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24歲不算大,但也是合法的結婚年紀,可最要命的是,他真的沒想過要娶簡言。
儘管每次睡她很舒服,他也只是想着睡她而已,從未考慮過二人的未來。
他萬萬沒想到,他與簡言認識才三個月,事情既然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他看着她並不明顯的肚子,想着裡面延續着一條屬於他的生命,簡席的心情很複雜。
這種苦惱的感覺甚至比當年挽救宋氏集團還要無力,更是他第一次爲感情如此糾結,即使是和喬雅散夥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強烈衝擊感。
看着安安靜靜睡在他旁邊的女孩,簡席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悄然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副駕室前面,拉開車門緩緩彎下腰,替某人解開安全帶,準備抱她下車。
正在這時,簡言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瞪着男人。
一時之間,簡席尷尬了,他沒想到女孩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彎曲着的身體,迅速站直,當作完全沒有發生剛纔的事情。
簡言見狀,不以爲然拎起自己的包包,邁開步子,若無其事下了車,走在他前面進了電梯。
即便她十分不願意再次踏入他的公寓,卻也知道自己是逃不過的,而且事情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趁這個機會,向他好好問清楚,他究竟想怎樣?
電梯裡,簡言雙手拎着包包,低着頭,一言不發,簡席則是目視前方,似乎電梯裡面只有他一人。
進入房間之後,兩人依舊各自沉默,誰都不理誰,就像冷戰中的小夫妻。
這次,簡言非常自覺的呆在次臥,沒有進入她之前住過的主臥。
這種冰冷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餐,簡席叫的外賣送到,他才放下架子,走到次臥門口,敲響了簡言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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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簡言聽着敲門聲,不緊不慢下了牀,打開房門,面無表情看着他問:“有事嗎?”
“吃飯!”簡席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會兒,簡言沒有耍小脾氣,默默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安安靜靜吃飯。
但是她不以爲然的態度讓簡席更心塞了,因爲她的毫無情緒讓他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麼,她生氣的時候,他至少還能知道,她恨他,想拿掉孩子。可是此時此刻,他完全懵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晚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簡言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擡起頭,一本正經看着簡席問:“你有什麼打算?”
悶了一下午,她終於步入正題,提出了她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雖然她得知懷孕不過才幾天而已,可是這幾天讓她像過了幾個世紀之久,她一刻都不想浪費,想盡快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
簡席聽着她的問話,擡起頭,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到她的想法。
男人的眼神,讓簡言琢磨不透,但她已經不想再爭吵,這幾天,身體的不適和心理的不適,把她折騰的夠嗆。
何況她已經進行了自己的報復,雖說還未完全消除她對簡家和簡席仇恨。但也足夠讓她冷靜下來,與他洽淡孩子的事情。
於是,她刻意提醒:“我沒想再和你吵架,我是在商量。”
男人看着她一邊說話,一邊擡起兩隻小手做出強調的手勢,明顯感覺到,她還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嚥了一口口水,說:“孩子生下來,後期撫養你不用擔心,至於你,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我都可以給你。”
簡席覺得自己所提的要求並不過分,他承認,他至今爲止,的確沒有想娶簡言,但是也沒想過讓她白白給自己生孩子,只要她願意生下這個孩子,她想要什麼,只要他有,他就會給。
簡言聽着男人的話,覺得很諷刺,她情不自禁笑了,笑得很無奈,也很苦澀。
他說把她當工具的話,一點都沒錯,之前把她當作泄-欲工具,現在又把她當作生育工具,可笑!真是可笑!
簡言努力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憤怒,不再與他擡扛,因爲她從來都沒贏過。
她想着自己被他欺負這麼久,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她累積了一肚子的憎恨,卻不知所措。
不對!她不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她有得到了很多東西,痛苦、憤怒、仇恨,最重要的是教訓。
通過與簡席的較量,簡言才恍然明白,不論什麼時候,什麼事情,千萬別想投機取巧走捷徑,一定要腳踏實步靠自己。
如果當初一直與他保持距離,她肯定也不會落到今天的慘狀。
她想着這沉重的教訓,嘴色微微上揚,苦澀的笑容漸漸轉變成從容的笑容,到最後演變成冷笑。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抓着餐桌的邊緣,笑着說:“好!我答應你,別忘了你說的,什麼補償你都可以給我。”
“嗯!我說的。”男人肯定的答覆,以示安慰她,讓她好好把孩生下來。
簡言聽着男人的肯定,盯着他的眼睛,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笑着說:“等我想好要什麼,我再告訴你。”
她說完,便轉身朝次臥走去,心想,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以最俗氣的方式解決,簡席口中的所言的補償,不就是金錢補償嗎?
沒關係,別以爲他錢多,她就要不完,既然他如此看重這個孩子,他一定會好好給他生下來。
餐廳裡,簡席看着女孩離開的背影,心裡懸着的一口氣,終於放下來了,她終於答應生下這個孩子,即便他知道,代價會很大,他還是想把他留下。
簡席自己都道不清、說不明,爲什麼他執意要這個孩子,難道就因爲他當初對她承諾過,他會負責嗎?他回頭想想,如果今天懷孩子的不是簡言,他還會要這個孩子嗎?最後,他沒有得出答案。
人生沒有如果,只有後果!他現在必需承擔他當時快活的後果。
餐桌上,簡席看着剩下的飯菜,打了一通電話,叫來了保潔阿姨替自己清理。
只是房間明明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爲何還這麼冷清。這種冷清持續到凌晨1點鐘,才被打破。因爲聽到某人終於從臥室出來,在餐廳裡翻搗的聲音。
主臥室,簡席聽見動靜,立馬從牀上跳了下去,直奔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