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看到鬱可燃得救,無顏的身影隱在暗處,收回了***。
唐北臣順勢將鬱可燃攬到自己懷中,對路西法爾從容一笑:“多謝,我可以帶夫人離開了麼?她似乎驚嚇多度,身體有些虛弱呢。”
路西法爾聳了聳肩:“當然。”
唐北臣可燃離開,不過路西法爾卻不甘心鬱可燃被唐北臣這樣堂而皇之的帶走,視線如犀利的刀鋒,狠狠落在他們的脊背上。
“該死的……”想到路西法爾對自己的侮辱,此刻還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用賊眼描摹她的脊背,鬱可燃便怒不可遏,不禁握緊拳頭。
唐北臣伸手按住她的拳頭,低聲道:“忍住。放心,我會幫你報仇。”
是的,此刻還不是跟路西法爾撕破臉的時候,她必須要忍住。
咔——
岡薩雷斯莊園的門口處,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轎車突然停在他們面前。車上下來一個白人大漢:“唐總理,夫人,你們好。既然來了米蘭,我家主人請你們過去一敘。”
“你主人是?”
“我主人是楊路先生。”白人大漢道:“我想,你們一定不會拒絕吧。”
鬱可燃的心忽然砰砰跳動起來,楊路,母親的現任丈夫,路西法爾的死對頭,黑手黨唯一的華裔長老,曾經被路西法爾囚禁,不過迫於他幫內勢力太過龐大,又不得不把他放了出來……久仰大名了啊。
唐北臣和鬱可燃上了楊路派來人的車,車上,那個白人男子說道:“我是楊先生的管家皮特,楊先生吩咐,如果唐總理帶不走小姐,便讓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走小姐,不過幸好唐先生有勇有謀,竟然拉來了媒體人,看來我不用出手了。”
皮特話裡口口聲聲叫鬱可燃小姐,好像她是楊路的女兒一樣。
唐北臣聽到皮特話裡的意思,只覺得楊路待鬱可燃一定非常好吧,不然不會派自己的管家來解救鬱可燃。那麼他娶鬱可燃算是押對籌碼了,楊路一定不會虧待童蘭的女婿。
可是,楊路是怎麼知道鬱可燃被困在這裡的?
汽車駛入一個巨大的莊園,穿過一片綠茵茵的草坪,在一棟三層中式建築前停下。黑衣白褲的傭人在各司其職,有的在訓狗,有的在修剪草坪,有的在修葺水池,還有的在室內打掃衛生,全都是清一色的華人。
“小姐,唐總理,請下車,我們到了。”皮特說道。
他們懷中一種好奇的心情走進房子。
古色古香的中式傢俱,梨花實木長椅上坐着兩個男人。
兩個都是華人。其中一個年紀半百的男人,頭髮一半已經灰白,不過神情矍鑠,身材孔武有力,看到鬱可燃,發出一聲驚歎:“真像!”
那莫非就是母親現任丈夫——楊路?
他看到鬱可燃,只覺得她和她母親童蘭相似,才發出一聲驚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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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可燃轉頭看向楊路旁邊的年輕男子,這一眼便驚愕地合不攏嘴,喜悅和驚訝溢於言表:“北玥哥……你,你怎麼來這裡?”
凰北玥道:“聽說你被綁架,我本想把消息告訴唐總理,可是卻找不到他,只能先跑來楊老先生這裡,請求他的幫助了……”
這倒是實情,不過他說起來臉色淡淡的,好像他並沒有打算救鬱可燃一樣。
不過,鬱可燃的心,卻感動不已。
可是,他來意大利竟然不告訴她。
這又是因爲什麼?
他此刻出現在楊路身邊,無疑對唐北臣是一個威脅。
誰不知道,楊路若勝過路西法爾,就是黑手黨的掌權人,而和他成立盟約的東方勢力,將會在大陸的角逐中立於不敗之地。
而唐北臣想爭取楊路的勢力,難道凰北玥不想爭取?
就算他快死了,也要爲南方軍區的穩固盡最大的努力。
唐北臣看到凰北玥,心底忽然涌起一種不好的感覺,這個男人不是病入膏肓了麼?怎麼會來到米蘭?而且竟然來到楊路的家裡。
他難道也想爲獨島爭奪楊路的盟約?
既然他們共同來到楊路這裡,那麼便是把競爭從暗地拉到了明面上。
競爭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那……倒是棘手了。
唐北臣伸手,拉住欲奔到凰北玥身邊的鬱可燃的胳膊,低聲道:“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鬱可燃本想走到凰北玥身邊,可是猛然被唐北臣拉住,不由地停下腳步。此刻,她扮演的是唐北臣的妻子,自然要在楊路面前做足戲份。
凰北玥目光並沒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看向窗外,他面色淡淡的,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眸光落滿了釋然,誰也看不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到底隱藏着多少野心和驕傲。
“今天小燃回到我和童蘭身邊,我實在太高興了,”楊路察言觀色,只覺得眼前這三個年輕人關係複雜極了,非同一般,不由大聲道:“雖然蘭兒還在沃夫岡,可是我一定會把她帶出來,讓你們母女見面。不過既然小燃和兩位貴客到來,我一定要先款待你們……你們先去我的莊園看看,聊聊天,等中午到了,我們一起吃個便飯,老頭子我,還有一事相求二位相助。”
楊路心裡也有自己的盤算,他也想借助唐家和凰家的勢力,絆倒路西法爾,救出童蘭,作爲回報,他會和東方大陸的某個勢力聯盟,將軍火路子交由一家來經營。
他必須選擇一個勢力聯盟。那麼只能從唐家和凰家挑一個了。
小燃的意見自然最爲重要。
小燃願意和誰共度餘生,那麼那個人就是他選擇的聯盟者。
所以,他要給鬱可燃一點時間,讓她重新在這兩個男人中間做一個抉擇。
而這一點,唐北臣和凰北玥都心知肚明。
鬱可燃,自然對楊路的用心,瞭然於心。
楊路話畢,當先離開。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了鬱可燃、凰北玥和唐北臣。
凰北玥目光終於從窗外落在了鬱可燃身上,“小燃……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陽光斜斜從窗口***,籠罩在他的身軀上,他的薄脣彷彿跳動着花的精魂,眼底深沉如同星光璀璨的大海,深邃地就像是一汪寒潭。
他臉色蒼白,更是帶着一絲病態的疲倦。
“好。我們出去說。”鬱可燃終究是甩開唐北臣的手,跟凰北玥走了出去。
當鬱可燃甩開唐北臣手指的那一刻,唐北臣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他們會討論什麼問題,可是他知道鬱可燃心軟。
如果凰北玥要求她在楊路面前選擇他,那麼她一定會言聽計從。
那個叫凰北玥的男人一旦動用深沉的心思和城府,沒有人能抵抗。
小燃!你最好不要做後悔的事……爲了一個快要死的男人,不值得再激怒我,不值得再爲他冒險了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