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對她沒有這麼信任。”沈遲直言。
這樣的坦白讓白宣多少有點尷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白宣不安道:“沈總,我並沒有什麼偏袒的意思,朝暮也是我的女兒,曼曼也是。曼曼對朝暮做過的那些事確實很過分,但我只求給她一次機會……”
“機會給太多會覺得我很寬容,然而,我並不是一個寬容的人。”沈遲理了理襯衣,站起身。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白宣,淡淡道:“我對白曼怎麼樣,您不用再操心。”
“沈總!”白宣急切地喊了一聲。
但沈遲已經走了,邁開步子走出客廳。
一拿到地址,他就給肖莫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立即聯繫在新加坡的人手。
“沈總,這個地方很隱蔽,不好找。”肖莫直言。
“具體地址都有了,有什麼不好找的?實在不行,給我動用直升機。”
“好,給我三天時間。”
“行。”
“沈總,如果找到後,您打算怎麼做?將她押回國?”肖莫問。
“你先找到再說!”沈遲沉聲道。
他並不認爲白曼會坐以待斃,而白宣已經很久沒有跟白曼聯繫過了,所以,白曼還在不在這個地址都是一個謎!
“明白。”
沈遲無需跟肖莫多說什麼,肖莫是最懂他的。
整件事,他都還瞞着許朝暮。
許朝暮最沒心沒肺,她一直以爲白曼躲在小島上就輕易不敢出來了,所以每天也沒有什麼擔心的。
現在的許朝暮覺得,反正天塌下來還有沈遲。
肖莫這段時間的辦事效率不是很高,沈遲知道他心不在焉的。
但同樣,肖莫隱藏得也很好,沈遲猜不出他有什麼心不在焉的事。
肖莫收到沈遲的命令後,隨即就給自己在新加坡的下屬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沿着地址先悄悄去找。
那頭的人一聽地址就皺眉了:“肖總,這個地方很荒的,就是個孤島。”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先不要打草驚蛇,如果可以,找到人後先拍照給我。”肖莫道。
“行,我們現在就行動。”
“好!”
肖莫和沈遲是同樣的擔心,不一定能找得到白曼。
雖然孤島不容易出去,聽說白宣也派了人盯着白曼,切斷了她的網絡和通信。但白曼小心思太多,想出孤島,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肖莫只能祈禱能找到白曼,最好如白宣說的,她正在閉門思過!
交代完這件事後,肖莫又叫來了自己的下屬到辦公室。
“肖總。”
“夏永方的事……”肖莫欲言又止。
下屬看了肖莫一眼,搖搖頭:“紀委的人正在暗訪,夏永方沒有太大動靜,被人供出玩忽職守、收受賄賂。”
“他現在人呢?”
“強制措施,在家。”
“A市是個好地方,礦山、油田數不勝數,再好的清官去了都沒辦法潔身自好。”肖莫嘆了一口氣。
“是,只不過夏永方被查出來了而已。”
“查過會怎麼判了嗎?”
“沒收全部財產,以及數罪併罰,起碼十年吧。”
“這事能不能壓?”
“肖總,您知道的,肯定不能。”下屬道,“這是大事。”
“那控制住呢?”
“您的意思是?”下屬不是很明白。
肖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前方,淡淡道:“儘量不見媒體,就算要見,半年內,我也不準看到一個字。”
“這個我可以找關係,試試。”下屬道,“半年有點久,恐怕難。”
“起碼給我拖三個月。”肖莫沉聲命令。
“好,我盡力。”
“這事,現在不準向任何人透露。”
“這個是肯定的,我也是找的紀委內部的人才瞭解的事實,一般人還不知道真相。”
“嗯,夏永方的妻子呢?”肖莫問。
“因爲包庇罪等,恐怕也難辭其咎。”
“我知道了。”肖莫握拳抵着額頭,似是沉思。
其實下屬很想問肖莫,爲什麼要對夏永方的事這麼關心,但看到肖莫沉着的臉,他還是決定不問了。
“肖總,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夏永方的事是不是有人舉報的?”
“這個屬於機密,沒有人敢透露,但據目前掌控的證據看,很可能因爲有人懷恨在心舉報。”
“你說……”肖莫一雙銳利的眸子忽然凜起,“會不會夏永方是被人誣陷的?”
下屬想了想,搖搖頭:“聽說他自己承認了。”
“我下個月正好要去A市開個會,你安排一下,我去見見夏永方。”肖莫道。
“行,我馬上就安排行程。”
“看守夏永方的人都打點好了嗎?”
“打點好了,這個您放心,他們現在還在蒐集證據中,並沒有太爲難他。”
“嗯。”肖莫點點頭。
下屬離開辦公室後,肖莫心中的情緒很複雜,他的眼底浮現一抹難以捉摸的光澤。
想了很久,肖莫給夏初晴打了一個電話。
沒想到,又被夏初晴拉黑了。
無奈,他只好用辦公室座機打。
“喂,你好。”夏初晴接起電話。
“嗯。”肖莫輕輕冷哼一聲。
夏初晴沒有聽出肖莫的聲音來,她直接道:“你是保險公司還是房地產公司?我沒錢。”
“我是沈氏集團。”
“肖莫?”夏初晴這次聽出來了。
“嗯,是我。”
“掛了!”夏初晴沒好氣道。
“等等。”肖莫喊住她,“這段時間比較忙,一直沒有空去看你。你今晚有空?”
“沒空,忙着考試。”夏初晴道,“不用你來看我,我又不是病人。”
“跟只刺蝟似的。”肖莫揚起脣角,“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隻刺蝟,刺太硬,會磕牙。”
“說了沒空就是沒空,我心情不好,你別惹我啊。”
“心情爲什麼不好?”
“因爲聽到你的聲音。”夏初晴不想跟肖莫多說了,直接掛上了電話,順便將這個號碼也拉黑。
肖莫壓抑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因爲,聽到她的聲音。
這段時間他確實是忙,但更多的是在躲避見到夏初晴。他不想見到她失望的眼神,因爲他目前給不了她任何希望。
同樣,他暫時也不會將夏永方的事情告訴她。