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從禮堂開到了沈家,沈遲替許朝暮理了理頭髮。
“傷口還疼不疼呢?”
他皺眉替她查看了後腦勺的紗布,輕輕一碰,許朝暮就“噝”了一聲。
“怎麼不疼。”她撇撇嘴,沒什麼好氣。
沈遲沒有說什麼,只是抱着她下了車,從車庫一直走到樓上。
許朝暮心裡是挺生氣的,沈遲說沒有把她當過外人,可現在呢,她問他一句要跟誰結婚,他都不肯回答。
他都要結婚了,她卻連知情權都沒有。
還說沒有把她當外人!
她一來氣,就從他的懷裡跳了下來。她把身上的西服脫了下來,塞在他的手裡,頭也不回往自己房間裡走。
“砰”的一聲,她關上房門。
“朝暮,朝暮!”沈遲一臉無奈,他敲了幾聲門,可是沒有一點回應。
許朝暮想起了羅硯離給她遞的情書,她又把它從數學書裡翻了出來。
“思卿如滿月,朝朝暮暮。”
如果寫這封信的人是沈遲,那該多好。
可惜不是,這個男人要結婚了。
這麼多年,都是她對他耍流氓,他從來沒有動過一點心思。
她越想越來氣,怎麼着了,他能結婚,她也可以戀愛。明天去跟羅硯離看電影,正好培養培養感情。
到時候他結婚,她也結婚,雙喜臨門,多棒!
許朝暮這樣一想,心情好多了,哼着小曲子去洗澡。
哪知,樂極生悲,她一下子忘了自己頭上還有傷,不能碰水這回事。
就在花灑裡的熱水淋在頭上的時候,許朝暮疼得牙抽抽。
“啊!”她尖叫一聲,跳了起來,捂住腦袋,小臉慘白。
疼死她了……
沈遲在隔壁換衣服,聽到許朝暮的尖叫後,急速走了出來,他旋開許朝暮的房門,又一腳踹開她的浴室門。
“暮暮,怎麼了?”他臉上、眼裡都是焦急,動作也很粗暴!
“啊啊啊!死流氓,出去,出去!”許朝暮趕緊扯了一條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
特麼的,她動作遲了一步的,她懷疑沈遲什麼都看到了。
哪知這男人憋住笑,一動不動,抱臂倚在浴室門上,閒閒地看着她。
他換衣服的時候,襯衫領口剛解開兩顆釦子,這會兒怎麼看怎麼都帶了點痞氣。
“死流氓,色胚,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許朝暮怒了,眼裡的火焰兒噌噌地往上冒。
她的小手趕緊拉好浴巾,生怕浴巾會掉下來。頭髮上還在滴着水,跟沈遲的淡定比起來,她顯得格外不淡定。
“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沈遲淡淡看着她,脣角的笑意更深。
許朝暮真想戳他的眼睛,什麼叫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
“滾滾滾!不要讓我看到你!”許朝暮怒吼。
沈遲倒不惱,嘴角邊掛着玩味似的笑。他走了進來,拿起架子上一條幹毛巾,動作輕柔地替她擦頭髮。
“醫生說了,不能碰水。”他淡淡道。
許朝暮氣得肺都炸了,腦子裡一片漿糊。她躲閃地退後兩步,警惕地看着沈遲。
這男人今天很反常,反常地讓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別亂動,要不然再讓我看一次,你就虧了。”
她退一步,他進一步,直到她無路可退,他才拉過她的胳膊,霸道地替她擦頭髮。
她同意了嗎?特麼的她同意了嗎?
什麼叫再看一次,她就虧了。她已經虧了好不好!
真丟人,不是應該她調戲他的嗎?
“你、你、你出去,我自己會擦……”
他的手很輕柔,擦過她頭髮的時候,她的身體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還是拿着浴巾比較合適。”沈遲似笑非笑。
許朝暮真想擡起一腳,踢得他哭爹喊娘。正好她前幾天在於薇薇的男性健康手冊上看到個好東西,上面羅列了男人最脆弱的幾個地方……
可是現在,她要是擡了腳,保不準又走光!
“別再把水弄到頭上了!”沈遲帶了點警告,語氣一如既往的霸道。
“我不是說了,我不要你管。”許朝暮回道。
“你以爲我要管你,要不是怕你出去禍害人,我懶得管你!”沈遲冷冽着嗓子。
“你就是怕我丟你臉!行啊,禍害別人之前,我先禍害你!”
許朝暮話音剛落,她紮好浴巾,用力推了一把沈遲,將沈遲推到了牆邊。她又把他手裡的乾毛巾給扔了,壓着他的身子,用銳利的小爪子去扯他的襯衫釦子!
她要讓他看看,什麼叫女流氓!
她要讓他看看,什麼叫禍害人!
沈遲根本沒有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他用手按住她的小身體,想要制止她。
許朝暮不知道哪來的一股蠻勁,她小爪子順着沈遲襯衫敞開的領口撕開,“噼裡啪啦”,其他幾個釦子應聲而落,一顆一顆掉到了地上!
頓時,沈遲麥色的性感肌膚就暴露在空氣裡,精瘦的身體,有力的腹肌,散發着俊美和狂野。
許朝暮摟住她的脖子,溼潤的頭髮撩在他的脖子上,沈遲身體裡的火全部被她點燃。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身子越來越僵硬,起了強烈的反應!
“許朝暮!你要不要臉!你瘋了是不是!”他啞着嗓子吼了一聲。
沈遲的力氣到底比許朝暮大很多,他大掌一擰,抓住許朝暮的細胳膊,將她推倒在牆角!
許朝暮哪裡肯死心,他不是說她禍害人嗎?他不是嫌她丟人嗎?
她豁出去了,她今天就丟他人了怎麼着。她就是不要臉了,怎麼着!
她一個反撲,攀上沈遲的腰,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她想起了漫畫書裡的情節,她不停地蹭着他。
沈遲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許朝暮身上的香氣更是刺激着他的嗅覺。那是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如幽梅,如清荷。
很快,許朝暮發現異常,在於薇薇多年的薰陶下,她知道,這男人有反應了!
“四哥……”
她眼神迷離地喚了他一聲,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浴巾,就在她浴巾的結釦快要被解開時,沈遲黑着一張臉,用力擰着她的胳膊,將她拽到大牀上!
他把她扔到牀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真想掐死她。
“許朝暮,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你以後要是再敢動這種心思,你就別再踏進沈家門一步!沈家丟不起這個人!”
沈遲嗓音低沉,身體裡還有一團火在燥熱。然而,他說出口的話卻極具威懾力,冷入骨髓。
沈遲是真火了,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陰寒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