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樑欣恬把盈夢哄睡了。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很想去柳含雪房間裡和她談談心。
她想和柳含雪談談關於自己和葉嘉文的關係,到底這個“不是表兄妹”的原因是什麼?又有什麼可信的依據。
於是,她穿好了睡衣,走到了柳含雪房門口,敲了敲門。
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樑欣恬疑惑,又敲了敲門。
過了許久,柳含雪纔過來打開門,“欣恬,是你?你怎麼還不睡?”
“乾媽……我……我睡不着,想和你談談心。”樑欣恬說道。
柳含雪看到樑欣恬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問自己和葉嘉文的關係,嘆了一口氣,“進來吧!”
“坐吧!”柳含雪躺在了牀上,樑欣恬便坐在了她牀邊的沙發上。
柳含雪看着樑欣恬,思緒又回到了三十幾年前,那時她還是個快樂青春的少女,也盼望着自己的愛情,但那個叫葉芝蘭的女孩子打破了她心中美麗的夢想。
因爲她深愛的男人,愛上了葉芝蘭,一愛就是幾十年。
直到現在,葉芝蘭去世了這麼多年,他還念念不忘。
看到面前和三十幾年前的葉芝蘭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柳含雪心裡有些羨慕,嫉妒起來,爲什麼她就可以獲得那麼多男人的愛呢?
“欣恬,你長得真像你媽!”柳含雪感慨了一聲,“是個美女!”
樑欣恬搖搖頭,“恐怕我沒有母親漂亮吧?”
“不,你很漂亮,但你也有一點像你爸爸!”柳含雪笑道,
“其實你爸爸也很英俊,只不過他當時只是葉氏集團的一個傭人的兒子,平時沒什麼機會穿高檔的衣服。倘若給他一套嘉文平時穿的西裝,他穿出來絕不會比嘉文差……你看看樑沙就能知道。”
樑欣恬點頭,樑沙哥哥確實很帥的啦,身高一米八,身才精壯修長,特別是他病癒以後,這三年,保養的相當的好,現在看來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樑欣恬覺得這五短身材的自己真真有些不像親兄妹。
想到這裡,她脫口而出,“乾媽,我到底是不是樑叔和蘭姨的孩子啊?”
“樑叔?蘭姨?你應該叫爸爸媽媽!”柳含雪驚呼道,“欣恬,你不會還沒把他們當父母吧?”
“我……我真的沒辦法把他們當我的父母。”樑欣恬嘀咕道,
“乾媽,你說過,我和葉嘉文不是表兄妹,你爲什麼不說原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求求你告訴我吧!”
聽到樑欣恬再一次問這個問題,柳含雪搖頭,“欣恬,你別問我了,我真的不能說。”
“可是……爲什麼不能說啊?”樑欣恬急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不許你說呢?你能告訴我嗎?”
聽到樑欣恬的問題,柳含雪搖搖頭,“孩子,你很在乎這個原因嗎?”
“是啊,這個關乎到了我和嘉文的未來,關乎我們是不是能在一起,是不是能結婚。”樑欣恬急道,“乾媽,求你了!”
“那如果這個原因會害得嘉文家破人亡,害得葉氏集團瀕臨倒閉破產呢?你還想要我說出來嗎?”
柳含雪凌厲地看着樑欣恬,“欣恬,你不是愛嘉文嗎?和嘉文結婚,讓嘉文家破人亡,讓你選,你選哪個?”
聽到柳含雪的話,樑欣恬震驚了,怎麼會?這個原因怎麼會害得嘉文家破人亡?
十四年前,葉氏已經家破人亡一次了,難道這個原因,和之前的車禍有關?
聽到這裡,樑欣恬打了一個寒顫,“乾媽!”
“欣恬,我知道你愛嘉文,我也愛他,我對他的愛絕對不比你少,可以這麼說吧,只要嘉文能幸福,我可以去爲嘉文死……你能做到嗎?”
柳含雪問樑欣恬。
樑欣恬想也沒想就答到,“能!”
“那盈夢呢?如果你真的爲嘉文死了,盈夢怎麼辦?你考慮過她嗎?”
“盈夢……盈夢……”樑欣恬語噎,是啊,自己怎麼把盈夢忘了?
其實,自己是不可能去爲嘉文死的吧?畢竟還有盈夢啊,自己要是死了,盈夢怎麼辦?
“你猶豫了吧?”柳含雪說道,
“欣恬,我不怪你,你是嘉文的女人,更是盈夢的母親,所以你因爲孩子而不能爲嘉文去死,誰都不會怪你,甚至你可以在你心裡掂量掂量,到底盈夢和嘉文在你心裡的份量到底誰更重,恐怕要你爲了盈夢的幸福去死,你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爲了嘉文,你會猶豫,因爲你還有盈夢。”
樑欣恬沉默了,乾媽說得很對,她現在有孩子了,女兒還那麼小,她怎麼可以輕易爲了愛情放棄自己的生命呢?畢竟還有一個更小的生命在依賴着她。
“那乾媽您?”樑欣恬疑惑地看向柳含雪。
柳含雪嘆了一口氣,“我這人孑然一身,沒有什麼親人。嘉文就是我最親的人,所以爲了他的幸福。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樑欣恬皺眉,柳含雪說的這句話彷彿什麼漏洞都沒有,可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是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所以,如果告訴你這個原因能讓嘉文幸福,我會不說嗎?”柳含雪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你倆能突破萬難,幸福地在一起啊!”
“真的……後果會很嚴重?會導致嘉文……家破人亡,導致葉氏……倒閉破產?”
樑欣恬只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的聲音都在顫抖,爲什麼自己和嘉文想不當表兄妹會這麼難,難到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柳含雪沉重地點點頭,“對!”
“那乾媽,你告訴我,我不說出去,不行嗎?”
樑欣恬小心翼翼地問柳含雪。
柳含雪搖搖頭,“不行!我只會把這一切帶到墳墓裡。”
樑欣恬的心此時彷彿跌落到了懸崖,完全沒有任何着落了,原來,絕望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乾媽,謝謝你,那我回房間了!”樑欣恬站了起來,她剛想往房間門口走,突然柳含雪房間的陽臺門發出了“嘭”地一聲,接着一個大嗓門叫了起來,“天啊,芝蘭,芝蘭你怎麼來了!”
樑欣恬還沒到反應過來,一雙有力的手臂便從她身後緊緊地把她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