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羣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黑壓壓地包圍了這輛出租車。
這羣男人面無表情,眼神裡都帶着無盡的殺氣。
“帶走她。”肖莫下令。
爲首的幾個男人打開車門,將女醫生從車子裡帶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肖莫再去安排,這些人自然會處理妥當。他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是什麼原因讓這女醫生一句話都不肯透露?
他坐上了自己車,直接打電話回c市,讓他的下屬幫忙查了黎醫生的背景。
不一會兒,他就得到了讓他滿意的答案,原來如此。
這個黎醫生的丈夫早年車禍去世,留下她和一個十三歲的女兒,而這個女兒恰好在華盛頓唸書。
肖莫面色深沉,他明白了。
很明顯,白曼將她的女兒控制住了,作爲要挾她的籌碼。
在她不知道自己女兒是否安全之前,她肯定是犧牲自己保全女兒。
肖莫當即就給華盛頓方面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立即調人過去,查找這個小女孩的下落,並且不允許驚動任何人。
這種手段,白曼會用,他也會用。
華盛頓方面的人在一個小時後,給肖莫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按照他的部署,控制了小女孩在住所,這個小女孩目前是安全的。
“拍幾張她的照片給我。”肖莫道。
“好,馬上。”
這些人辦事效率很高,沒有過多久,幾張照片就傳到了肖莫的手機上來。
因爲是晚上的緣故,照片不算太清晰,但能看清楚女孩的面容。
肖莫收好照片,看來,他事先計劃得還不夠周密。白曼這個女人的手段,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她連嬰兒都能下得去手,還在乎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嗎?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他又去了一趟。
他已經將照片全部都打印了出來帶在身上,他就不信,這女人這一次還不開口。
到了屋子,他打開屋內的燈。
女人坐在地上,手腳都被捆綁着,不能動彈。
燈光一照,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肖莫。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向肖莫的眼神裡也充滿了殺氣和怒意,只恨自己坐在地上無法動彈,不然她一定會衝過來的!
“怎麼樣,想說了嗎?想說的話,就把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
肖莫走上前,半蹲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神經病,我說了我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給你聽?”她還是不承認。
“哦?黎好是你的女兒吧?”肖莫說出了她女兒的名字。
這一剎,這個女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雙眼中是更甚的殺氣。
“你怎麼知道我女兒名字?我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這一刻,除了憤怒外,她更多的是害怕。
這男人是許朝暮老公的秘書,那麼,一定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將她的家底翻個底朝天。
“沒怎麼樣,挺好的。”說着,肖莫就將她女兒的照片一張一張鋪在了她的面前,“你看看,是不是挺好的?”
這個黎醫生格外激動,恨不得撕了肖莫。
“你怎麼有我女兒的照片?你究竟把我女兒怎麼樣了?她才十三歲,你不要動她!”
“我確實沒有把她怎麼樣,相反,我在保護她,不是嗎?”肖莫道。
他的話,她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保護?只不過是讓她從一個狼窩跳到另一個狼窩而已!”
肖莫笑了:“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把她從白曼眼皮子底下保護起來,你不願意看到嗎?至少,我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而白曼會。”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女兒?”
“好好配合。”肖莫丟給她四個字。
“你能確保她安全嗎?”
“那取決於你,而不是我。”
“那你問,我知道的我就說,但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辦法說。而且,說完後,我要見到我女兒!”
“沒問題。”肖莫一口答應。
女人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她嚥了一口唾沫,警惕地看着肖莫。
此時,她的腦海裡迅速地過着十一月份的那件事,包括各個細枝末節。
那大概是她作爲一個醫生,做出的最禽獸不如的事情。但,她沒有辦法,她是一個醫生,同樣她也是一個母親。
肖莫看着她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先告訴我,白曼是什麼時候找到你的。”
黎醫生看了肖莫一眼,聲音裡還是有些顫抖:“她一開始找的並不是我,而是我們科室另一個女醫生。她找她拿了許朝暮的全部孕檢資料,將預產期什麼的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後來呢?”
“後來,那個女醫生膽子太小,白曼再三警告她,拿孕檢資料的事情不能往外說,她還是跟自己老公說了。白曼一氣之下,拿到資料後就讓人把她處理了。這事,新聞上應該有講。”
這事,肖莫當然知道,那個女醫生被判定爲疾病身亡。
黎醫生繼續道:“後來我就成了婦產科的主心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壓在了我這邊。白曼找人打聽過,她得知,一般重要產婦的手術都是我親自來做,所以,她就又找上了我。”
肖莫不語,默默聽她說。
“她說不需要我做什麼,只要處理掉那個孩子就好。至於怎麼處理,她會教我。我一開始不從,她也跟我說了好幾天的好話。”黎醫生道,“我就說,並不能保證那個產婦一定會來我們醫院,也不能保證她生孩子的時候正好我在。”
“白曼說,這些都不是我該操心的,她會處理好。”黎醫生道。
肖莫沉思,是,這些不過是小問題,完全能處理。
許朝暮的孕檢都是在第一醫院做的,生孩子選擇第一醫院的可能性非常大,再加上水榭離第一醫院最近,這一條又排除了其他很多可能性。
如果當時再有人在耳邊煽動凌管家一下,那麼,許朝暮是一定會被送去第一醫院的。
那個時候,不管黎醫生是在還是不在,許朝暮一來,黎醫生肯定得出現。
這個計劃很周密,周密到正好在沈遲不在家的時候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