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彆扭地掙扎了一下,有些場景,有些畫面,有些事,總是不合時宜地會跳到她的腦海中來。
“其實……小寶壞一點也沒事,這樣長大了纔會有妹子喜歡。”沈遲彎脣笑道。
邊說邊在許朝暮的額頭親了一口,目光寵溺地看着她。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小寶長得好看就行,請你不要帶壞他!”許朝暮沉聲道。
“我是病人,你就不能照顧一下嗎?”沈遲極委屈地看了許朝暮一眼,“別吼!女孩子家,跟誰學的。”
“你是病人嗎?我看你好得很,藥不吃,檢查不做都能安然無恙。你把手鬆開,小寶很聰明,他會學壞的!”許朝暮擔憂道。
這種男人,許朝暮怎麼放心讓小寶跟他生活在一起,一言不合就親親抱抱!
小孩子的模仿能力又特別強,小寶又很聰明,很容易就學壞!
“學壞嗎?這樣?”說着,沈遲就用手摟住了她的腰,慢慢上滑,“還是這樣?”
“滾!沈遲你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許朝暮怒了。
但她被沈遲死死箍在懷中,根本動彈不得,任由他動手動腳。
小寶被許朝暮一嚇,睜大眼睛看着她,撅着嘴巴,一臉好奇。
叔叔跟媽媽在幹嘛?
沈遲還沒有說話,正好,一個女護士推開了病房的門!她來給沈遲替換紗布。
剛推開門就看到沈遲摟着許朝暮,姿勢極其曖昧,關鍵是……還當着寶寶的面!
不過,那寶寶也不能算什麼,幾個月大,毛線也不懂。
但,護士還是趕緊轉過頭去,捂住眼睛:“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說完,唸唸有詞地離開了病房,還一本正經地給沈遲和許朝暮關上了房間門。
小寶好奇地看了門口一眼,又好奇地看了媽媽一眼,又好奇地看了沈遲一眼。
看不懂,成年人的世界好複雜……
“沈遲,你特麼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就喊了,讓醫院的人都知道你不正經!”許朝暮沉聲道。
“要是有人能聽到,你就喊。”沈遲一臉無所謂。
“……”
許朝暮知道,就算有人聽到也沒有人敢進來的!
“……”她乾脆不說話了,沉默。
但她沉默了,某人可不沉默,沈遲摟緊她,一隻手指輕輕地繞着她的髮絲,附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你就不能陪着我嗎?你當真願意心狠地拋棄我?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我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更不會娶任何人。如果我能做到忘記你,早在五年前我就已另娶他人。”
沈遲的聲音很輕柔,宛若春日裡的楊柳般,帶着綿綿暖意和說不盡的纏綿。
他就這麼俯在她的耳畔,語氣輕柔,呵出的熱氣正好落在許朝暮的耳畔。
許朝暮渾身戰慄,再加上他溫柔的手指輕輕繞着她的髮絲,她整個人都被這男人挑撥得心跳加速。
許朝暮依然沉默,他說的,她都懂,她也都知道。
但……那又如何呢……
她垂下眼眸,輕輕閉上了雙眼。
沈遲見她不作聲,繼續道:“你也知道的,我沈遲這人一向霸道,既然你走進了我的心,我怎麼會讓你輕易離開。你離開我,就等於在我的心上戳一刀,你明白嗎?”
“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全部,但你能否再給我一點時間。”沈遲道。
這溫柔到極致的話語,就宛如有毒的砒霜,許朝暮心口一陣陣跳動。
但砒霜永遠是砒霜,再怎麼甜,也不能吃。
許朝暮依然不開口,只是閉着眼,任由沈遲抱着。
沈遲見她不說話,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既然說了要追你,就一定會把你追到手,你要知道,沒有我沈遲做不成功的事。”
說完後,沈遲也沉默了。
一時間,病房裡十分安靜,誰也不說話。
沈遲抱着許朝暮,將她摟在懷中。
只有在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身上的體溫時,他纔會有最大的安全感。
大概是房間太過安靜,小寶在牀上爬來爬去都沒有人理,就“哇”的一聲哭了。
小寶一哭,許朝暮就睜開了眼睛,掙扎道:“你放開我,小寶哭了,我帶他回家。”
“這兩者有什麼邏輯關係嗎?他哭了,你就要帶他回家?”
“與你無關!”許朝暮面無表情道。
“……”沈遲一臉無奈,敢情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嗎?
“哇哇……”小寶還在放聲大哭,哭聲十分洪亮,以至於將老遠處的溫致遠都給吸引了過來。
溫致遠正好做完一臺手術,剛下手術檯他就過來探望沈遲了。
“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溫致遠推開門。
不過,一推開門他就怔了怔,原來許朝暮在。
此時,許朝暮想爬起來,但沈遲按着她,於是,溫致遠進來時看到的場景就格外曖昧。
“咳咳……”溫致遠趕忙轉過頭去,“對不起,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許朝暮臉一紅,小護士倒還無所謂,可溫致遠是自己人,這就有點丟人了。
許朝暮咬咬牙,掐了沈遲一下!
沈遲吃痛,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個小女人,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
“哇哇……”小寶還在哭。
沈遲這才鬆開手,怨氣沒處發,就瞪了小寶一眼!
小寶好委屈,叔叔爲什麼要瞪他?
於是,他哭得更傷心了,哭聲更大!
“小寶乖,小寶不哭。”許朝暮抱起他,從病牀上站起來,柔聲哄道。
雖然這隻小白眼狼不聽她話,還喊沈遲做“爸爸”,但他一哭,她這個當媽的還是會第一個心疼。
什麼都是氣話,小寶纔是她最可愛的小寶貝。
“小寶乖,不哭不哭,媽媽帶你去買糖吃。”許朝暮哄着。
小寶揉了揉眼睛,撅着嘴巴,一臉委屈。
不過,還是媽媽好……
他將頭掛在許朝暮的懷裡,緊緊靠着媽媽,小手抓住許朝暮的上衣。
溫致遠輕咳一聲,意識到沒有什麼狀況了,才轉過頭來。
“四少,今天覺得怎麼樣?”溫致遠問道,眼睛看着沈遲同樣,也看了許朝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