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也是毫無辦法,沈遲翅膀硬了,誰也管不了了。
事實是,早在很多年前,他們就管不了沈遲了。
沈遲脾氣這麼大,今生今世,唯有許朝暮佔據了他全部的心。
“對了,父親,說到將集團交給我,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有最後一道程序沒有走完?”沈遲冷聲道。
他半蹲在沈策先的輪椅前,絲毫不退讓,他今天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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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策先和周染都是聰明人,沈遲此話一出,他們都懂了!
最後一道程序,不就是在集團授權書上簽字,完全而徹底地將沈氏集團交給沈遲麼。
“你想都別想!”沈策先氣得大手一揮!
此前,許朝暮拒絕跟沈遲離婚,他本就積着一股怨氣,連許朝暮都敢反抗他。
要不是周染在,他估計早就將授權書上籤了沈世寒的名字了!
只可惜,沈世寒也是個不爭氣的,柳如眉給他相中了c市市長的女兒,他偏偏不娶。
如果當初沈世寒願意娶市長家的女兒,如今的沈氏集團,他是一定不會交給沈遲的。
沈遲脾氣太大,爲人又果敢狠絕,他知道,等他老了,絕對降不住沈遲。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有在授權書上簽字,沈遲就來威脅他了。
“是嗎?”沈遲倒很鎮定,“父親,那您是想將集團交給誰呢?”
“阿遲,你現在就離開這裡!”周染看着沈遲,也動了氣。
在她心中,沈遲一向很理智,但這麼多年,他變了。
爲了一個許朝暮,他變得很徹底,尤其是五年後許朝暮回來。
“我不喜歡空手而歸的感覺。”沈遲陰沉着臉,態度很堅決。
“我是不可能將授權書給你的,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就叫人了。”
沈策先很生氣地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
沈策先的態度也很堅決,但他還不想跟沈遲徹底鬧翻。
“沈遲,我還沒有老,我是不會在授權書上簽字的!再說,沈家四個孩子,我憑什麼要將集團交給你!”沈策先怒道。
“這處避暑山莊,位置很偏僻,如果我讓人將這裡封了,父親,您說,可好?”沈遲看着沈策先,嗓音低沉而遲緩。
“沈遲,你膽子真大!”
“我給了您選擇。”沈遲冷笑,“您別忘了,現在沈氏的資金命脈,全部在我手中,您就算不簽字,我想,於我也毫無損失。”
“只要我不簽字,我隨時都能將集團收回來!”沈策先道。
“您以爲,董事會的人,還是您當年的那幫人嗎?還會對您唯命是從嗎?”沈遲語氣不善。
五年前,因爲沒有足夠的資金,他地位不穩。
這五年,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僅將沈氏財政大權緊緊握在了自己手中,還將集團董事會的元老全部都散了。
現在,沈氏集團,早就是他沈遲的天下。
沈策先的威脅,對他而言,不起任何作用!
“你!”沈策先氣得連連咳嗽。
他很早就沒有再過問集團的事務了,他沒有想到,沈遲竟揹着他將集團元老全部換了。
“沈遲,你這個逆子!”沈策先氣得臉色蒼白如紙。
“所以,父親,除了我沈遲,誰也別想接手沈氏集團。”
冷漠、警告的語氣,讓四周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他緩緩站起身,雙手插在了西褲口袋裡,跟沈策先的憤怒交加比起來,他的臉上是淡定和從容。
從這個角度,沈遲宛如居高臨下的帝王。
沈策先面對沈遲,毫無辦法,他現在連從輪椅上站起來都困難。
父子之間,劍拔弩張,導火線一觸即燃!
“怎麼,還不想將授權書拿出來嗎?”沈遲冷笑。
沈遲步步緊逼,沒有給沈策先一分後退的餘地。
就連周染都無話可說,五年後的沈遲,變得非常強勢。
她的手抓住沈策先的輪椅,此時此刻,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兒子,她並不想他們反目成仇。
“沈遲,你就不怕被人唾棄嗎?”沈策先無力地反擊。
“你覺得呢?”
“我告訴你,我不會簽字的,你走吧!”
“行,從今天開始,您就別想再出這別墅一步!”
“你!沈遲!咳咳……”沈策先咳個不停。
沈遲逼近他,恰好,這個時候,沈遲的手機響了。
低頭一看,是許朝暮。
“暮暮。”
“你……今晚還回來嗎?”
沈遲一看腕錶,五點多了。
他放緩了語調,收斂了剛剛的冷酷:“回的。”
“哦,你不要以爲是我想你啊,我不想你的。我就是幫凌管家問問,她說,你要是回來的話,就多做幾樣你愛吃的菜。”
“行,我知道了,你不想我。”
那頭的許朝暮捂着嘴巴偷笑:“你還有多久回來?”
“快了。”沈遲道。
“凌管家說,不要着急,我們會等你的。”
“是嗎?凌管家怎麼沒有親自給我打電話?”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掛電話了。”許朝暮的臉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每次,沈遲不吃醋,不發脾氣,不鬧彆扭,不禽獸的時候,還是挺有愛的。
“好,你先掛。”沈遲等着她。
沈遲一直等許朝暮掛上電話,他纔將手機收了起來。
一回頭,他臉上那溫柔就悉數褪盡,轉而又變成了無盡的冷漠和冰寒。
“我數三個數,父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一……”
周染急忙站到沈遲的面前了,鎮定如她,臉上也多了慌張。
她阻攔他:“阿遲,你非要跟你父親鬧到這個地步嗎?”
“我沒有逼任何人,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沈遲話語雖是雲淡風輕,卻猶如刀刃一般鋒利。
許朝暮是他的底線,他的父親和母親,比誰都清楚!
“沈遲,我告訴你,我不僅不會籤,我還會讓人將你從總裁位置上拉下來!”沈策先態度異常堅決。
“行,我等着。”沈遲語氣冷漠。
“咳咳……”沈策先咳嗽不止,眼睛裡佈滿紅血絲。
他那一雙銳利深沉的眸子看着沈遲,絲毫沒有任何退讓。
他到底是在商業場上縱橫數十年,他怎麼會怕了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