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家關小兔的學生時代一點都不開心,我捨不得她跟人聊天時,聽別人說起上學時的趣事,她卻只能眼巴巴地聽着,自己一點有趣的回憶都找不到。”
好像別人的青春都曾鮮活肆意,她的青春卻只有一片蒼白,除了後悔,什麼都沒有。
那麼大的遺憾,他怎麼可能不幫她補救。
關馨把頭埋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的,“你家沒有關小兔,只有一個很成熟的關馨。”
長指在她臉頰上輕劃了一下,“那爲什麼有人不想讓我知道她又哭了,躲在我肩膀上偷偷掉眼淚?”
“……我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關小兔還不肯承認。
“那我開燈了。”
顧懷風本來就在開關附近,說完,真的伸手,做勢要去開燈。
關馨連忙要阻攔,可是手一伸出去,就發現顧懷風好像根本沒想開燈,因爲他的大手一直在等着她,手掌朝她這邊的方向張開,她剛碰到他,他就收攏了長指,牢牢地把她的手包住。
關馨突然覺得心裡溫溫熱熱的,好像整顆心都被最溫柔的溫暖包住了。
顧懷風把她的手帶回身邊來,親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評價,“這麼可愛,肯定是小兔子的爪子。”
關馨臉紅了,想把手抽回來,可是某隻大灰狼不放開她,還越牽越牢,越抱越緊。
她抗議,“可是你還有公司的事要管……”
“家裡本來也不想讓我太勞累,而且顧家沒人對經商感興趣,我沒回來之前,公司也全是丟給職業經理人的,我要是把所有事都接手過來,他們就要失業了。”
顧懷風知道關馨善良,不願意影響別人的生活,所以故意說得嚴重一些。
果然,對商場的事一竅不通的關馨被忽悠住了,“那……”
停頓了好半天,“可是你對藝術事業管理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顧懷風一本正經:“可是我對一隻關小兔感興趣。”
“你……”這下關馨真的是關小兔了,眼圈通紅通紅的。
顧懷風摸_摸她的頭,“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這個研究方向,要學很多商科的課程,本來就是我感興趣的方向,至於一些藝術方面的基本課程,我也只是以前沒接觸過,不太瞭解而已,並不覺得枯燥,況且,我還有你這個小老師,你會輔導我的,對不對?”
某個呆萌沉默一會兒,很直率地說,“我覺得你剛纔叫的那聲‘小老師’,語氣很流_氓啊。”
顧懷風笑得咳了一聲,“你說得對,寫了一整本會被警察叔叔帶走的筆記的關小流,你是我的小老師。”
某個只是筆記記得厲害,實際“動手能力”差到一塌糊塗的小老師:“……”
顧懷風知道,這個呆萌又是在裝淡定迷惑他,等待“報仇”時機了。
他笑得更厲害,可是聲音也更溫柔了,再親_親她的額頭,哄着她,聲音溫柔得不得了,“跟我一起回校園吧,好不好?我補給你一段最美好的校園生活,你錯過的一切,我都補給你最好的,我會讓你的回憶,比所有人都精彩,好不好?”
關馨沒有說話,顧懷風卻能清楚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襯衫布料,迅速被眼淚打溼。
他在心裡嘆氣一聲,還是覺得心疼,所以故意逗她,“不過有一點,我沒法讓你跟其他人一樣了。”
“哪一點?”
“別人都可以暗戀校草,可是你不能了,因爲校草是你老公,你只能明戀他了。”
突然覺得她老公臉好大的關小兔:“……”
這天晚上,關馨最後當然是被顧懷風哄睡着的,雖然哭了太久有點累,可是夢裡都是甜的。
第二天早上,顧懷風陪她一起吃了早餐,給她拿雞蛋敷了哭得紅通通腫了的眼睛,又把她送去跟喬語甜她們匯合,因爲今天女生們約好了一起去逛街,都安頓好了,纔去警局做筆錄。
警局那邊等得比較急,也比較爲難,因爲莊又晴拿的是法國護照,她是第三代移民,國籍早就改了,現在法國警方那邊要求引渡她回國,按國際慣例,他們是不能拒絕的。
顧懷風對此不太在意,估計是莊又晴撒謊了,她家的公司並沒快倒閉。
她之前說她父親跟顧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那她家公司規模應該不小,估計是她家裡還在異想天開,打點好了法國那邊,想給她脫罪。
看來,她家那邊以爲莊又晴只是作了個普通的死,不知道她到底算計到誰頭上了。
臨被引渡前,莊又晴提出要見顧懷風一面。
顧懷風也真的肯見她了。
沒想到,這一次,莊又晴沒再演戲。
她吃了之前的教訓,當然不可能再說什麼會被錄下來,讓她把牢底坐穿的證據,她只是一徑地看着顧懷風,表情古怪地笑。
那神情帶着算計、挑釁、得意、嘲諷,讓人十分不舒服,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可顧懷風一直不動聲色,眼睛都沒眨一下,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莊又晴笑了這麼半天,臉上肌肉都快抽筋了,總算不甘不願地收起了“笑”,“顧大少不愧是顧家的人,好定力。”
顧懷風沒反應。
“說起來,顧大少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有最包容的溫和,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娘,相反,你給人的感覺特別的穩重可靠,我相信,很難有女人能抗拒你的魅力,可以頂天立地,也可以暖如春風,女人要的不過就是這些。”
顧懷風繼續沒反應。
莊又晴誇了一大通,話鋒突然一轉,“只可惜,你的對手是徐楓。”
莊又晴笑得古怪,“關馨那麼小的時候,就見識到徐楓追女孩的招數,當時太驚豔,以後,應該也很難被普通人打動了。”
“顧大少不好奇徐楓是怎麼追人的嗎?”
莊又晴身體前傾,惡意的聲音,彷彿毒蛇吐信,“顧大少不妨回去問問關馨,徐楓抄了她那麼多創作,她爲什麼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