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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樑欣恬才緩過神來。
她擦了擦眼淚，站起來，一轉身準備回辦公室時，突然看到了站在身後的穆揚。
“啊，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嚇死我了！”樑欣恬大叫一聲，嚇得拍胸口。
“剛來的，你太全神貫注了，所以沒聽到我的聲音。”
穆揚解釋道，見樑欣恬臉上還掛着淚珠，有些心疼，伸手意欲抹去樑欣恬的眼淚。
樑欣恬嚇得又往後一躲，轉身往辦公室走去，“我準備下班了，你吃飯了嗎？”
“沒有。”穆揚跟着樑欣恬進了辦公室，“一起吃飯吧？關於你今天制訂的招聘計劃，有幾點我們需要再商議，覈實一下具體的流程。”
“行！”聽到穆揚這麼說，樑欣恬也不推託了，畢竟自己剛上手做康復部經理，確實有很多地方都不懂，穆揚本就是替師父在教她，所以請他指導一下自己那是最好了。
於是，兩人便一起離開了葉氏集團大樓。
穆揚開着他的卡宴，帶樑欣恬到了葉氏集團附近的一家中餐廳。
是港式茶餐廳，樑欣恬因爲剛手術完，不能吃得太油膩辛辣，所以這個茶餐廳的口味倒是蠻清淡的。
點了菜以後，兩人喝着茶，穆揚把自己關於康復部招聘的意見對樑欣恬提了出來，
“我看到你下午傳給我的招聘計劃了，做得很細緻，就是時間安排上，需要斟酌一下。”
樑欣恬點點頭，拿出了筆和本子，“你說吧！”
“我覺得，筆試可以放在年前，但面試建議放年後，這樣應聘者可以有充分的時間準備。特別是你招聘計劃中，面試是要他們根據每個腦癱患兒制定具體的康復計劃，這個還需要把孤兒院的孩子們送過來，工程量很大。我們要提前和孤兒院聯繫好才行。”
穆揚喝了一口茶，對樑欣恬溫潤地說道。
“嗯，筆試放年前，面試年後，聯繫孤兒院……”
樑欣恬一一記錄着。
“還有，最近秘書處也在招聘新人，你們康復部最好把招聘時間和秘書處錯開。”穆揚說道。
“什麼意思？”樑欣恬擡頭。
穆揚淡淡一笑，“這件事牽涉到了樑思思的入職，葉氏每進一個員工都要走嚴格的招聘流程，樑思思進秘書處也不例外。師父這次是鐵了心要把樑思思招進來，所以秘書處的招聘是她大出風頭的日子，你們康復部招聘。可不能搶了她的風頭。”
“又是樑思思……”樑欣恬不悅地嘀咕了一句，
“你呢？這麼多年對她的守候，終於把她等來了，你甘心讓她這朵溫室裡的花朵一直被葉嘉文這麼呵護着？你不是也很愛她嗎？爲什麼他來了，你反而不敢去努力追求她了？”
聽到樑欣恬的問題，穆揚垂眸，“我……還沒確定她的身份。”
“什麼意思？”樑欣恬問穆揚。
穆揚搖搖頭，思緒回到了一月二號。
葉嘉文和樑欣恬離開以後……
“樑欣恬和樑思思，必然有一個人是樑沙的妹妹，是芝蘭的女兒，但樑沙沒有下落，芝蘭已經去世，所以，現在只有唯一的，鑑定她們的方法就是，和我的基因進行比對……”葉老的話，彷彿還在敲擊着穆揚的腦海。
“但遺憾的是，樑欣恬……用目前的技術，檢測不出來。不能說她不是，而是，出現了十萬分之一的巧合，她和我的基因比對實驗，檢出的結果是——否！”
“那是不是證明，她就不是樑沙的妹妹了呢？”穆揚心咯噔一聲，他急切地問葉老。
葉老搖搖頭，“不能證明她是，也不能證明她不是，因爲樑沙本人不在，必須要他們去做兄妹鑑定才能百分之百確定。”
……
“欣恬，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這個問題有一些冒昧，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穆揚鼓起勇氣。
樑欣恬見穆揚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問出這句話，心裡略覺得奇怪，“什麼問題啊？這麼慎重。”
“如果我問出來，你不要生氣，或者……介意，好嗎？”穆揚說道。
樑欣恬本就是性格很好的女孩子，其實她還真的不會輕易生誰的氣，所以她聽到穆揚的問題，笑笑，“我不生氣，你問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嘉文不能在一起……不能……結婚了，你會怎麼辦？”穆揚有些猶豫地問了出來。
樑欣恬皺眉，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是，每次設想到這裡，她都覺得心很痛很痛，痛得她根本無法再繼續想下去。
“你……是說……說嘉文不愛我了？他必須履行答應樑沙的承諾？去娶樑思思？”樑欣恬幾乎是忍着淚，咬着牙才反問出這個問題。
穆揚搖搖頭，“和承諾無關，也和樑思思無關，甚至和所有人的反對都無關。”
樑欣恬：“？？”
“舉個例子吧，就算我，樑思思，樑沙，師父，大家都同意你們，但是……現實不允許你們在一起，比方說你們是親兄妹，表兄妹這種，也就是說，無論你倆怎麼努力，現實也不讓你們在一起，你會怎麼辦？”穆揚說道。
親兄妹？表兄妹？
歐賣瓜的……樑欣恬睜大了眼睛，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她設想過很多自己和葉嘉文無法在一起的可能——
或者樑沙不同意葉嘉文違反承諾非要他娶樑思思；
或者葉老以死相逼，非要葉嘉文娶葉小芳；
或者葉嘉文和柔柔弱弱的樑思思日久生情，移情別戀了。
但是，樑欣恬怎麼都沒想過這種狗血的可能——葉嘉文和自己是兄妹？
這怎麼可能？
說自己是樑沙的妹妹，還有點可能性，怎麼又扯到葉嘉文頭上了？
“我怎麼可能和他是親戚或親人關係？我和他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又沒聽說他父母之後生過一個女兒，也沒聽說過他有姑表親戚什麼的……你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是你不敢面對吧！”穆揚擡眸，“我說了，這個問題有點冒昧，但我忍不住就是想問。”
穆揚再一次，認真的，一字一句地問道，
“倘若，嘉文和你真的是兄妹，你不能嫁給他，那……”
穆揚鼓起勇氣問道，
“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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