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鬱悶,原來她是指這事兒。
“你這記仇的本事是跟誰學的?”沈遲低下頭,問道。
兩人靠得很近,幾乎是鼻尖靠着鼻尖。
講真,許朝暮也有點把持不住了,這個男人的溫柔簡直就是最好的武器,她還沒有怎麼着,就想投降了。
尤其是他呼吸的熱氣噴薄在她的臉上上,撓的她心癢癢的。
她伸手推了推沈遲,撇撇嘴解釋道:“小孩子會被帶壞的……”
“小寶纔多點大,他懂什麼。”
沈遲有幾分迫不及待,渾身熾熱得難受,許朝暮究竟給他喝了什麼東西!
“不行,不行,你好好反思,我要去隔壁睡。”許朝暮也想不出什麼反駁他的話來了,就是純粹想折磨他一下。
誰讓他一個勁誇自己體力好的?
沈遲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不準。”
“我肚子疼,你敢碰我。”
“你!”沈遲皺眉,長脾氣了,跟小寶一樣,慣的。
雖然一看就是在撒謊,但她要真不肯,他也不會強迫她。
“既然肚子疼,那就睡覺。”沈遲氣惱地從她身上下來,給她拉上被子,自己則準備去浴室沖澡。
還好沒有喝太多果汁,沈遲沒好氣地又加了一句:“以後你無事獻殷勤,我都得長個心眼。”
許朝暮摟着被子,嗯?某人好像生氣了……
沈遲足足在浴室衝了半個鐘頭的冷水澡,可是該死啊,還是很不舒服。
於是,許朝暮只好下牀來,敲了敲浴室的門:“老公,老公,別感冒了啊。”
“……”
“不要不理我啊,我沒加多少劑量,就是跟你鬧着玩的。”
“……”
“你真生氣了?好了,好了,我肚子不疼了,你出來吧。”許朝暮只好妥協。
真是的,跟小孩子似的。
果然,她話音剛落,浴室裡就伸出一隻大手將她拽了進去。
“喂,禽獸……你把冷水關了……嗯……”
“你輕點啊……啊……唔……”
許朝暮明白一個道理,自己下的藥,是當時腦子裡進的水。
玩套路?她能玩的過沈遲?
那一晚,沈遲連本帶利都討回來了,將許朝暮折騰得不輕。
浴室裡,沙發上,臥室裡,到處佈滿他的熱情。
最後,他將腿軟的許朝暮抱到牀上,捏了捏她的臉蛋:“以後還敢不敢套路你老公呢?”
許朝暮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連忙搖頭。
沈遲滿意了,摟着她,替她蓋上被子。
“睡覺,睡醒了我跟你說件事。”沈遲看着一臉疲憊的她。
真是,比他還累?!
本來那事他準備晚上跟她說的,結果被她套路了。
許朝暮打了個呵欠,她是真累了,腿軟腰痠。
“老公……”她閉上眼睛,呢喃地喊了一聲,摟着他睡着了。
一分鐘不到,她就累得進入了夢鄉。
沈遲看了一眼牀頭剩下的果汁,小看她了,還會買這種東西了。
不過,這玩意兒效果還不錯,他都不記得剛剛折騰了她多少次……
伸手關上燈,他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
明天他打算跟她把真相都說清楚,他確定,她能接受,但他不能保證她會不會控制不住情緒。
他也想過,要不要不告訴她……
但,若是不告訴她,她心中始終會有芥蒂,這芥蒂就猶如一顆定時炸彈,可能永遠不會爆發,也可能下一秒就爆發。
撫摸她光滑後背的時候,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她後背上的槍傷。
這傷疤有很多年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消去。
子彈穿過該有多痛……
她是一個連牙痛都要嚷嚷半天的小女孩,卻默默承受了子彈的痛意。
她替他擋了子彈,無怨無悔。
這時,懷中的許朝暮摟緊了沈遲的腰,不肯鬆手。
沈遲就輕輕撫摸着她,溼熱的脣吻過她的臉龐和脖頸。
……
早上醒來的時候,許朝暮動了動身子,觸碰到了沈遲的下巴。
沒想到他今天還沒有去集團,是還早嗎?
“老公……幾點了?”許朝暮迷迷糊糊地問。
“八點。”
“都八點了嗎?”許朝暮睜開了眼睛,果然,窗外已經是陽光遍地,“都怪你,昨天折騰太久了。”
“怎麼就怪上我了,誰‘好心好意’給我榨了果汁?”
“……”許朝暮不說話了。
“杯子裡還剩下點,我覺得不能浪費了,要不……我去喝了?”沈遲看着懷裡的她。
許朝暮嚇得連忙裹着被子離得遠遠的:“你要是喝了,我就去工作室了!”
“今天週六,去什麼工作室。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別動手動腳。”
“嗯。”
許朝暮半信半疑地過去了,她發現,腿好酸!
沈遲已經披上了一件睡衣,順手也給許朝暮丟了一件衣服。
看到沈遲穿上了衣服,許朝暮這才放心地往他又靠近了一點。
“什麼事要跟我說?”許朝暮好奇地又問道。
沈遲面對着她,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他伸手撩開她耳邊凌亂的髮絲。
看着他的臉部線條繃了起來,她的心口也有些微微波動。
“暮暮,你還恨我媽嗎?”沈遲開口問道。
許朝暮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低下頭,迴避地撥開他的手指,淡淡道:“沒有什麼恨不恨的,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
她的語氣有幾分僵硬,是的,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段時間,她好不容易將這個問題壓制在了心底,就是爲了不再翻出來。
她沒有想到,沈遲會主動問。
“所以,你的反應告訴我,你還是在乎的。”沈遲道。
“沈遲,你能不能別問了?”許朝暮吼了一聲,想要下牀。
沈遲按住她的肩膀,逼她跟他四目相對。
“你放開我,你一大早問我這個問題是什麼居心?”許朝暮明顯有點不淡定了。
沈遲記得,那一次她從錦城趕到醫院,正巧碰見周染的時候,她就是這麼情緒激動的。
儘管後來,她跟周染表面看上去和平相處,有說有笑,但沈遲知道,那永遠只是表面。
這也更加地告訴他,他這一次去調查這件事,沒有錯。
她心裡頭始終不可能放下這事,哪怕她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