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把小寶都自己孩子對待,不用周姨操心。”
“你如果真得執意要留在阿遲身邊,就斷了跟別的男人的往來吧,別讓阿遲難堪。”周染道,“時機成熟些,和阿遲生個孩子。”
許朝暮心裡不怎麼舒服,在周染的眼中,她大概還是個動機不怎麼單純的女人。
“這是我和朝暮之間的事,用不着母親關心。”
客廳的門被推開,帶進一陣冷風和一陣強大的氣場。
許朝暮和周染同時往門口看去,許朝暮眼中流露出驚訝,他怎麼回來了。
不是剛去集團嗎?
沈遲關上門,直接走到許朝暮的身邊,看了她一眼,摟住她的肩膀。
“阿遲你回來了,我和朝暮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你心意堅定,我也不會再勸。”周染淡淡道。
至始至終,她都是站在沈遲的立場的。
沈遲和許朝暮的婚姻已經無法阻止,如果兩人註定要在一起,她希望阿遲能快樂吧。
“比起我,父親更需要您的操心。”沈遲道。
“我來的不是時候,有空的話去看看你父親,他雖然嘴上不說,但他挺想你的。”周染道。
“會的。”
“嗯。”周染點點頭。
她沒有再說什麼,看了許朝暮一眼後立刻了沈家。
周染一走,許朝暮就擡頭看向沈遲:“你怎麼回來了?”
“看你是怎麼被欺負的。”沈遲笑得幸災樂禍。
許朝暮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冷哼道:“我有那麼好欺負嗎?我是不是看上去像小綿羊?”
“你哪有小綿羊那麼可愛。”沈遲道,“小綿羊會叫,你倒是叫兩聲給我聽聽。”
“你滾回集團好嗎?”
“不管我媽跟你說什麼,你隨便聽聽就好,她那人其實並不壞,一直以來對我和大姐都挺好的。時間久了,她也會喜歡你的。”
沈遲說了這番話,許朝暮的臉色卻沉了沉。
“是啊,是不壞,不過就是殺人放火而已。”許朝暮淡漠道。
沈遲沒有做聲了,那件事,始終都是許朝暮心裡的坎。
只不過當年的證據全部都毀滅了,他無從下手,不然……他真得很想查查看,真相是不是如此。
一直以來,他都無法將他的母親和殺人犯這個詞聯繫在一起。
但他心裡還是沒有底,因爲周染一直都主動承認,她就是兇手。
說完,許朝暮就推開了沈遲。
她儘量避免自己跟他談這件事,一談這事,她就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每次跟周染說話,她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氣。
沈遲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暮暮,不管別人怎麼樣,你對我都該有信心。”沈遲看向她。
“也許。”許朝暮垂下了眼瞼。
“你這不確定的語氣分明是對我沒有那麼信任,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沈遲伸出手,摩挲着她的臉。
他那深邃幽沉的眸子盯着她看,真想將她刻在心上。
“你要是誇我兩句說不定我就明白了。”許朝暮道。
沈遲這才沉沉一笑,嘴角邊是一抹上揚的弧度。
“小美人,嗯?”沈遲挑了挑她的下巴。
“不矜持!”許朝暮白了他一眼,“我纔不是你的小美人。”
沈遲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着將她摟在懷裡。
這一剎,其實他挺想有一個女兒的,他和她的女兒,一定是個小美人。
她喜歡女兒,他也喜歡,若是能生一個該多好。
只是,她不願意的事情他不會逼她。
……
漸漸的,集團的事情多了起來,沈遲沒有太多功夫陪許朝暮了。
許朝暮在沈家會看看設計類的書,自己學着嘗試一些新的創意。
她也不知道沈遲究竟給她請了多少天的假,但她知道,沈遲有些話是對的,只有在沈氏集團這樣的企業工作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
在錦城雖然安逸,但永遠只能是安逸,不會有進步。
這一天下了雨,天空陰沉沉的,雨珠子一滴一滴從空中落下來,到處都帶着森冷的氣息。
許朝暮看了半天的書,覺得有幾分無聊,就起身換了一套衣服。
她準備單獨去見一見白宣。
上次見面後,她心裡頭一直沒有忘記白宣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驚訝,有不捨,也有憐愛。
十惡不赦這個詞跟白宣不沾邊,但她對白宣的感情也很複雜。
她是白宣的女兒,但仍舊擺脫不了她是私生女的身份。
外面的雨下得挺大,許朝暮讓小高將自己送到了白家。
第二次踏進這老宅,她撐着傘站在雨中看了很久。她是真得羨慕白曼,從小像小公主一樣,養尊處優。
只不過,比起這些,她更願意遇見沈遲。
被沈家領養後,沈遲對她也不差的,除了習慣性吼她外,別人有的她也都有。
雨落在許朝暮深藍色的傘上,猶如落在海洋裡。雨水順着傘的邊緣流淌下來,在地面上濺起一朵一朵的水花。
“許小姐,我替您撐傘吧。”一個保鏢走過來。
“不用,謝謝。”
許朝暮這纔回過神,往前方走去。
收起傘,她看了一眼安靜的白家。
在這裡,白宣和蔣芝蘭、白曼也曾經享受過天倫之樂吧,她始終還是像一個外人。
推開門,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白宣。
白宣的視線落在窗外的雨水上,入神而又專注,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樣。
“外面雨下得挺大的。”許朝暮走過去,淡淡道。
她不知道該叫他什麼,白總?白宣?或者爸爸?
“爸爸”這個詞她至今都沒有叫過,她叫不出口。
白宣一愣,很快回過神來,看了看她身後。
“我一個人來的。”許朝暮直言。
白宣點點頭,走到茶几旁替她倒了一杯熱茶:“坐吧。是不是很冷?喝點熱水。”
相比上一次,白宣明顯沒有那麼驚訝了,動作和臉色都自然了很多。
許朝暮坐在了沙發上,接過他倒的茶水:“謝謝。”
“朝暮,有話跟我說嗎?”白宣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