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兒子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
沈策先也是氣急了,他冷着嗓子對周染道。
“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我也犯不着去管!”周染心口一陣陣起伏。
她從沒有想過,她的兒子和丈夫會鬧到這個地步。今天沈遲的出現,可謂是猝不及防,讓她毫無預料。
“是,從今天開始,您也不必再來別墅!”沈遲看了周染一眼。
沈策先和沈遲之間僵持了很久,沈遲不願意再這麼跟他僵持下去。
話,他都說過了,既然沈策先毫無誠意,那就不要怪他。
沈遲邁開步子,冷漠地走下了樓。
幾個傭人還膽戰心驚地站在樓下,一看沈遲來了,都一齊低下了頭,不敢看他一眼。
沈遲一邊往外走,一邊給肖莫打了一個電話。
“讓人將未央湖畔的避暑山莊給封了。”
“沈總,那是紀老闆的產業。”
“有難度?”
“沒有,沒有。”
肖莫聰明,頓時就明白了。
沈遲跟紀盛宣關係不錯,肯定不會找紀盛宣的茬,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山莊內住着的沈董……
恐怕,這父子之間起了嫌隙。
沈遲掛了電話,穿過這棟別墅往車庫走去。
他走後很久,沈策先還在氣得發抖。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一平靜,他就拿手機給集團的舊部下打電話。
“老餘,明天把集團最近的賬目表拿給我。”
“沈董,我不在總部了啊。”
“什麼?”
“這……我上次覈對賬單的時候,不小心算錯了一筆賬,被……沈總降級到a市的分公司了。”
沈策先頓時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將手機扔了出去!
“老趙,最近集團簽了什麼大項目了嗎?”
“沈董,我離職好幾個月了。”
“什麼?”
“我老了,也該退休了,正好身體不好,就提前跟沈總打了辭職報告。”
“你身體不是好着嗎?”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了,沈策先忽然也明白了!
果然,他不在集團的這一段時間,沈遲將集團的高層全部進行了變動。
現在,集團裡還有他沈策先的人嗎?就算是有,恐怕也都向着沈遲了!
在打了幾個電話都得到這樣的回覆後,沈策先真得一甩手,將手機扔到了地板上!
“咚”的一聲響,手機屏幕頓時就碎了。
周染嘆息一聲:“阿遲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魄力,集團交給他,不會有問題的。”
“他還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嗎?!”
沈策先想起剛剛沈遲的那些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是他的親生父親,可在他心中,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他今天做的事是過分了一點。”周染淡淡道。
在沈遲和沈策先之間,她一直是向着沈遲的,但今天,她也覺得沈遲太過分了。
就在他們說着話的時候,忽然,一個傭人慌慌張張跑了上來。
“老爺,夫人,不好了,從別墅出去的路忽然被封了。”
沈策先的臉色一剎那就變了,他拍着輪椅,大喊幾聲:“逆子,這個逆子!”
周染走上前:“這麼快?”
“我們也不知道,根本出不去。”
“再下去看看,有情況就來彙報。”周染道。
“好,夫人。”
傭人又慌慌張張下樓去了,周染一臉無奈,看來,沈遲這次是真動了怒,連他的父親都敢軟禁。
沈遲開着車從避暑山莊的別墅一路開向沈家。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心口猶如壓着一塊石頭,整張臉上都佈滿了陰雲,好似六月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抿着脣,一言不發,側臉冷峻而冰寒。
夕陽落山了,只有一些餘熱還灑在天地間。天空與地面的交接處,有橘黃色的餘暉遲遲沒有落去。
晚風一吹,花草搖曳。
沈家。
許朝暮正在廚房跟凌管家學着做菜,她手藝不好,但她是個好學的人。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折騰好了一鍋排骨湯,她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她還自己做了酸梅汁,最近,她似乎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哪怕就是平日裡很酸的檸檬汁,她這段時間都覺得是恰到好處。
不過她知道,沈遲這人不愛吃酸的。
沈遲迴家的時候,許朝暮已經將菜都做好了,她無聊地玩着筷子。
不知何時,她愛上了這種家的感覺,家裡有一個可以每天期待的人。
就是不知道某個小氣男人的醋勁兒過去沒有,一天沒有見他,她有點想他。
夜幕剛剛低垂時,沈遲迴來了。
許朝暮兩眼放出光芒,但她還是輕咳一聲,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低頭拿起筷子。
沈遲走到她的身邊,帶起一陣風。
他身上還是那乾淨好聞的氣息,許朝暮長睫毛微微一動。
“回來的正好,我剛準備吃飯。”許朝暮道。
“是嗎?不是在等我?”沈遲坐到她的身邊。
“當然不是,等你做什麼。”許朝暮口是心非。
沈遲收斂了所有的怒氣,勾了勾脣,大手摟上她的腰肢。
“不要動手動腳,吃飯!”
許朝暮將一碗米飯遞到他的跟前,又給他拿了一雙筷子。
沈遲不放,大手撫摸着她的腰肢,這丫頭最近胖了一些,手感好很多。
“酸梅汁?”沈遲掃視了一眼面前杯子。
“我知道你不喜歡吃酸的,所以我故意做的。”許朝暮嘿嘿笑了兩聲。
沈遲也笑了,雖然,他覺得許朝暮真欠揍。
“你這麼喜歡吃酸的,看來肚子裡是個兒子。”沈遲淡淡道。
眉峰間褪去了冷漠和狠戾的他,這會兒很溫柔,尤其是眉梢的笑意,猶如三月裡的春風,溫情脈脈。
許朝暮想了想,好像是有這種說法。
她頓時就哭喪了一張臉,不高興道:“我不要兒子……”
“沒關係,沒關係,想要女兒,咱們再生。”沈遲趁機安慰她。
生孩子這種事情,他十分願意效勞。
“吃飯!”許朝暮塞了一隻排骨放在他的碗裡。
看上去,這男人的醋勁兒基本過去了。
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沈遲的手不時往許朝暮的腰上摸一下。許朝暮特別彆扭,但也只好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