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會更早發現的。畢竟我們決裂了,你就該立即防備的,包括你身邊的人。”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但語氣卻冷漠得可以結冰。
水晶顧不得心裡的那份心悸,追問:“陸湛,你想要什麼?”
“我要什麼?”陸湛發出一聲怪笑,然後拉鬆了則繫上的領帶,身子整個倚在一旁的衣櫃上,“我要的,你會知道的。”
說着,他掛了電話。
水晶凝着眉頭,她沒有再撥過去,身子有些軟地半倒在椅子上。
端木宇瞧着她,“讓我去和陸湛談。”
他會以端木家的少主身份和陸湛見面。
水晶淡淡地阻止了:“不,我去!”
他雖然是端木家的繼承人,但她更希望他和蓮兒能夠脫離黑道,以後,席氏能夠由他來主導。
他完全有這個能力,只是,他的身份依然沒有得到爺爺的認可。
水晶正色看着他,“宇哥哥,你和蓮兒是我想保護的人,讓我去,陸湛不會將我怎樣的。”
端木宇的拳頭握緊,又放鬆再又握緊,好半天才剋制了心裡的激盪答應了她。
“我送你去!”他不許她再糟蹋自己了,半個小時不出來,他會親自帶人將帝國的大樓給炸平了。
水晶給了他一個微笑,兩人很快出去。
端木定親自開着車送水晶到了帝國的樓下,水晶側頭看他,“我去了!”
“半個小時。”他強調着。
水晶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樓下的前臺小姐認識她,很客氣地將她引進電梯。
到了頂樓,水晶敏銳地發現那個叫裴娜的秘書並不在,只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在處理公事,見着水晶,有些侷促地站了起來,“夫人,總裁還沒有過來。”
水晶愣了一下,她是知道陸湛的習慣的,他從來不會遲到的。
低頭看了下表,已經是九點半了!
“沒關係,我等一會好了。”她回以微笑。
她美麗而溫和的笑意讓年輕的秘書臉有些紅,更是手足無措了,一會兒才問:“夫人是不是去裡面等?”
水晶想也不想地說,“我在這裡就可以了。”
她和陸湛的關係她不想說得太多,於是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順便發了個短信給端木宇,告訴他陸湛還沒有來,她得等一會兒。
年輕秘書姓李,端過一杯清茶給她,“夫人喝杯茶吧!”
水晶笑笑,端起來喝了一小口,他很體貼,茶的溫度掌握得剛好入口。
年輕的秘書坐回自己的位子開始處理公事了,水晶坐着,也沒有什麼心思翻看一旁的雜誌,就直直地坐着,腦子裡其實是很亂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終於響起了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擡頭一看,呆了呆。
陸湛並不是一個人,緊跟在他身邊的,就是那個叫裴娜的漂亮秘書。
她的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放在陸湛的眼前,兩人一邊慢慢地走着,一邊討論着……
這就是他的工作方式?
水晶的大腦裡立即涌現出這樣的想法,但她很快就將這種想法揮到腦後去了,現在沒有什麼比蓮兒的生命還要重要。
她站了起來,等着那對走過來的男女發現她的存在。
陸湛一直低着頭,倒是裴娜先看見她了,身子頓了一下,步子慢了一拍。
而陸湛大概是因爲裴娜的動作而擡起臉,一雙黑眸直直地望進水晶的眼裡。
“總裁,我們一會再談吧!”裴娜下意識地收起合約書,想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陸湛一把將她的手拉回來,聲音帶了些暗啞:“剛纔,你把我領帶弄亂了,幫我整理一下。”
裴娜愣了一下,但還是應着他的要求,將公文先放在桌上,然後踮着腳將他的領帶整理好。
陸湛拍了拍她的手,“去工作,中午的時候一起出去用餐。”
顯然,裴娜有些受**若驚了,她笑得極不自然地走回座位,最後,仍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水晶。
水晶一直淡淡地瞧着,她不知道陸湛是不是故意在她面前和秘書親暱的,說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但,卻已經與她無關。
當初,她能看着秦沛和安雅做那麼過火的事,今天的,又算什麼!
她苦澀一笑,“陸總裁,我們可以談談嗎?”
陸湛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進來吧!”
說着,他先走了進去。
水晶跟在後面,忽然感覺自己的腿有些虛浮。
陸湛是坐要辦公椅上的,也沒有示意她坐下,水晶就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她等不急他開口,立即問着:“陸湛,你答應過放了我妹妹的。”
“是嗎?”他冷笑:“就算答應過又如何?和席小姐談信譽不是太可笑了嗎?”
她陰險又狡詐,爲了目的什麼都可以做,他再不會被她這張清純的面孔所騙。
水晶有些難堪,她咬着脣,半晌才說:“你要什麼,可以直接說。”
她覺得很累,不想和他糾纏。
陸湛的手指敲擊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相當好看,許久之後,他才擡起眼,面無表情地說:“對於背叛者,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置。”
水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包裡拿出幾份文件,遞給他,“這是席氏之前和帝國簽定的合約,既然我們的婚事取消了,那麼也一併取消吧!”
這幾份合約,席氏佔了相當大的便宜,她不是傻瓜,深深明白,陸湛不會善心到不計較的地步。
抽身而退,纔是最好的選擇。
陸湛自然也知道她的想法,於是對她的厭棄反而加重了些,他捏起那幾份文件,脣扯了扯,“據我所知,這幾個案子已經開始運作了,現在終止,席氏將一敗塗地,席水晶,你要眼睜睜地看着席氏倒在你手裡嗎?”☆
水晶就站在他的目光前,她閉了閉眼,“這個不關你的事。”
陸湛陰狠地笑起來,那張乾淨的面孔染上了一絲邪惡,他緊緊地盯着她的眼,“席水晶,你以爲,席氏只要退出商場就能擺脫我?”
他冷冷一笑,“你休想!”
他不容許她這樣做!
他要將她狠狠地踩在腳下,所以,他非但不要席氏倒,還要它活得比什麼好?
他要將她架在席氏這個十字架上,像是火烤一般,任他控制於股掌之間。
冷笑着,他將合約扔回她的身上,“帶着這個,滾出去。”他的聲音帶着莫名的怒氣,一點也不掩飾地宣泄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