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我查到蔣芝蘭在動手前見過一個人。”
“誰?”
“您的母親,周夫人。”
“我母親是喜歡白曼,但她不會對朝暮動手的。她要是能動手,八年前就不會將朝暮帶到沈家。”
“是,除了蔣芝蘭見過周夫人一面外,我確實沒有查到這件事跟周夫人有關。”肖莫如實道。
“你有什麼想法?”
“沈總,我有一些猜測。”
“說來聽聽。”
肖莫道:“蔣芝蘭將許小姐帶走,肯定是爲了自己女兒着想,至於將許小姐帶到深山,大概也是不忍心對一個十八歲的姑娘下毒手。或者,她覺得送進深山是對一個女孩子最大的折磨。”
“繼續。”
“而圍繞在沈總您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蔣芝蘭偏偏對許小姐動了手。我猜,這就和蔣芝蘭與周夫人之間的談話有關了。”
“嗯,說的挺好。”
“我想,知子莫如母,周夫人對沈總您纔是最瞭解的。蔣芝蘭和周夫人談天的時候,周夫人肯定無意間說了您對許小姐有感覺,蔣芝蘭這才放在了心上。”
沈遲倒笑了:“肖莫,我可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對許朝暮有感覺。”
肖莫也笑了:“沈總,沒感覺您怎麼會領結婚證。”
沈遲笑着,不語。
現在,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肖莫了。以前,他也信任厲北廷,但厲北廷畢竟偏心白家,所以,很多事情,他不會再交給厲北廷去辦。
“沈總,您放心去南非,結婚證,我給您好好保管着呢,等您回來,我再親手交給您。”
“嗯。”
“那沈總,我不打擾您了,您早點休息吧。”
“肖莫,等等,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關於蔣芝蘭做的這件事,白宣和白曼知不知道?”
“他們似乎不知情。”
“嗯。”
掛上電話,夜也漸漸深了。
沈遲渴了,就去廚房倒白開水。一走進廚房,就看到他自己親手做的晚餐。
他站在原地怔住了,很久都沒有回神。
夜色溶溶,空曠的別墅悄寂無聲。
第二天一大早,白曼就給沈遲打電話了。
“沈遲,你在哪裡呢?昨天週六,也沒有見你回家,在加班嗎?”
“嗯,昨天在加班。”
“那今天呢?今天是週日,你陪我去媒體做個訪談好不好?就一會兒工夫,很快的。”
“今天我還得去集團,不能陪你了。”
“你就抽一點點時間,他們問幾個問題就好,主要就是想讓你和我站在一起。”
“對不起,我恐怕不能答應你。”
以前,她一直想要一場盛大的新聞發佈會,他給了她,雖然也是帶着跟許朝暮賭氣的意思。
沈家欠白家一個情,他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以前,他也覺得沒什麼,至少,娶白曼對沈白兩家、對他來說都有好處。
但,自從上次許朝暮在醫院裡不辭而別後,他終於明白,如果許朝暮離他而去,那他的心會痛一輩子。
正如昨天晚上,他親手做了一桌子菜,卻沒有她在。
至於欠白家的情,他會用其他方式還上,但絕不會是婚姻。
“沈遲,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其實只要一點點時間就好,你就陪我一會兒。”
“白曼。”沈遲換了認真的語氣,“如果我說我不能娶你,你會怎麼辦?”
那頭顯然愣住了,片刻後,又是撒嬌一笑。
“沈遲……你又逗我呢,我們訂婚宴的請柬可都發出去了哦,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好不好……”
“我並沒有跟你開玩笑。”
“是嗎?那你告訴我,你打算娶誰?”
那頭傳來一聲陰冷的笑,讓人渾身不自在。
呵,沈遲,你終於跟我攤牌了是不是?
白曼總覺得沈遲並不喜歡她,天天吊着一顆心過日子,現在,他終於說不願意娶她了。
她本來以爲,過了訂婚、結婚宴,他就不會反悔了,她只要再堅持堅持就好。
沒想到,呵……
“白曼,我給不了你愛情和婚姻。”
“沈遲,你回答我,你喜歡誰,你要娶誰?許朝暮嗎,還是什麼別的女人?”
“這與你無關。”
“沈遲,你不可能娶她的,你堂堂沈氏集團總裁,你比我還幼稚。呵呵,沈遲,你是不是喝醉了?這一大早上盡說胡話呢。”
“白曼,其實你比誰都清楚,我滿足你的所有要求,甚至差點就跟你結婚了,你應該知道,是爲什麼。”
“沈遲,你爲什麼要反悔?你爲什麼不繼續裝下去?你這人不是很會逢場作戲嗎?你爲什麼不跟我結婚?!”
手機那頭傳來白曼歇斯底里的聲音,帶了哭腔。
他終於跟她說了實話,儘管她一直都知道爲什麼,但她還是去欺騙自己。
她騙自己說,時間會改變一切的,他對她的好,並不是償還沈家對白家的恩情,而是慢慢愛上了她。
她原以爲訂了婚,婚姻就會牢牢地將他們綁在一起,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可,她始終都是在自欺欺人。
“本來,我打算從南非回來後再跟白老爺子商量這事的。”沈遲淡淡道。
“之前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們去挑戒指,我們去酒吧聊天,你送我項鍊……”
“因爲,我也不想再欺騙自己了。同樣,你也如此。欠白家的恩情,我會慢慢還。”
“沈遲,我告訴你,除了娶我,你別無選擇。我不同意你用別的方式還,我想,你父親、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就算是孑然一身,孤注一擲,我也不會再同意跟你結婚。”
沈遲的語氣很堅決,但面對的是白曼,他的情緒收住了幾分。
“沈遲,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爲什麼不等從南非回來再跟我攤牌,你就不怕我父親撤掉所有的資金,讓你回不來嗎?”
“我想得很清楚了,如果白老爺子願意跟我合作,南非項目的收益我會和他公平分攤。如果他撤掉所有資金,那麼,我也不會後悔。”
頓了頓,沈遲看着窗外的天空,眉目深沉:“最多,就是路難走一些,但,我心安。”
“沈遲,呵,豈止是這個項目,我告訴你,你父親手裡的股份,你一丁點都別想拿到!而且,沈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也得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