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不把自己的身體弄好,又怎麼去照顧洛言呢?
他纔不會讓傅承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想到這,夜墨突然直起了身子,隨後一聲不吭的去找醫生,縫合自己身上的傷口去了。
宋傾傾和唐景昀兩人守在洛言的病房外。
興許是懷孕的緣故,宋傾傾就站一會兒都覺得腰疼。
唐景昀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摟到自己腿上坐下。
宋傾傾盯着男人毫無血色的臉,秀氣的眉頭深深地擰在了一起。
“你還好吧?”
“沒事。”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宋傾傾知道,在他這種男人眼裡,只要人不死就算沒事了。
她安慰般,在他脣角邊上吻了吻。
*
洛言醒來,是一個星期後。
她只能虛弱的睜着眼。
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可是她嗓子乾澀的連一聲疼都喊不了。
病房裡,只有夜墨在。
他就搬了一條椅子坐在她的病牀邊,他好像是有些累了,雙臂搭在椅子上,微微垂着頭,應該是睡着了。
他穿着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衫,襯衫袖口起了一些褶皺,他滿臉倦色,下頜都長了短短的青色鬍渣。
這樣‘邋遢’的夜墨,洛言可是第一次見。
他是因爲自己才弄得如此狼狽麼?
洛言沒有力氣去想。
她好睏,可是她又好痛。
她想睡,卻又因爲疼痛而睡不着。
她就那樣不安煎熬的睜着眼,恍惚的盯着頭上的天花板。
驀然,夜墨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緩緩睜開了眸子。
洛言在他睜眼的那一剎那,迅速的閉上了眼睛。
“洛言?”夜墨覺得洛言醒了,試探性的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洛言雙目依舊閉得死死的。
她不想理這個混蛋,一點都不想!
她不會忘記他將她推出去的那一剎那,她也不會忘記當她被車撞上時那種絕望,疼痛……
洛言很委屈,委屈的想掉眼淚。
但是她不想在他面前露陷,
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人一難受起來的時候,特別容易矯情,洛言此刻就是這樣。
正當洛言在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夜墨低沉疲憊的聲音緩緩傳到她耳邊。
“洛言,對不起,這次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對你……”
什麼?
洛言心底一咯噔。
她耳朵沒撞壞吧?
那個狂妄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在和她道歉?
可是更讓她震驚的話還在後頭!
“洛言,等你醒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
他說——重新開始?
因爲夜墨這番極具衝擊力的話,一時半會間,洛言連身上劇烈的疼痛都忘記了。
她仍舊緊緊的閉着眼睛,但是她不停顫動着的睫毛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她不知道夜墨的重新開始是什麼意思。
是重新開始她那段煉獄般的生活,還是——他要給她一個新的,美好的開始?
洛言心中有期待,卻也有煎熬。
她期待一段美好的開始,卻也害怕重新墮入那段煉獄般的生活。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夜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