟然柔和下來,手拿開陸湛面前的酒,不讓他喝下去。
“陸湛,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水晶之間,從你插進來後,便是我一廂情願了。”秦沛苦澀一笑,雖然十分不承認,但卻不得不說。
陸湛握着手裡的空杯子,一雙黑眸注視着秦沛,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秦沛自嘲地說,“那天,就和水晶說得一樣,她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裡面有人,而我卻是在她一進來的時候就發覺了,我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醉,我看而她進來並沒有出聲,我……想抓住這唯一能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秦沛說着,注意到陸湛的拳頭已然緊緊地握緊,他毫不懷疑,他再說下去,陸湛會不會將他打成殘廢。
但他必須說,既然決定放開她,那麼應該還給她幸福。
這件事應他而起,合該由他來結束。
“出乎意外的,水晶進了浴室,我在等,等她出來。”秦沛的聲音暗啞了起來,“她走到**邊想打開燈的時候,我從後面抱住了她。”
這是他心裡深的痛,因爲當時水晶叫的是陸湛的名字,“她以爲我是你,所以纔有了那個吻”。
秦沛說出來後,身體一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而陸湛則拳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他的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你不知道她已經和我結婚了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水晶總算是這傢伙的大嫂。
秦沛有些淒涼地笑了,“當初,她何嘗不是我的未婚妻,而且她愛着我。”
他在心裡加了一句,即使……她以爲是愛着他的。
陸湛咬了咬牙,總算因爲秦沛這句話而沒有大打出手,他抽出一疊鈔票放在桌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開着車子來到水晶樓下,此時已經是夜晚十點了,二樓的燈光還沒有關上,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睡覺……因爲水晶睡覺從不關燈,後來在他的陪伴下,才慢慢改成柔和的壁燈。
別墅的大門已經落了鎖,但他想進去,這點絕難不倒他。
陸湛走到別墅後面,看到一顆樹,他四下望了一下,然後扯開領帶,只三兩下便攀住二樓的後陽臺。
他無聲無息地打開窗戶,從樓梯間淄了上去。
房子裡靜悄悄的,他放輕腳步,按着直覺走到最靠裡的一個臥室。
陸湛站在外面,門是虛掩着的,裡面不時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音。
他緩緩推開一些,就見着水晶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袍,此刻正站着,她面前的地毯上放着一個小型的行李箱。
她真的要走!
陸湛的心突地一跳,他現在可以肯定秦沛並不會和她一起去,那麼,爲什麼她要騙他呢!
陸湛想也沒想地推開門步了進去。
他的到來讓水晶驚了一下,在望進他的眼裡時,身子明顯瑟縮了一下。
陸湛脣角噙着一抹冷峻的笑意:“怎麼,看見我怕嗎?”他說完的時候,腳尖正好抵着她的。
水晶立即退後一步,但他的動作更快,閃電般地出手,攬住了她的後腰並將她緊緊地鎖在他的懷裡。
“還想往哪裡逃?”他的聲音低沉得嚇人,水晶愣了半秒後立即掙開他,一連退了幾步,直到安全的距離才冷着聲音道:“你來幹什麼?”
他同樣冷着臉瞪着她,“過來。”他的手橫在身前,很是傲慢。
水晶冷冷地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是鎖上門的。”言之,就是他闖了空門。
但這絲毫不影響陸湛的情緒,他挑了下眉,“水晶,跟我回去。”
“憑什麼!”她冷然一笑,和他一樣,雙手盤在胸口。
雖然此刻她穿着粉色的浴袍,但是她周身散發的氣息卻是極爲清冷的,有一種濃濃的疏離感,這讓陸湛很是不悅!
他皺着眉頭,“憑你是我老婆!”
既然秦沛向他解釋了,而且他仔細想了想,秦沛說得應該是實話。
他的轉變讓水晶覺得諷刺,這男人當她是什麼了,不相信你的時候絕情至此,現在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來招惹她。
她席水晶不致爲了一個男人如此!
她承認也許她還沒有很愛他,但是她真的堅持過。
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是更堅決的神色,“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她已經決定去法國了,就在這兩天!
她的話,她的表情讓陸湛深深地皺了眉頭,“如果你介意裴娜的事情,那麼我告訴你,我將她開除了。”首發
如果這是她要的話,他不介意說給她聽。
水晶只覺得悲哀,在他的心裡,只是將裴娜開除,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一切就會消失嗎?
還是他覺得她的感覺根本就不重要?
她退後一步,冷笑着,“你開除她與否,都與我無關了。”
她不想再提這件事,因爲只會讓她覺得噁心。
“真的無關嗎?”他忽然逼上前,抓着她的身子,表情危險,一再地要求得到她的回答。
水晶凝望着他那張激動的面孔,脣邊逸出一抹邪氣的笑意,她緩緩地撥開他的手,一字一頓的說,“你們讓我無比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