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她要掀開他的病服，卻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對，抓住了她的手。“去看看戰琰回來沒有，讓他來吧。”
“撓撓癢而已，還要出去找戰琰？小叔，戰琰是你的下屬，又不是你的二十四孝保姆。”
“……”白御景想起她給戰琰的紅手繩和新年祝福，“你倒是關心戰琰。”
“那當然了，戰琰哥哥對我很好的，從小沒少幫我扛禍——”念心說到這，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說漏了什麼似的。
白御景嘴角拉開一個很小的弧度，算是笑了。
“你以爲你的那點小把戲，我真的不知道嗎？”
“你知道啦？”
“不然你以爲戰琰能幫你扛過去？睜一眼閉一隻眼罷了。”
念心吐了吐舌頭。
她說呢，有時候明明挺容易發現的，他怎麼會沒發現，其實是戰琰替她頂罪呢？是不是他太忙了沒注意到什麼的……
原來是她不知道而已。
“嘿嘿，”念心笑了笑，“哪兒癢呢？”
“中間那塊。”
“這兒？”
“左邊一點。”
“這兒？”
“差不多，唔……”
念心被他的一聲痛吟嚇得縮回了手。“我碰到傷口了？”
“沒有。”
明明就有……
她又不是聾子！
“小叔，把病服脫了吧。”
“不用了——”
“脫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念心說完，直接上手，去解他病服的扣子。
“……”他啞口無言。
他怕她吃了他？
這丫頭是以爲自己有多可怕嗎？她只有被吃的份，就她這麼小個的模樣，能吃得了誰？
念心並沒有想別的，專心致志地將他衣服的扣子一個一個地解掉。
想其他東西的人，是白御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着念心在自己面前做這些動作，他的腦海裡便出現了不便的畫面。
爲什麼會這樣……
如果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侄女，他沒有了最後堅守的底線，他是不是早就……
念心解完了，將他的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脫出來。
她看愣住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病服裡面的樣子。
他幾乎整個上身都被繃帶纏繞住了，她找不出一處完好的肌膚。
後背，那些原本白色的繃帶，有些地方已經被滲出來的鮮血染紅了。
念心很震撼，看着這樣的一幕：“小叔……你的背……”
沒有看到之前，她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
“嚇到你了？我說了讓戰琰來的，你一個小姑娘。”說着，他就要把衣服拉起來。
念心給擋住了，“我來吧。是這兒嗎？”
他這些傷都是因爲她啊……
念心的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上了似的，悶悶地。
她輕輕地在他後背每一處地方都輕輕地撫過，力度不能太大，會弄疼他，又不能太小，跟什麼都沒做似的。
不知不覺的，她的眼眶裡已經盈滿了淚水。
真的太可怕了。
這還只是纏繞着繃帶的時候，日後如果拆了，那將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小叔……以後會留下疤痕的吧。”念心的聲音都有幾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