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走,也得問我答不答應。”沈遲緩緩開口,語氣裡透着一股子狠勁兒。
他往這三人走了過來,冷冷的目光掃過,空氣都瞬間靜止了一樣。
誰敢傷許朝暮一根頭髮,他都得要了他們的命!更何況現在,他們居然打了她。
認識許朝暮八年,他都捨不得打她的,他們居然敢。
“你知不知道我二叔是什麼人?我說出來嚇死你,識相的話,就滾開,別等被打殘了再哭爹喊娘!”姚悅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語氣不善。
她在學校就是女霸王,連老師都忌憚三分,不敢動她。
再者,她家在c市也是有頭有臉的,結識了黑道的不少小混混,所以,沒人敢惹她。
許朝暮也走上前,吵架這種事情,要是讓男人來做,就太沒風度了。
她要維護她四哥的良好形象。
所以,吵架,就交給她來。
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姚悅,上次是誰被打得哭爹喊孃的?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我跟你說,識相點你就跪下來跟我們道個歉,我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要是不識相,等會兒,我們就把你打殘了,掛到旗杆上去!”
許朝暮也是仗着沈遲在身邊,纔有了膽量的。
不過,這萬一要是她四哥輸了怎麼辦……
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了。
沈遲可不跟他們廢話,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快準狠!
再說,對付這種人,他根本不需要自己來動手。
他給厲北廷打了一個電話:“許朝暮學校,五分鐘內過來。”
厲北廷這廝正在辦公室裡打遊戲,打得正嗨,一接到沈遲電話,剛想吼一句“老子不去”,結果,沒等他吼出來,沈遲就掛上了電話!
靠,把他當傭人使喚呢?他厲北廷好歹也是boss!
他就不去,看他沈遲能怎麼着!
於是,他一邊罵着沈遲“王八蛋”,一邊劈里啪啦按着電梯下了樓。
取出自己的瑪莎拉蒂,呼啦一聲,開到了學校。
擡手一看,四分三十八秒!
不過,厲北廷還是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悠悠然走了過來。
那頭,在姚悅的唆使下,她二叔也給道上的朋友打了電話。
很快,在厲北廷剛到一會兒,幾輛摩托車也開了過來。個個頭戴鋼盔、手戴皮套,走路都是橫着的!囂張跋扈!
“姚哥,遇上什麼麻煩了?”幾個小混混走了過來。
“呶,這兔崽子刮壞了我的車,潑了我和悅悅一身水。你們把她抓過來揍一頓。”姚悅二叔漫不經心道。
“好說,好說,這還不是小事一樁。”幾個男人皮笑肉不笑。
厲北廷正好趕到,一看這架勢,差點就又縮回他的瑪莎拉蒂了。
“四哥,你拿我玩呢?”厲北廷悄聲對沈遲道。
“交給你了,我決不允許手下留情,明白?”沈遲冷睨了他一眼。
“那我得叫幾個人來,打架這種事,我又不擅長。”厲北廷道。
“你看着辦,處理乾淨點。”
厲北廷趕忙又打電話給了局裡的幾個哥們,不一會兒,人來了,這裡更加熱鬧。
許朝暮踮起腳尖攀上沈遲的脖子,一本正經道:“四哥,姚悅她還只是個孩子,歲數小着呢,所以,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啊。就算讓她坐個十年牢,出來也才二十八。”
“暮暮,這要是擱在古代,你就是個紅顏禍水。”這耳旁風吹的。
沈遲倒笑了,這一笑,如春風拂面,如遲遲麗日。
宛若那二月的河畔清雨,輕輕一落,便潤了無數白梨花。
“紅顏算不上,禍水倒是真的。我就是禍害你的啊,四哥,你有被我禍害了嗎?”
“我要是被你禍害了,我就不是沈遲了。”
“切。”許朝暮撇撇嘴,鬥智鬥勇鬥四哥,偏偏一直都是他手下敗將。
“走吧,我們回家。傷口疼不疼?”沈遲摟過她的腰,眉頭皺了起來。
“不疼了,四哥,你是我包治百病的良藥!”許朝暮一高興,早就把先前跟沈遲吵架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
沈遲脣角微微勾了勾,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臨走時,沈遲淡淡叮囑了厲北廷一句,嗓音低沉有力:“他那輛車,砸了。”
隨手一指那寶馬,說完,他便帶着許朝暮離開了。
“知道了。”厲北廷瞪了他一眼。
他沈四少做事還真有恃無恐,當然,這c市,能讓他有所顧忌的人,也不多。
許朝暮剛坐上沈遲那輛邁巴赫,沈遲的手機就響了。
她一轉頭,就正好看到沈遲擱在車上的手機屏幕。
白曼。
許朝暮覺得沈遲這人還算厚道,沒有把白曼的號碼存成“親愛的”或者“老婆”什麼的。
沈遲接了起來。
是白曼經紀人曉風打來的,聲音很焦急。
“四少,白小姐在劇組被人欺負了,您趕快過來一趟吧!”
“什麼情況?”沈遲冷聲問道。
“一時說不清楚,一個新來的小丫頭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然後……四少,您還是來一趟吧,白小姐哭了,她很難受。”
“嗯。”
“那我在劇組等您。”
沈遲掛上了電話,許朝暮離沈遲很近,她都聽到了。
於是,沒等沈遲趕她走,她一言不發,自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剛剛對付姚悅的時候,她縱使被人欺負了,心裡都沒有難過。
但這會兒,心口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股子酸澀緩緩蔓延開來……
起初,只是一點點,再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她的喉嚨裡都哽得慌,酸酸的。
她跳下車,沈遲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頓了頓。
許朝暮倒也挺倔強,一直往前走,一步也不回頭,走得異常堅決。
等到她的背影都看不見了,沈遲才踩下油門,調轉車頭,離開了學校。
他推了去華盛頓的會議,今天特地來給許朝暮開家長會,他其實早就坐在家長席那兒了,不過他沒有被許朝暮給看到。
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出了那種事。他亦很無奈,開車往白曼的劇組去。
穿過幾個紅綠燈,一路開了很久,他纔來到白曼他們所在的劇組。
劇組裡吵吵嚷嚷,有人在大聲辯解,爭得面紅耳赤,還有“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
沈遲眉頭都皺了起來,在這裡,還有人敢欺負白曼?
誰不知道白曼是他沈遲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