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燈下,她看着沈遲的時候,眼中多了迷離和纏綿。
她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手裡的紅酒,笑着對沈遲道:“你醉了嗎?要是沒有,我們繼續喝,今天好高興,你要答應我,不醉不歸。”
沈遲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水,他擡起眸子,看了白曼一眼。
“沒有,還能繼續喝。”沈遲勾脣。
他的嗓音猶如醇厚的大提琴聲,略略嘶啞中透着無限性感。
白曼癡迷地看着他的臉龐,不知不覺沉溺其中。
這男人太優秀,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她白曼的眼光果然不錯。
“我可以坐你身邊嗎?”白曼指了指他身邊的空位置。
“可以。”這一次,沈遲沒有拒絕。
白曼想起,上次在酒店,他說她是有夫之婦,連房間門都沒有讓她進。那這一次呢,她退婚了,他會接受她嗎?
不過,這會兒,他同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至少,他一點都不排斥她。
白曼扶着桌子就走了過去,藉着七分醉意,在即將走過去的時候,她腳一崴,整個人就往沈遲的懷中撲去。
不過,沈遲這人眼疾手快,他當即就扶穩了她,沒有讓她撲到自己懷裡。
白曼坐到他的身邊,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龐。
同樣,指尖剛要觸碰到沈遲的臉時,沈遲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道:“餐廳人多。”
他的意思是,不能太過親密。
白曼勾脣一笑:“那……等會兒你送不送我去酒店?”
“嗯。”
聽到他的迴應,她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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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知道沈遲的脾氣,這種場合,她還是不敢公然跟他摟摟抱抱,只是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她端起紅酒杯,想喂他一口酒,沈遲皺皺眉頭,按下了她的手。
“沈遲……你吻我一下好不好……”白曼道。
“注意場合。”沈遲沉聲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這裡是餐廳,我就是隨口提一句,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你不要生氣。”白曼枕在他的肩膀上道。
“嗯。”
白曼特別高興,她端起酒杯,又喝了幾口酒。
餐廳裡是柔和的輕音樂,宛若綿長的溪水,叮叮咚咚敲打在岩石上。一聲一聲,悠遠流長。
“曼曼。”
過了好一會兒,在白曼又喝了幾杯酒的時候,沈遲輕輕喚了她一聲。
他的聲音本就有一種特別的蠱惑力,在叫她名字的時候,白曼的心口驟然跳停。
她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不敢相信。
“沈遲……你叫我什麼?”她擡起迷醉的雙眼,緊緊盯着他的雙眸。
“喝醉了?”沈遲勾脣笑。
“不……不是,你再叫我一遍,再叫我一遍。”白曼搖晃着他的胳膊,帶着一臉央求。
“曼曼。”沈遲笑。
“我真懷疑我聽錯了,你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我……”白曼一時間欣喜若狂。
真的,她的印象中,不記得沈遲這樣叫過她。
這一聲,她真想記一輩子。
沈遲倒是輕笑:“還說沒醉,只是叫你一聲,這樣驚訝。”
“我好開心……”
“還有更開心的,要不要……”沈遲低頭看着她。
白曼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只是看着沈遲,他低頭的一剎,她的雙眸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距離很近,她甚至能看到沈遲那纖長的眼睫毛,似乎,還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個小小的自己。
她笑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你可以試着掐一掐自己,或者,我掐你一下?”
“討厭……”白曼嗔道。
不過,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掐了自己一下,會疼。
她不是在做夢。
“剛剛我就跟你說,還有驚喜,你先告訴我,你喝醉了沒有,你要是喝醉了,我就不給你看了。”沈遲勾脣。
“什麼?什麼?我要看,要看!”白曼嗔道,“我沒有喝醉,一點都沒有喝醉,真的。”
“真的?”
“嗯!”白曼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沈遲看了她一眼,看來,她是醉了。
沈遲一看她,她就更加沉醉,不由癡癡地看着沈遲,目光熾熱!
這時,沈遲從從手提袋裡拿出從一開始就準備好的合同。
“看看這是什麼。”沈遲將合同擺放到她的面前。
白曼雖然頭微微有點疼,但一剎那,眼前一亮!
合同!
她隨手翻了翻,是沈氏集團同意和白家合作的合同!
他果真是同意了,真得太好了。
“沈遲……這是真得嗎?兩家合作的合同?”
“高興得不認識字了?”沈遲笑,“既然決定合作,當然是要籤合同的,你要是喝得太醉那就明天籤,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沒有……”白曼嗔道,“我都說了,我沒有喝醉,我清醒着呢。你看,這是沈氏集團總裁沈遲……”白曼指着文件上的幾個字念道。
沈遲搖搖頭,只是輕笑,沒有說什麼。
白曼翻了翻合同,真是頭疼,上面的字都認得,但組合在一塊兒,就又不認得了。
她匆匆翻了翻合同,好像就那麼個意思吧。
既然同意合作了,籤合同就只是走個過場。
能在商業街的項目中分一杯羹,這可是天大的恩賜。有了這個項目作保障,她的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沈遲給的這個誠意,真大。
“現在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了?”沈遲反問。
“知道,知道,你很喜歡我。”白曼笑。
“那你再看看合同,有什麼不懂的,我現在還能講給你聽。”沈遲臉色認真。
“我都懂。”白曼粗略掃了一眼,“你說好的,等會兒送我去酒店。”
“一定。”
“我好高興,好高興……”白曼笑,“沈遲,你說當年要是沒有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們怎麼會錯過五年。”
“是啊。”沈遲忽然感慨一句,“要是沒有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會錯過五年。”
說到這兒的時候,沈遲幾乎是咬牙切齒。
但白曼喝醉了,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反而很高興。
喝多了,話也多了起來。
“就是,那女人真的很不要臉,五年前,她才十八歲,小小年紀就往男人牀上爬,夠不要臉!”白曼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