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慕小離怔了很久都沒有發聲。
凌謙墨心裡很清楚，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很沉默寡言，對那件事更是諱莫如深。
誰都沒有說，就不約而同的都不去提。
保持了這難得的平靜。
可是……
終究還是會等來那麼一刻，打破這份平靜的時刻。
而，也就是現在。
凌謙墨擡眸，眸光彷彿能直接看到她的心裡去一般，“回答我。”
他們之間不過隔了幾米的距離。
可是，慕小離卻覺得這距離開始越來越大，他們之間……變得原來越遠……
姜雅的一個電話就將這平靜給打破了。
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可是，沒想到就是下一刻。
慕小離提了一口氣，在他深深的目光之下，終於開了口，“是。”
只一個字。
冷靜，堅定。
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更加的表示了她的決心。
凌謙墨眸光幾不可見的收縮了一下。
儘管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是……
在聽到她的回答時，心臟還是狠狠的一抽。
她如此的堅決，就算對他這麼關心百般照顧處處細心，可最終的答案，還是不變的。
她還是堅決的要離開他，要跟他離婚。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堅決不肯放手，你又能怎樣？”凌謙墨掀動薄脣，聲音不溫不涼。
“凌謙墨……”
凌謙墨逼視着她的眼睛，繼續說道：“我不答應離婚，你又能怎樣？”
慕小離神情複雜。
他不答應離婚，自己又能怎樣？
論手段，自己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硬碰硬，自己完全沒有把握能夠贏他。
“抓着一個一心想要離開你的人，有意思嗎？”慕小離臉色複雜的說道。
她原本還不打算現在提的。
可是既然都已經提起了……
原本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起這個頭。
其實都是自己多慮。
凌謙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痊癒，醫生說，最起碼還要五到七天的時間才能出院。
兩次受重傷讓他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損耗，必須多靜養幾天方能調養好。
可是現在，終究還是提前開了口。
“有意思嗎？”凌謙墨咀嚼了一遍她所說的話，自嘲的笑了起來，“那我就應該爽快的答應讓你離開？答應跟你離婚？這樣纔是有意思？”
慕小離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輕輕的開口，“我已經決定了，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都堅持要離婚。”
若是協議離婚不行，那就，用別的方式。
“離婚我不會要你任何的財產，當然，如果你要收回當初對慕氏的投資，那就把慕氏收回去吧。”
這個意思，是要淨身出戶。
她竟然什麼都不要。
甚至爲了跟他離婚，已經做好了一無所有的準備？
一無所有……
她曾經經歷過那樣的滋味，可現在堅決的要跟他離婚，甚至都不怕再次回到那樣的絕境中去？
“慕小離，除非我死，”那低沉的嗓音徐徐響起，貫穿她的耳膜，“否則，你就永遠都別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