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沈遲走了過來,抱起小寶:“爸爸帶你去找小妹妹玩。”
小寶這纔不鬧了,又跟沈遲和好了,完全把拼圖的事忘在了一邊。
許朝暮想了想,決定過幾天自己思考得夠成熟了,就讓沈遲去跟小寶做個親子鑑定。
“在想什麼。”沈遲坐到她的身邊來。
“沒有……”許朝暮否認。
“你還記得我給小寶起的名字嗎?”沈遲問。
許朝暮點點頭,沈遲又笑道:“說實話,我還是最喜歡在山洞時的你,那麼緊張我,差點連小寶都不要了。”
他當然都記得,甚至一點一滴他都記得。
她爲了照顧他,在山洞裡來回跑,經常睡着睡着就醒過來。她還說孩子沒有了可以再懷,但他要是離開了她,她也會隨他去的。
許朝暮心裡頭忽然一動,鼻子一酸,她用力勾住沈遲的脖子。
“你以後都不要再那樣讓我緊張了,永遠都不可以離開我。”許朝暮聲音哽咽不已。
“哭了?”沈遲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倒笑了。
“你答不答應我。”
“好,好,我答應你。”
許朝暮更加用力地摟着他,胸口貼着他的胸膛,彷彿這樣子,兩顆心可以更靠近。
她勾着他的脖子,久久不願放開。
時光都好像停滯了,整個房間裡都安靜不已。
……
情人節後,沈遲的工作好像又更忙了,經常早出晚歸,有時候許朝暮都不能見他一面。
但在那種事情上,沈遲一向不依不饒,哪怕晚上回來再晚,都要折騰她一番。
許朝暮知道,沈氏集團年前的那場信譽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沈遲肯定很忙。
她也聽說了和紀盛宣合作的那個項目也快動工了,一旦動工,怕是連回家的時間都會減少。
她知道,嫁給沈遲,就得承受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生活。
從前她選擇逃避,現在,她選擇去接納。
這樣的生活,總有一天,她會適應的。
這一天,天氣晴好,許朝暮抱着小寶在大院裡曬太陽,一輛車停在了門口。
許朝暮眯起眼睛,這車她認得,是沈世寒家的。
果然,莫水芙從車裡走了下來。
“朝暮,我聽說你回來了,我好想你。”莫水芙走過來。
許朝暮也高興地站起來,將小寶遞給一旁的傭人。
“水芙,好久不見了。”
“你去哪裡了,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還好,世寒跟我說不用擔心。”
“我在錦城住了一段時間。”
許朝暮將莫水芙帶進家中,好久不見了,兩人一見面就是說不完的話。
莫水芙本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見到許朝暮後,也是說不完的話。
許朝暮拉着她的手和她說了很多家長裡短,莫水芙聽着很驚訝,她沒有想到發生了那麼多事。
“小傢伙真可愛。”莫水芙將小寶抱到懷裡。
看着小寶的時候,莫水芙的眼中流露出慈祥的母愛,還有閃爍的光芒。
“小寶,叫舅媽。”許朝暮道。
小寶沒有喊過這個詞,有點迷茫。
不過,許朝暮教了幾遍後,他就學會了,喊了一聲“舅媽”。
莫水芙聽着可高興了,心裡頭是說不出的喜悅。
許朝暮也不好說什麼,她知道,莫水芙和沈世寒結婚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孩子。
“四少是不是很忙?”莫水芙問道。
“是啊,最近都是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忙什麼。”
“世寒也是,很少能回家。”莫水芙嘆了一口氣,“好多天都沒有見到他了,他也就過年的時候陪着我玩了幾天。”
“三哥對你很好。”
莫水芙點點頭:“是啊,他對我是真好,我都知道。”
記得最初時,她總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沈遲,後來與沈世寒的朝夕相處讓她知道,愛情有時候是細水長流。
只不過他們都不是善於言辭的人,彼此之間,很多話都未曾敞開來說過。
“朝暮,最近琴行閒了下來,我也可以出來走走了。”莫水芙皺眉道,“只是我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去趟醫院。世寒太忙了,我也見不着他,就想讓你陪我去。”
“好啊,沒事,我陪你一起去,我在家正好閒得慌。”
“謝謝你了。”
“跟我還說什麼謝謝,只不過,你哪裡不舒服,要緊嗎?”許朝暮緊張道。
莫水芙搖了搖頭,不一會兒又笑了:“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有些頭暈嘔吐,我想去醫院確認下。”
許朝暮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驚喜道:“水芙,你是不是懷孕了?”
莫水芙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去了才知道。”
“那好,我們等會兒就去。”許朝暮可高興了,她比莫水芙還高興。
雖然她心裡沒有完全原諒沈世寒,但她和莫水芙的關係是極好的,這麼多年了,她也希望莫水芙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小孩子真是上天派來的天使,能化卻所有干戈。
就像小寶一樣,多可愛。
“嗯嗯。”莫水芙點點頭,臉上始終是淺淡如水的笑容。
“水芙,我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許朝暮將白宣的事情跟莫水芙講了講,說到白宣是她親生父親的時候,她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波瀾,彷彿只是在講一個故事。
莫水芙有幾分驚訝:“你說,白宣是你親生父親?”
“是啊,我也從未想過。”許朝暮淡淡道,“而且我想,如果要不是蔣芝蘭身陷囹圄,他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
“白宣……”莫水芙若有所思。
許朝暮沒有開口了,這件事跟莫水芙說完,她心中舒坦了很多。
她從小的那些經歷,莫水芙都是看在眼裡的,她媽媽帶着她吃過的那些苦,莫水芙也都知道。
當年要不是莫家,她和媽媽一定會受到更多的欺負。
“我見過白宣,就在去年。”莫水芙想了想,是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在想,這人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許朝暮一怔:“你是不是從前就見過白宣?”
“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是啊,小時候,白宣去找過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