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一眼萬年 052 聖誕夜(二)
AM地處市中心,兩人沒有開車,一路上燈火輝煌,到處洋溢着聖誕節的喜慶,兩人手拉着手走在馬路上,慕嵐小臉有些泛紅,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瞥一眼男人360度無死角的側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天不僅是聖誕節,一個備受國人追捧的洋節日,還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走了幾分鐘就來到了一處法國餐廳,侍者一見來人立馬殷勤的上前,“裴總,你預定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請您跟我這邊來。”
男人摟着她的纖腰進了包廂,紳士的爲她拉開椅子。
“嵐兒,看看想吃什麼?”男人把菜單放在她的面前。
慕嵐接過他遞過來的菜單,被各種各樣前所未見的菜名弄得眼花繚亂,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西餐廳,拘謹的挺直了身姿,最後尷尬無助的看向男人。
裴寒熙優雅的一笑,朝着侍者道:“先暫時來兩份法國鵝肝。”
“好的,請稍等。”
慕嵐其實並不喜歡吃西餐,尤其是像鵝肝這樣的東西,又不好拒絕男人的心意,勉勉強強把一份鵝肝吃完。
裴寒熙看她並不喜歡,拉着她出了餐廳,穿過熱鬧的市中心來到一條步行街,這裡的熱鬧程度不亞於市中心,林立着各種各樣的小攤販,消費羣體和市中心截然不同,大都是年輕的小情侶手牽着手在小攤前轉悠,慕嵐記得以前經常和陳皓來這裡約會,她的家庭條件不好,偏偏自尊心很強的她不願意約會的時候總是由男方出錢,所以兩人經常逛的地方便是這裡,因爲這裡的東西價格便宜又美味。
那時的她總喜歡吃這裡的一家麻辣燙,自從陳皓出國後她很少來這,即使偶爾和程晨來這裡兩人也默契的繞過那家小攤,就怕觸景生情。
不知道時隔這麼多年那家小店還還會不會在?正當慕嵐陷入沉思的時候,男人突然拉着她的手拐向了一條巷子的深處,“嵐兒,帶你去我最喜歡的一家小店。”
“老闆娘,來兩碗麻辣燙,和以前一樣。”
老闆娘是一個將近六十歲的婦人,聽見男人的聲音正在挑菜的手一一頓,轉而看着裴寒,許久臉上突然變成了驚喜,用一口夾雜着川普的普通話道:“小熙,真的是小熙,你都好幾年沒來了?我還以爲你對大嬸的手藝厭煩了。”
“怎麼會呢大嬸,我前幾年參軍去了,不久前纔回來。”男人彎了彎脣,熱絡的和老闆娘交流着。
“你參軍了?軍隊裡不是很辛苦嗎?你怎麼一點都沒變樣,反而越長越好看了。”老闆娘是正宗的四川農村人,說話比較實在,也不懂得怎麼形容人。
“還行吧,我也是抱着看一眼的心態來的,想不到你們竟然還在。”他其實也很多年也吃這東西了,今天也是看慕嵐晚飯吃得少,知道她喜歡吃川菜才突然想到這地方。
熟悉的裝潢,熟悉的一切,今天的小店比往常熱鬧了幾倍,裡面都已經坐滿了人,只剩下外面臨時搭建起來的位子。看着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場景,慕嵐忍不住偏頭看向旁邊的男人,他還是那麼的高貴不凡,一身名貴的穿着和這裡顯得格格不入,要不是看他和老闆娘如此熟悉,她還真會以爲這男人爲了她委屈了自個,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竟然是這家小店的常客。
好幾年不敢踏足的地方,今天真正的站在門口並不如想象中難受,也許是身邊多了一個人的陪伴,也許是再濃烈的感情都禁不起時間消磨,雖然還會疼痛,但那僅僅是傷口癒合必經的痛。
老闆娘疑惑的看着裴寒熙身邊的人,雖然看着有些熟悉,可是不對呀,這不是以前經常跟在小熙身邊的丫頭呀,那丫頭性子鬧騰得很,怎麼可能這麼安靜,“小熙,蔓蔓怎麼沒有跟着你一塊來?”
裴寒熙的身形一僵,暗中捏了捏慕嵐的手掌心,拉着慕嵐介紹道:“大嬸,我結婚了,這是我的妻子慕嵐。”
慕嵐卻因爲老闆娘的一聲蔓蔓失了心神,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孩的名字,原來裴寒熙以前都是和一個叫蔓蔓的女孩來這裡。
老闆娘雖說比較直,做生意這麼久多少還是有點眼力勁的,看情形有些不對頭立馬呵呵笑道:“多好看的姑娘,趕快坐下,大嬸立馬給你們煮吃的。”
慕嵐怔了一下便釋然了,他三十多歲的男人,過去有過女人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麻辣燙是四川的特色,也稱之爲冒菜,又麻又辣又燙。
慕嵐其實很餓,剛剛吃的鵝肝完全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這一下碰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不免有些控制不住,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突然意識到頭頂有一道視線,一擡頭便看見男人溫柔的目光,小臉刷地一下紅了,有些氣惱的道:“你看着我做什麼,看看又不會飽。”
男人牽着脣角,從紙盒裡抽出一張紙,往她的嘴角擦了擦,“慢慢吃,又沒人給你搶,這東西比較辣,嗆到了會很難受。”
慕嵐不好意思的微微偏過頭,推了推男人的手,“好啦,你吃你的,我自己會注意的。”
男人微微卷起袖子,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吃着,雖然吃得快可吃相比她優雅多了,這個男人,果真有讓A市所有女人追逐的資本,就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做得如此好看。
老闆娘顯然和裴寒熙很熟稔,把手頭上的活兒交給兒子就在他們的旁邊坐了下來,看着兩人相親相親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感嘆,世事難料,那麼要好的兩個人竟然最後沒有在一起。
“小嵐,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見過你。”老闆娘疑惑的問道。
聞言,裴寒熙也擡頭看着她,迎上他的視線,慕嵐坦然一笑,“大嬸的記性很好,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來這。”
老闆娘恍然大悟,“就是,我就說有些眼熟,你以前好像是和一個男……”老闆娘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住嘴。
這時,一道聲音從兩人的背後響了起來,“小嵐。”
慕嵐捏着筷子的手一頓,還真是這麼巧,竟然會在這裡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